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臨淄是會稽郡的府城……(1 / 2)

臨淄是會稽郡的府城,雖不是地處中原腹地的魚米之鄉,卻也因著臨近沂江的乾係,水路四通八達,來往的商戶客船眾多,也比其餘府城要繁華許多。

如今正值冬季,沂江河水冰封,水路徹底被凍住,來往的商戶客船少了很多,街道卻一如既往地熱鬨。

郡守府

聽著城門校尉來報,正用著晚食的會稽郡郡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作大地幾乎要將椅子帶倒,清瘦的臉上俱是一片震驚之色。

平北王怎會在臨淄?

已經隱隱有些老態的郡守隻覺不可置信,眸光閃爍間忙又追了幾句,待得到肯定回答後心神顫動,往日沉穩的神色變得有些慌亂不定。

他沒有去懷疑守城尉話裡的真實性,畢竟如今這個世道,又有那個不要命的敢假冒凶名在外的平北王啊。

這平北王……郡守眉心皺起,有些焦躁地在屋裡左右來回踱了兩步,待站定後,吩咐下仆道,“你等速速前去府衙,將郡丞郡尉請來。”

下仆領命退下。

吩咐完後,郡守連晚食也顧不得吃了,隻立即著人給自己更衣,待郡丞郡尉兩人匆忙趕到後,三人急匆匆地就便往東城門趕去。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等三人趕到時,也隻撲了個空,校尉口中的部曲騎兵早已經進了府城,朝著西坊走去

郡丞跟在郡守右側,神色間帶著驚懼。為官數載,他從未見過那位聲明顯赫殺伐果斷的平北王。可一想到這些年來,那些源源不斷地從盛京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大冷的天背脊卻還是直冒著冷汗,

他同樣長得瘦削,看著便是弱不禁風的文人模樣,抹了抹額間的汗意,躬著身子氣喘籲籲,小聲支吾著,“……大人,如今平北王既然已經駕臨,我等可要立即前去拜見?”

郡守正細細地詢著守城衛,聞言沉吟片刻,最後還是搖著頭擺了擺手,“平北王連日奔波風塵仆仆,想必是需要時候歇息才是,我等還是先遞上拜帖,待明日準備妥當,再上門拜見。”

說著說著,郡守便歎了口氣,無力地撫著須發,隻覺得頗有些刀臨著頸側的危險感。

會稽郡守雖遠離京都,可為官的總歸是有那麼幾個友人門生在京為官的,他們彼此間也是互通有無的,因此這些年朝堂發生的事,他也向來是有所耳聞的……

遠離朝廷的這十幾年間,朝堂發生的事卻是不小。前有平北王功高震主被奪兵權囚於盛京,後有先帝英年崩逝,年幼的皇太子繼位,平北王一躍成了攝政王。

主少國疑,太後垂簾聽政,外戚乾政,看似混亂不堪,可整個朝堂卻是被平北王這個北地出身的異姓王把持著……

如今這朝堂,可謂是局勢複雜,黨羽紛爭不斷……不過無論如何,都同他這個遠離盛京的地方郡守乾係不大。

畢竟平北王雖手段淩厲,卻總歸不是暴戾嗜殺之人。如今這尊大佛既已親臨,自己隻需遵守本分,恭恭敬敬地將這尊大佛送走便好了。

而且,說不定也還是個機會……

會稽郡守神色微沉,心裡的忐忑不安也消散了許多,想到守門衛提及的馬車裡的貴人,又忙吩咐兩側準備明日上門的拜禮。

郡丞也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很快將心裡那抹忐忑掩下,應了下來。

*

馬車走在方磚鋪就的地麵上,帶來一陣陣聲響,馬車窗牗開了半扇,淡色的帷紗被風吹出波浪形褶皺,而後又被緩緩掀起,婦人眸光落在街道一側上。

茶樓酒肆,衣坊藥鋪,鱗次櫛比,街道上人流如織,就這般遠遠地看著,很是熱鬨。

而這樣的熱鬨,同柳鎮的熱鬨,卻是有些不一樣的。柳鎮的熱鬨在於嫋嫋炊煙,在於雞犬相聞,在於煙火氣息。而臨淄街道的熱鬨,更多的是偏向於繁華地域商業活動的你來我往。

……就像現代平緩輕和小縣城和熱鬨繁華大都市的鮮明對比。

婦人細細地打量著,玉白麵容清晰可見,讓一側湧動的百姓看呆了眼。本以為馬車會在客棧停下,卻沒想道馬車並未停留,而是穿喧嘩熱鬨的市集街巷,在一處僻靜的宅院外停下。

默默地看著已經迎上前的奴仆,阮秋韻心中又一次生出些許感歎,褚先生的家資好像真的很豐厚。

一行人到達府城時才申時,進了宅院休憩片刻也不過酉時。隻是冬季日短夜長,這個時候雖然才酉時,天邊卻也隻剩下落日餘暉。

案桌上擺著茶水,還有幾碟點心,見阮夫人視線落在外頭,林軒搖著毛竹扇子,笑道,“正處於年節期間,府城的坊市街道想必是極熱鬨的,時候還早,若是主子和阮夫人有興致,不如去瞧上幾眼。”

古代的夜市?

阮秋韻收回目光,心裡不由地升起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