狂風帶長年不衰,風暴日夜肆虐,從不停歇。
因此但凡入內曆練的修士,實在並無限製,隻要吃得消,不論想待多久皆可。
既然遁地烏舍多出這些,葉殊幾人此去多待一陣就是,便是用之不儘,隻管下次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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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道:“道兄,我等三人,各持八件。”
晏長瀾也將那烏舍持續之日說了說,又道:“阿拙所言,必不會錯。”
葉斐先道一句:“我自不會不信葉賢弟。”
旋即,他目光仍忍不住在眾多烏舍上來回掃過,終是眼皮連跳,指了指右邊那些,篤定道:“想來這些烏黑雜色的乃是葉賢弟煉於我的。”
葉殊頷首:“道兄好眼力!”
葉斐早已看出些這位葉賢弟的性子,當下故作發怒,笑道:“我有什麼眼力?你們兩個夫夫恩愛,便取晏賢弟真意色澤鍍之。那些醜的黑的,葉賢弟不舍得汙了道侶的眼,便來禍害我這族兄,我又哪裡要什麼眼力!”
葉殊道:“道兄能記得長瀾真意之色,自也是有些眼力。”
葉斐欲要再出怒音,卻是自己繃不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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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玩笑幾句,各自將遁地烏舍收了起來。
雜色的那些其實大多品質不俗,色澤也絕非難看。
更何況,縱然是真的難看,遁地之後,哪個又能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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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斐收斂笑意,走到二人麵前,取出一隻儲物袋,遞了過去,說道:“這幾日我去尋了些不錯的煉材,正適合葉賢弟練手。”
這些時日他遊蕩在外,除卻百無聊賴之外,更多也想要尋些上好的煉材。
葉斐自覺與葉晏二人既是族親,彼此交情也很是深厚。那葉賢弟相助煉器,卻半點不曾提及叫他出些煉材之物,他不便非得給出實價的靈石,卻也不能白白拿去。
他自認為兄長,家底也不薄,是以挑挑揀揀,足足選了數萬下品靈石的上好煉材,待得了傳訊後,便巴巴地送了過來。
本以為此番算是能顯一顯他這族兄的心意,孰料葉賢弟竟生生給了他八件下品法寶!
葉斐隻在心中慶幸。
慶幸這些下品法寶上並無神通禁製,乃是此地特殊寶物,加之容易毀損,價位也相對較低。
又慶幸他總算用了這幾萬靈石,不然也當真是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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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殊並未推辭,將儲物袋接過後,神識一掃,便道:“道兄有心了。”
葉斐見狀,心中大鬆一口氣,麵上卻道:“隨手而為罷了,賢弟覺得不錯?”
葉殊道:“頗不錯。”
葉斐頓時露出喜色。
葉殊神情微緩,晏長瀾卻是心中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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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應準備都已妥當,幾人並不拖延。
因葉殊煉器很是耗費了些法力,遂空出一日修整,調理身心。
待再一日後,一行三人,便同往狂風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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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荒原一望無際,根本看不到儘頭。
而狂風帶,正處於一片濃霧之中。
這霧氣在荒原上不斷地翻滾,卻始終聚而不散,又像是被卷動著的無儘細雨,迷迷蒙蒙,讓人根本分不清來去的道路。
白霧好似一條雪色的長帶,將荒原一分為二——不,或許也不該如此說,那雪色長帶筆直地朝向兩邊,也是瞧不見儘頭。
如此荒原,實在是廣袤無垠。
叫人一見之下,便是極其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