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趙筠很有禮地給客人……(2 / 2)

阮秋韻不疑有他,在奴仆將門推開後,也進去了。

書房裡點著燈,還燒著氣味淺淡的熏香,阮秋韻在褚峻的帶領下,來到了寬大的書案旁。

書案上沒有放置太多的物什,看起來空蕩蕩的,書案後的牆壁上,一副長長的畫紙垂墜著。

阮秋韻抬眸,看著牆上長畫紙,待看清楚畫紙上的畫像後,腳步緩緩停住,柔和的麵容怔了怔。

已經傍晚了,書房裡送個燈架被置地高高的,昏黃的燭火打在畫紙上,豔麗的朱紅看著也有些昏黃。

這是……

“本來是想畫夫人身著嫁衣時的模樣。”帶笑男聲從身後傳來,言語裡帶著淡淡的遺憾,“隻可惜,我手藝不好,沒能畫出夫人半分神韻。”

畫上的婦人一襲紅綠嫁衣,敷粉施珠,珠翠環繞,遠遠看著還好,若是靠近了一些看,麵目便開始有些模糊了起來,隻是僅憑借服飾,卻還是能夠輕易認出來其中是誰。

阮秋韻聞言,側眸看著年壯氣銳的郎君,不禁莞爾,“挺好的,我隻是沒想到,郎君竟然還會作畫。”

筆墨丹青這樣的事,自古以來都是文人墨客所喜愛的,褚峻生得高大魁梧,氣勢凜冽匪氣,阮秋韻有些想象不出來,對方執筆伏案認真作畫的模樣。

褚峻望著夫人臉上的笑,眸色漸深,“年少時也學過一些,隻是多年沒有執筆,如今也生疏了。”

褚家不是高門世家,可在冀州一帶也是有些名望的人家,褚峻的父親是位整日身著長袍巾帕的斯文人,因此家中少時也是請了西席先生教導的。

耳濡目染下也隻學了些許皮毛,勉強也隻能畫個形,從軍後整日握著刀槍劍戟,殺人裹屍,就更加生疏了。

阮秋韻聞依舊在看著那幅畫。

而褚峻則一直看著夫人,用目光徐徐地描繪著夫人燭火下的側顏。

書房裡點的燭火黯淡了一些,落在畫紙上的光亮也淡了一些,褚峻將牆上的畫取了下來,隨後鋪展在書案上,緊接著迎著夫人略帶不解的眸光,將夫人帶到了書案後的椅子上坐下。

婦人眼睫顫顫。

褚峻恍若不察,俯身附在夫人的耳尖旁,低聲解釋,“那樣掛著太暗了,夫人看了傷眼。”

這話裡有些解釋的意思。

桌案上也的確擺著兩盞燭火,也的確看得清晰一些。

熟悉的熱息直撲頸間門而來,阮秋韻側眸看了一眼身側的郎君,隻輕嗯了一身,眼睫很快垂下,眸光再次落在了書案上的畫紙上。

夫人看得認真。

褚峻卻是有些難受。

他扯了扯嘴角,近乎貪婪地吸入著夫人的氣息,攬著夫人柔軟纖細腰肢的臂膀也緩緩收緊,感受著被柔軟身軀緊緊貼著的快意,眸色深沉如海。

王府裡有兩個書房。

一個稍大一些,是和幕僚臣下們議事論事的書房,時常有幕僚臣屬踏入;一個稍小一些,是當年自封侯後,他就一直處理公務軍務的地方,旁人輕易不得入內。

如今他和夫人在的書房,便是那個略小一些的。

沒有察覺到身後郎君的氣息越來越沉,阮秋韻雖然會寫毛筆字,但對畫作並沒有太多了解,隻細細看了片刻後,便移開了眸光。

此事天邊最後的一縷霞光徹底消散,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隻斂眉道,“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褚峻這次卻沒有回應。

阮秋韻簇眉,又重複了一遍。

還是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郎君狀若未聞,隻垂眸看著夫人。

夫人的身子柔軟地像一團新采下的溫熱棉團,本來玉白臉頰此時被燭火映地微紅,柔和清亮的眼眸裡也倒映著璀璨的火光。

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此時飽滿的唇瓣抿著,褪去了蔻丹的瑩白指尖略微蜷,黑鴉鴉的眼睫輕顫,總是在歡愛時似有似無地透露著一絲怯雨羞雲的緊張……

他的夫人。

即便成婚了,也總是生怯地可憐又可愛。

褚峻笑了笑,虔誠地問上夫人的後頸。

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書房裡並沒有放著涼爽的冰盆,書房四角的燭火不知何時被滅掉了,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曖昧撩人的漆黑,書案上小小的爐子正不斷飄散著淺淡的香氣。

自上次烏蓬船過後,夫人生了氣,男人已經許久未曾真切地親近過夫人了。

此時在這個布滿了自己氣息和痕跡的書房裡,他如同發了狂一般,縱情地將將自己沉溺於夫人的無儘柔軟中,一雙狹長眼眸如同虎狼一般泛著狠意,行事也格外地狠厲。

纖細柔嫩的柳枝如同早春的新芽,此時被牢牢地錮著,可明明已經枝繁葉茂的枝葉也隻能隨著力度不斷無力地顫抖著。

汗意滾落落,點綴在枝繁葉茂的顫顫枝葉上,如同晨起時的點點珠露。

鼻尖的熏香越聞越覺得熟悉,阮秋韻顫顫著閉著眼眸,她此時整個人已經徹底失了神,整個人隻能孱弱地攀著郎君汗吟吟的肩頸,淚珠滾落,不斷地下意識去詢,這是什麼熏香……

一遍接一遍,聲量也越來越低,最後一遍的時候,近乎接近睡夢時的喃喃囈語。

可許久沒有人回答她。

直至即將昏睡之際,才恍惚地聽著方才一直沉默的郎君沉聲啞聲低笑著回道,“這是從雲鎮帶來的熏香,夫人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