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嘶!”

“現在知道疼了,當時瞎逞什麼英雄?我還以為小蒼兒挺會裝慫的呢,結果劃這麼多口子。你說的那個‘六七’不是挺能打的嗎?你當時也裝暈不就好了。”夕詔給秦蒼處理手腕上的傷口,一邊絮絮叨叨責怪。

“我就是因為膽小才不敢把命賭在彆人身上。啊,輕點!”

“能動嗎?”

“……勉強能吧。”秦蒼看看自己被纏成粽子的手腕,朝著已經放下藥碗,轉頭就握起長長酒鬥柄的夕詔:“師父不覺得這個人可疑嗎?”

“哪個人?怎麼可疑了?這時候米酒真不錯,蒼兒要不要嘗一口?”

秦蒼略過他的話:“那四個人明顯是衝著六七來的;我們三個是受牽連的。”

“哦?你覺得是鬨事的那個人嗎?”

“不排除吧。”

“因為拌嘴打鬨,就要人命?”

“……萬一他心眼小呢……”

“這些年你和紅瑜見過幾次麵?”

“紅瑜?有個十次八次的照麵?提她作什麼?”

“她是怎麼樣一個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極美!氣度非凡。有禮,也有點疏離。”

“紅樓最頂尖的女子,何時出過樓陪客人宴飲?何時會讓人覺察到她傾了心?連你都看出北鬥糟老頭子的徒兒對她上心,紅樓從小精心培養的頭牌會看不出來?這種時候明顯偏袒一個人,冷落另一個意味著什麼?還有,有人欺負她,紅樓沒人替他出頭?”

“……可能是我和紅玦的關係還不錯,她自然就和我親近些。”

“我問你,你和紅玦真的熟悉嗎?紅瑜和紅玦的關係也還‘不錯’嗎?”

什麼?秦蒼被問得呆住了,預感之前建立的某些信念要被推翻:“師父,每個人都有**的!你這麼說,那不是我連你也不能信了嗎?”

“你急什麼?”夕詔放下酒鬥:“眼見未必為實,蒼兒,你要是想看到真實的,就要放下你願意看到的。”

“那什麼是真實的?”

“實相離言。”

“師父,請好好說話!”

“那個六七小哥,說了自己父親是朝中之人?”

“難道這句也是假的?”

“不,這孩子還挺實在的。”夕詔若有所思。

“師父,六七沒比你小幾歲。”

“蒼兒,你可知北離的北鬥仙翁,已經避世山間多年了。”輪到夕詔不理會秦蒼的調侃:“能拜於他門下的,在這四國間少之又少。”

“所以呢?這和六七有什麼關係?”

“六七?六七,哈哈,你可知道西齊當朝的王姓什麼?”

“姓劉……”秦蒼聲音有點沒底:“可‘劉’是個大姓。”

“是是,那小僧可聽說,當朝西齊王劉慎有個極寵愛的小女兒和一個極寵愛的小兒子。這小王子單名,為祈。”

劉祁?

秦蒼有點眩暈:“完了師父,我昨天還……還灌了他酒呢?我自己幾乎沒沾!”

“是啊,你還搶人家女人呢,哈哈哈。”

“……他約我們上巳那天共去印芍的風雅莊賞月。”

“去唄,人家想賞的人也不是你。哎?印芍乃皇室駐兵重地,上巳那天,風雅莊可不是什麼人想去就能去的。你就不曾懷疑?”

“我……他說他爹在朝中做官啊!”

“他爹確實在朝中做官。”

“我不想和宮廷朝堂扯上關係,我能不能不去啊?”

“自然可以,他不過是個皇子。這一年劉慎的身子骨越來越差,西齊尚未立儲,坊間傳西齊王百年之後要傳位於長子劉禎。這劉禎是其已故發妻宸皇後的兒子,護國公陳景的親外甥。劉禎自幼能文能武,精明於朝堂。所以這個猜測不是未有可能。不過近些年西齊朝堂勢力風雲詭譎,變幻莫測,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所以,你也不是沒有可能麵臨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