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這一句話聲量比方才……(1 / 2)

這一句話聲量比方才支支吾吾地高, 倒是格外地清晰,聚集在趙筠身後的一眾人笑容停住,互相看了幾眼, 卻並不做聲。

而趙筠則是徹底地呆住了。

自從平北王成了自己姨父後, 趙筠每日裡都能見到許多形形色色對著自己笑臉相迎的人, 可卻從未見過如此這般, 擋在自己麵前說要同自己要交朋友, 卻依舊十分明晃晃地將登門入室擺在臉上的人。

她一時怔在了原地,眼眸瞪地滾圓, 呆呆地看著眼前矮自己一些的女郎,反應過來後才有些瞠目結舌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哪有這樣的, 一上來就說要同自己交朋友, 說完交朋友就想登門的啊。

其實話一出口, 項真也很快意識到是自己失禮了, 可既然已經說出來了, 項真也不願遮著掩著。

她臉蛋依舊紅撲撲的,一雙眼眸卻是亮地驚人,認真地看著眼前好似呆住的女郎, 以為對方已經忘記了自己,便小聲地自我介紹著,

“趙女郎好, 我是定遠侯府的女郎, 我叫做項真, 不久前才從交州回到盛京,那晚千秋宴那晚,我還坐在你隔壁的隔壁席位呢……”

趙筠還是久久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待回過神後,就看著眼前女郎長長一句的介紹

她心中盈滿不解,可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著對著笑意盈盈的女郎,她頓了頓,也還是呐呐地頷首道,“項女郎好,我是趙筠。”

“筠姐姐好。”得到了回應,項真心喜,連聲喚道,眸光落在趙筠身後的女郎郎君身上,也是笑著喚著,“各位女郎郎君好。”

雖說武將家的孩子大多疏朗大氣,可徐梁他們也的確未曾見過這般熱情的女郎,他們愣了愣,又是麵麵相覷了一陣,最後也也大多笑著應聲。

項真見狀,唇角笑意上揚,很機靈地趁熱打鐵道,“我見諸位騎馬都很好,我最近其實也正在學騎馬,不知幾位姐姐能不能教一教我。”

她笑地眼眸彎彎,舉著手,姿態嬌憨,“我保證,我定會好好學的。”

趙筠被她方才的那一聲筠姐姐喚地心神恍惚,即便是在家中,那些妹妹也不過喚她三姐姐……她抿了抿唇,有些疑惑問道,“你不會騎馬麼?”

定遠侯是盛京有名的世代勳貴子弟,按理說眼前這位女郎也該是將門虎女才是,怎麼可能不會騎馬呢?趙筠有些不信。

項真放下手,眼眸垂下,有些羞愧地小聲道,“我其實會騎一點點的,就是、就是沒有諸位騎地那麼好。”

她是在交州長大的,交州多山,又多瘴氣,父親擔心她,平日裡不怎麼讓她出宅院裡。不常出門,所以於馬術一道上,的確有些愧對將猛虎女這四字。

這話倒是讓趙筠有些相信了,她看著正期待地望著自己的女郎,心裡有些不大自在,“我其實也是剛學會不久的,瑜姐姐她們騎地好,你讓瑜姐姐他們教你吧……”

這是同意自己加入他們的意思,項真隻覺得自己同那位夫人又靠近了一些,立即喜笑顏開連連頷首應了聲是……

剛回到侯府的定遠侯,還未察覺到自己寶貝閨女正不遺餘力地同平北王的外甥女攀著關係,他詢問了管家,在得知女兒出門後,眉頭擰起。

管家見狀,立即笑道,“姑娘出門時,身側是帶了足夠的部曲侍從的,侯爺安心。”

女兒身側的部曲親衛都是自己親自選的,是一等一等的好手。

定遠侯聞言,心的確安了不少,想著自小被自己關在宅院裡的女兒,歎聲道,“在交州時,我總不讓她出去,如今終於回家了,多出去看看也好。”

管家兩鬢已經斑白,看著眼前自己從小看大的郎君,也是含笑附和,“姑娘同侯爺一樣,侯爺年幼時,也整日喜歡往市集裡跑呢。”

這一點,她女兒的確是像自己,

定遠侯撫了撫須髯,臉上的笑意也逐漸變深,了解了女兒的情況後,定遠侯正想往書房走,卻見守門奴仆跑了進來,雙手還捧著一封書信。

奴仆將手裡的書信奉上,並且恭敬道,“侯爺,是平北王派人送來的。”

平北王派人送來的?

項午眉頭擰起,腳步停下,轉過身接過奴仆手上的書信,並沒有立即拆開,而是隨口詢道,“這送信的人可有說些彆的”?”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項午挑眉,轉身來到了書房坐於書案後,才緩緩將書信拆開。

黃色的紙張被攤開,上頭熟悉的字跡清晰可見,項午一目十行將書信上的內容儘收眼底,麵色微沉,才緩緩放下手裡的信紙,將起置於一側,而後執起筆墨……

……

用過了晚食後,天邊殘餘的晚霞也逐漸消退了,夜幕沉沉,圓月皎潔,褚峻看了看月色,而後才踏著燭火進了正屋。

腰身又被一雙手纏上了,阮秋韻回過神,眼睫輕揚,偏過頭望著身後摟著自己的男人,神色一怔。

錦衣華服,玉冠高束。

有些,過於隆重的打扮。

阮秋韻不解,以為他夜裡有事要出去,正想詢問,卻聽見攬著自己的郎君道,“今晚北市有夜集,我同夫人一起去看看吧。”

還是詢問的語氣。

可明明都已經把衣服換好了。

阮秋韻能夠清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眸光,她抿著唇沉默片刻,眼睫垂著陰影,而後才緩緩頷首。

兩架低調的馬車從王府跑出,朝著北市的方向跑去,而後在北失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停下,車門緩緩打開,有人從馬車上下來。

後麵的一架馬車上,率先下來了幾個穿同樣衣服的,看著像奴仆一般的人物。

而另外一架馬車,身量高大的男人率先從車上下來,隨後朝著馬車伸手,將一位帶著幕籬的柔弱婦人扶下了馬車。

柔情蜜意,恩愛繾綣。

想來是那家家境富裕的恩愛夫妻,那郎君看著年歲也不算小,這個歲數還這樣恩愛的夫妻可不常見。

街道兩側路過的行人心裡好奇,多看了兩眼後,也緩緩移開了視線。

夜市依舊是人潮湧動,熱鬨喧嘩,隻是同上一次相比,兩側的鋪子上少了許多明亮耀眼的花燈,顯得略有些黯淡,卻依舊是燈火通明的。

褚峻牽著夫人的手,他並沒有帶著夫人往人流裡頭擠,而是循著人少的一側街道,緩緩地走著。

熱鬨喧嘩的氣氛最容易讓人產生共鳴,阮秋韻同眾人一般,朝著歡呼聲不斷地的雜耍看了過去,眸色柔和,唇角輕揚。

褚峻卻並沒有朝著人流看過去,他帶著夫人穿過一條條的街道,眸光卻時刻落在了正沉浸在熱鬨中的夫人身上。

夫人帶著幕籬。

這是他第一次見夫人帶幕籬的模樣。

昳麗美豔的麵容被覆於一層薄薄的白紗下,飽滿紅豔的唇瓣隔著白色紗巾,若隱若現,每當經過一簇簇明亮的燭火後,幕籬下的麵容才映著火光清晰起開,嬌豔欲滴。

手心被扣著的手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熱,正看地入神的阮秋韻回過神,側眸撞上的,便是男人沉地駭人的眼底。

瞳孔烏黑,本是沉冷幽深地如同一片深海一般的顏色,卻又帶著無儘的熱意,仿佛是一座壓在死寂深海裡的火山,僅僅隻需一瞬,就能夠直接噴湧而出。

明明還溫和地笑著的郎君,給人的感覺,卻好似下一刻就會立即撲上來啃食的野獸一般。

這樣沉的眸,這樣濃烈的占有欲,即便已經成婚一段時日了,阮秋韻卻覺得自己依舊不怎麼習慣。

她的心顫了顫,幕籬下的紅豔唇瓣輕抿,指尖略微貼著濡濕的手心,隻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視線……

在夜集上閒逛了一個時辰,夜已經深了,準備回府。

兩架馬車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市集,市集上依舊人潮湧動,熱鬨喧嘩,百姓們暫時放下了白日裡對生活的憂愁,樂此不疲地享受著晚間儘情的歡樂。

窗牗被打開了些許,微風從窗外闖入,帶來一絲絲的涼意,阮秋韻將幕籬拿下放在榻上,輕柔地眸光落在窗外,更是努力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窗外的一切上。

可當陰影在馬車裡垂下,足踝再次被印上了一片熱意的時候,那努力轉移的注意力,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再次回到了馬車裡。

鞋履羅襪不知何時被褪下了,淩亂地散落在豔麗的氍毹上,粗糲的五指在熟悉的喘/息中,幾乎陷入羅裙之下豐潤柔軟的腿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