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紅帳春宵裡,翻雲雨……(1 / 2)

紅帳春宵裡, 翻雲雨,足纏綿。

龍鳳紅燭依舊燭火搖曳著,隻是已經燒過了大半, 紅色的蠟油沿著燭壁落在了案上,點點滴滴凝結成了一團。

熟睡了的夫人眉目舒展, 鴉黑鬢發濡濕,麵容柔美沉靜, 就這麼沉沉地睡在自己懷裡, 呼吸輕柔綿長,沒有了往日輕微的抗拒和警惕,也沒有同前些時日那樣,陷入夢魘當中。

的確是被自己累著了。

粗糲的指尖拂過夫人濡濕的鬢角, 將鬢發朝後拂, 而後攬著夫人腰肢的臂膀才緩緩收緊, 褚峻這才緊貼著夫人的背脊,緩緩地闔上眼眸……

翌日一早

源源不斷的熱意透過薄薄的布料從身後從腰間從腹部傳來,無端端就能讓人感覺到悶熱, 羽睫輕顫, 昏昏沉沉的婦人醒了過來。

大紅的帳幔最先映入眼簾,熱烈刺眼的顏色讓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明,阮秋韻緩過神,酸痛的身軀緩緩轉了個身,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沒有醒,狹長的眼眸緊緊閉著,眉目舒展,硬朗的輪廓也多了一絲柔色,阮秋韻怔怔地看著, 卻莫名想起昨夜對方將臉頰貼在自己耳側低語時,吐露在自己耳間的一抹抹的炙熱氣息。

本來以為模糊的記憶如同被鑰匙徹底打開了的閥門一般,爭先恐後的朝著腦海湧現,喘/息,低泣,水聲,衝撞,……

婦人柳眉輕顰,有些不願意繼續去想,想要掰開圈著自己的臂膀起身,可男人圈地太緊,怎麼掰也掰不開。

“夫人晨安。”

懶散帶笑的聲音突兀地自上而下,阮秋韻的動作停下,她看著正望著自己的男人,遲疑了片刻,也道了一句,“…夫君,晨安。”

褚峻注意著夫人的神色,而後才笑道,“昨夜累著夫人了,夫人不如再睡一會?”

阮秋韻臉有些紅,搖搖頭,解釋道,“我睡夠了,也不覺得困。”

雖然身體酸痛,卻並沒有其他不適,她心頭如今還有些亂,還是想快些見到外甥女。

眸光落在夫人斑駁的脖頸上,褚峻沒有說什麼,隻帶著夫人起了身後,環著夫人的臂膀鬆了鬆,卻依舊沒有放開,反而是掀開帳幔,徑直將夫人抱下了床榻。

這舉動實在是突然,泛紅的足踝懸在半空,婦人見帳幔掖開,不由朝著帳幔外看去。

大紅色的帳幔打開,屋子裡混亂映日眼簾,紅綠嫁衣跌在氍毹上團成一團,雲屏上濕漉漉的衣物也分外顯眼,即便沒有往雲屏後看去,也能夠猜測到,雲屏後的一片狼藉……

阮秋韻不去細看了。

被置於繡墩上後,守在屋外的奴仆魚貫而入,皆是低眉垂目不敢抬頭,安靜地收拾著屋裡的狼藉。

蘇嬤嬤領著幾位侍婢也來到了夫人身側,她細細地看著夫人的臉色,見夫人麵色無恙,也鬆了一口氣,為夫人梳妝了起來。

而已經更衣後的男人,則是立於夫人身後,望著鏡子裡分毫畢現的夫人,阮秋韻不經意抬眸,注意到男人的眸光,不由輕聲道,

“夫君,這府裡,可是有其他的長輩需要看望?”

阮秋韻知道褚峻雙親已逝,可古代宗族的體係裡,一些旁的長輩親屬,應該也是有的,既然是長輩,總歸是要去看望的。

這聲自然而然的夫君,讓男人唇角揚起,鏡子裡的夫人也正注視著自己,褚峻笑道,“褚氏族人都在冀州,府裡沒有其他的親眷,夫人安心。”

阮秋韻聞言,雖然有些意外,卻也還是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初春漸暖,身上的衣物的厚度也隨著天氣回暖而逐漸變薄了,新婚第一日穿得喜慶,縷金挑線抹胸紗裙,外罩著輕薄的紗衫,銅鏡裡的婦人挽著墮馬髻,簪纓麗影,如玉樹瓊枝。

衣裙是他親手丈量了夫人身子的尺寸製成的,飾物上的寶石玉珠是他征戰時的帶回來的戰利品……夫人從裡到外,俱都充斥著他的氣息。

這種感覺,實在美妙。

男人眸色幽深,喉結攢動。

鏡子裡的高大身影緩緩俯身,虔誠地親上後頸處還泛著紅痕的軟肉,鏡子裡的婦人被驚住,眼眸睜大,神色近乎慌亂地朝著屋裡的奴仆看去。

奴仆們低眉斂目,即便是才放下手的蘇嬤嬤,視線亦是落在了夫人的裙擺上……

透過鏡子,男人眼裡的癡迷讓人忍不住心驚,阮秋韻心驚膽戰地望著鏡子裡對方的舉動,幾乎要出聲製止,卻見正埋首的郎君終於停了下來。

“我帶夫人在府裡走走,可好?”

男人才抬起頭,眸色湧動,卻還是笑道。

婦人眸光怯怯,心有餘悸地看著他,幾乎頃刻就點了點頭應下。

自己又嚇到夫人了。

褚峻笑了笑,牽起夫人的手,就往外走。

平北王府是當初褚峻封王時賜下的,嚴格按照親王規製建立的宅院,雖比不得占地廣闊皇宮,卻也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府裡亭台樓閣,曲巷回廊,多走幾刻就能叫人覺得累,褚峻並沒有讓夫人走多久,隻看了幾處就抱著夫人往回走,任憑阮秋韻怎麼說自己不累他也不撒手。

褚峻抱著夫人回了正院,將夫人放在軟榻上,視線下移,手覆上了夫人纖細的腰肢上,又輕又緩地揉捏著。

阮秋韻怔住。

卻見垂眉的男人道,聲音裡含著歉意,“我也是頭一回同夫人歡愛,舉動孟浪失了分寸,夫人若是覺得不舒服,儘可告知我。”

阮秋韻臉頰霎時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