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洲碰你了嗎?沒吧?”
俞演原本錮在腰上的手開始放肆,問得清楚、逼得直接,“你喝了酒,他隻是送你回來休息的,是不是?”
簡今兆驟然渾身一顫,再次劇烈掙紮,“你、你鬆開!”
俞演沒再理會簡今兆毫無意義的掙紮,他輕易拿捏住了懷中人的脆弱,低頭試圖索吻。
簡今兆慌張偏頭,大喊,“俞演!你混蛋!”
他這輩子就沒被人這樣冒犯對待過,此刻渾身的氣血都湧上了大腦,強烈的羞恥感將他團團圍住。
“簡老師,太有教養可不是好事,罵人都會吃虧。”俞演溢出一聲低笑,一點兒都不客氣地吮住他的唇。
“……”
親吻模糊了意識,酒意混淆了是非。
簡今兆掙紮反抗的力度越來越小,原本落在俞演身前的手轉了意
圖,
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對方的衣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俞演感受到簡今兆異樣的緊繃,忽地偏頭狠狠咬上了他的肩頭。
力度重到活像是餓了久的狼狗,試圖人連帶骨一並咬儘。
簡今兆驟然呼痛,上下的刺激讓他頓時沒了章法。
月光落進海,隨波逐流,繼而蒸發成了一團。
俞演終於鬆了口,在牙印上落下輕輕一吻,是今晚難得的溫柔。
簡今兆已經沒力氣再動彈了,意識昏沉間,他感受到俞演像往常一般將頭埋在他的頸側,溫熱的呼吸裡夾帶著一絲陌生的涼意。
“簡今兆。”
話語裡沒了剛才的掌控和凶意,委屈又黏人的像是一隻即將被主人丟棄的小狗,“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簡今兆喃喃,“撒謊。”
俞演蹭了蹭他還疼得發麻的肩頭,“我錯了,你彆趕我走。”
“……”
簡今兆實在沒力氣再接話,無意識地伸手輕碰了一下身上人的後腦勺,墜入昏睡。
…
一夜無夢。
簡今兆是在劇烈頭疼中醒來的,他恍惚看著臥室裡的布局,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
俞演。
簡今兆心念一動,房門跟著打開。
俞演走了進來,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晚來時的衣服。
四目相對,簡今兆隻覺得渾身又湧上了那種抓不住的飄浮感,醉了酒的他被俞演強勢掌控著,墜入從未有過的失控深淵。
簡今兆避開和俞演的目光對視,強撐著頭疼從床上爬坐了起來。
“你怎麼還沒走?”
“……”
俞演對他的冷淡視而不見,快速走到床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水和解酒藥遞了過去,“頭疼吧?先吃了。”
這杯水,從他早起到現在,已經換了五六次。
“我中途喊了一次,但你沒醒,已經下午二點了。”
俞演仔細打量著簡今兆的神色,完全沒了昨晚偏執而瘋狂的樣子。
“餓了嗎?我讓酒店弄了點吃的,你先洗漱一下就可以吃飯了。”
“俞演,我的事情你不用……”
“我隻是想看著你好好吃飯,等你吃完我就走。”俞演不想再聽見簡今兆的任何拒絕,誠懇認錯,“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也不想看見我,我這次回去會在劇組待到殺青。”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騙你,也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你彆討厭我,好嗎?”
“……”
簡今兆看著他極度服軟的言語,一時無言。
俞演攤開他的掌心,將藥和水杯塞了過去,“你吃了藥再洗漱,我出去讓酒店把東西送上來。”
說著,他就離開了房間。
簡今兆望著手裡的藥物和水,終究沒有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他迅速吞了藥,忍著頭疼走進了浴室。
燈光一開,簡今兆對著鏡子才看見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眼眶帶著醉酒難受後的紅血絲,嘴唇也有些異樣的腫,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領口有些鬆垮,微微露出一點特殊印記。
簡今兆撥開衣領一看,右肩膀上赫然有著一個紅腫的牙印,看起來是已經上藥彌補過了,但還是稍微一牽扯就覺得疼。
簡今兆偏頭確認了好幾眼,含糊著歎了口氣:
俞演到底幾歲了?
怎麼說他是狗崽子還真咬上了?
簡今兆沒在洗漱上花太多的時間,等到再出臥室時,俞演已經將酒店送來的餐品一一擺好了,隻是看菜量好像是單人份的。
簡今兆眉心微蹙,“你吃了?”
俞演將筷子遞給他,聲線帶著一股子可憐,“沒,我怕你不想和我一塊吃飯。”
“……”
要是放在以往,簡今兆還真就吃這一套。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抽過俞演手中的筷子,淡聲回答,“嗯,我自己會吃,不是要回劇組嗎?你可以走了。”
俞演眼色變了變,這下是真委屈上了。
他破罐子破摔坐在了簡今兆的對麵,能多留一會兒是一會兒,“我看著你吃完。”
簡今兆聽見了,但沒回他,更刻意沒和他有任何的視線交流。
俞演主動將一小蠱湯遞了上去,有些眼巴巴地討好,“簡老師,先喝點湯暖胃。”
簡今兆用餘光掃了他一眼,“我自己會弄,不勞‘演哥’費心。”
“……”
俞演一聽見這聲稱呼,就知道自個兒俱樂部的事情也沒藏住,心底將大嘴巴壞事的孟選罵了一輪,表麵上乖巧依舊。
“那你再吃點這個小青菜芯,昨晚喝醉酒了,第一餐得清淡點。”
簡今兆順勢就夾了一口蝦肉,故意堵他,“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邊上說話。”
“……”
俞演愣了好幾秒,不信嘟囔,“你以前怎麼沒說有這習慣。”
簡今兆自顧自地吃著飯,擺明了一副懶得理他的態度。
俞演接連受挫,又怕話多了惹簡今兆不開心,隻好坐在對麵忍著當啞巴。
等到看見簡今兆將一小碗米飯吃了個乾淨,他才迅速將溫水遞了上去,“嗯。”
一聲氣音,代替了說話。
簡今兆這次沒拒絕,喝了小半杯水,“行了,你可以走了。”
俞演沒敢像往常那樣得寸進尺,但腳步還是沒挪動一下,“簡老師,下月中劇組殺青,你來嗎?”
他問了一句,又連忙追加,“你是監製,會來的吧?”
“去不去,我自己會看著來。”簡今兆將水杯放下,又催道,“俞演,你該走了,彆耽誤了劇組明天的拍攝。”
要是再磨蹭一會兒,估計天都要黑了,夜路難開,又是獨自駕駛,容易出危險。
接連受挫,俞演有些憋不住地喊,“簡今兆!你……”
隻是還沒等氣焰囂張起來,他就在簡今兆一個簡單的抬眼下沒了聲。
俞演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愣是將自己的脾氣憋了回去,“行,我這就走。”
他在簡今兆的注視下起身,一步二回頭。
直到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本性,試圖掙紮,“簡老師,簡今兆,我真走了?”
簡今兆微微點頭,“不送。”
“……”
一秒,兩秒,二秒,砰!
帶著強烈個人情緒的關門聲響起,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在委屈生氣。
簡今兆沒忍住笑開了聲,連日來藏在心底的失落和無力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將剩下的半杯水喝完,低聲拿捏。
“看你以後還長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