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自有其理
Butit’snevergood
而從未如願
urnsoutasitshould
未曾是原本模樣
Nooneeverheldyou
從未有人將你緊擁
Nosinglemomentoftruth
從未有片刻真實
Butifyouweremine
但你若屬於我
……
韻律和歌詞宿命感極其強烈。按照電影的固有套路,這一般是男女主初遇,或者重逢的BGM。
深夜的超市,女主在兼職,男主推門而入,兩人四目相對……
音樂一響,宿命感直接拉滿。
瞬間腦補一部愛情電影。
作為正兒八經的傳媒生,顧千俞大學時也輔修過電影製作,她深諳這其中的技巧,哪裡該重點刻畫,哪裡又該重點渲染,皆有講究。
隻可惜,生活不是電影,而她也不是女主角,沒那麼多風花雪
月。她是苦逼的留學生,滿腦子都是學業,大晚上還在寫采訪稿。
她沒什麼靈感,一篇采訪稿斷斷續續寫了半小時,刪刪改改無數次,最後隻留下一兩行可用內容。
保存好文檔,雙耳微動,她聽到了開門聲。
有人推門而入,一並卷進外頭的濕寒。
顧千俞下意識抬眸,最先捕捉到一截格紋大衣的衣角,柔軟的麵料看上去十分保暖。
目光快速上移,入眼一件貼身的高領衫,隔著衣物,依稀可見縱橫起伏的肌肉線條。
最後才是那張骨相優越的皮囊,有棱有角,深刻立體。
年輕的男人沉穩地站在她麵前,神色沉寂,近乎冷漠。
顧千俞有一瞬的失神,目不轉睛注視著對方,長睫撲閃不停。
與此同時,男人的眼裡也飄過一絲詫異。
然而轉瞬即逝,波瀾不驚。
她很肯定,他認出了自己。
視線交接,誰都沒有出聲。
意料之外的見麵,還是陌生人,沒有必要打招呼,因為沒有立場。
章秋白越過她,找到相應的貨架,從貨架上拿了一隻打火機。
最大眾的款式,毫不出彩。
無人超市,不需要店員結賬。他自助買單後,邁開長腿走出了超市。
顧千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臟難以遏製開始狂跳,猶如擂鼓,鼓聲咚咚,幾乎都要衝破心房。
目光追著他的身影,心中驟然升起某種狂熱的癡迷。
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難覓蹤跡。
電影裡的橋段毫無征兆地在自己身上應驗了,她來不及震撼,男主角就已經散場了。
在酒吧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她的內心就產生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她想睡他。
拉高嶺之花下神壇,同他癡纏,同他沉淪。哪怕萬劫不複,也在所不惜。
眼下這個想法再次浮現,是那關不住的白文鳥,一旦出籠逃竄,便再難追回。
她終於理解了什麼叫做見色起意。
原來不止是男人會見色起意,女人也是會的。
好可惜,她應該叫住他的。
第一次在酒吧,她沒把握住。這一次又放任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離開。
她知道再也不會有第三次了。
老天爺給過她兩次機會,她都錯過了。
遺憾占滿心房,持續發酵,顧千俞深深歎了口氣。
這裡不值得她留戀,慢吞吞關掉文檔,拎起電腦走人。
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寒風攜裹細密的雨絲撲麵而來,她險些睜不開眼。
撐開雨傘,握緊傘柄,她左拐回學校。
轉身的一刹那,猩紅的火星子闖進眼中,成功攥取了她的注意力。
霍然掀眼,她見色起意的對象正站在屋簷下抽煙。
這個位置是視線盲區,她剛剛坐在櫃台處完全看不到這
裡。()
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沒想到他居然站在這裡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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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個牌子的香煙,聞著不烈,隱隱有股淡淡的香味。
具體是什麼香味,她分辨不出。
從他抽煙的姿勢來看,一看就是老煙槍。偏偏沒有老煙槍的油膩,反而滿身清貴氣息。
彆人抽煙是抽煙,這人抽煙則是一幅賞心悅目的寫實畫。
不自覺駐足,間隔幾步路,兩人的影子緊挨在一起,看上去就是彼此依偎,親密無間的情侶。
顧千俞傻站著,一時忘記開口。
周遭靜謐,倒是對方先打破沉默,“兼職?”
簡潔有力的兩個字,好似一把榔頭重重敲在心間。頭皮一緊,她下意識點點頭。
章秋白曲起細長的手指,彈掉煙灰,好心提醒:“這一帶治安不好,注意安全。”
他的聲音偏磁性,又略帶涼意,像是流動的清泉,分外動聽。
顧千俞雙耳的絨毛被炸開,心神蕩漾。
她故作鎮靜,輕言細語,“我會的。”
隨後舊事重提:“上次在酒吧謝謝你救我。”
“小事情。”對方明顯沒放在心上,雲淡風輕,深藏功與名。
顧千俞借著頭頂那盞說不上明亮的路燈,細細打量著男人藏在暗處的麵容,眉眼極深,鼻梁挺直,精雕細琢,堪稱完美。
此時此刻,他好像比自己更危險。
母親早逝,父親遠在國外工作,常年不著家。父母在顧千俞的生命裡缺席多年。不過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卻給了她足夠的愛和關心。他們將她教得很好。她不缺吃穿,樂觀自信,三觀正,品行端,自小循規蹈矩,沒做過什麼壞事。
然而現在,她決定為了自己的這份見色起意去做一件壞事。
“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屬於女孩子溫軟清甜的嗓音,冷靜又從容。
幾步開外,章秋白身形一頓。
眼皮輕跳,他皺眉反問:“什麼?”
“你有女朋友嗎?”
夜深人靜的街巷,兩側商鋪均已打烊,路燈昏黃古舊的光搖搖晃晃,又是孤男寡女。此情此景,這個問題蘊含了諸多情.色意味。
須臾之間,章秋白的表情驀地變得晦暗幽邈,眼波充滿考究。
靜默數秒,他沉聲回答:“沒有。”
他的反應在顧千俞意料之中,可她選擇忽視。
她一鼓作氣繼續問:“那你要跟我走嗎?”
“去哪兒?”男人的眉毛擰得更死,是打結的毛線團,根本解不開。
夜風順勢送來顧千俞的輕柔嗓音,堅定有力,“酒店。”
南半球的深冬,北半球的仲夏,朦朧雨夜,一個年輕人的見色起意終於如願以償付諸實踐。
不過很顯然,顧千俞忘記了見色起意還有另一種解釋——
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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