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求生路上的工具,現在我的目的終於要達到,已經不用玩過家家遊戲了。
童磨、半天狗、梅兄妹、鬼殺隊、胡蝶、宇髓、時透、灶門、煉獄……通通是我向上攀登過程中的墊腳石,為我抓到聖誕樹上的星星提供的立足之地。
但為什麼越向後吐出那串人名便越是心虛?
青向不想再想,他加快了腳步,將臉藏在身後看不見的影裡。
“快點,距離三天時間滿所剩無幾,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轉移青色彼岸花。”
冰冷腔調令原本高高興興的甘露寺小心地試圖去看他的臉色。
佑康……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聽說盯上青色彼岸花的鬼是上弦之五,可能還有其他上弦前來,第一次做任務就遇上地獄級彆,一定很有壓迫感吧。
剛要禮貌提醒不用著急的管家被這句冷聲嗆得住了嘴。他不再試圖提醒,微一俯身,為青向推開玻璃花房的哥特門。
花就在距離青向不足三步的棕紅花盆中。
青色為底,數瓣細長的花瓣包攏盈黃花蕊,搖曳在灼灼的日光之下。
周圍空出一步遠的空地,玻璃折射的光芒無阻攔地全部集中於花苞,耀眼的光芒好像在正午直視太陽,光束濃稠到成了固體,盛放的暖意毫無保留地蔓延。
黑發少年在靠近光束的前一秒停住了動作。
“?”
甘露寺試圖探頭去看,但手邊奇異的大葉子花種阻擋了她的視線。
為什麼突然不動了?
“那個……”
轉過來的少年眉眼溫和如初,神情無奈。
“雖然大概或許的確是青色彼岸花,但是還沒綻放吧。”
“我原本正要提醒您這點,所以叫您‘不用著急’。”管家衝他一俯身。
“沒綻放?”
灶門下意識去看青向,後者仍是那副溫和的神色,站在距光柱半掌近的距離,但不再靠近半步。
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直覺好糟糕!這不會是小佑康壓力大了的特殊表現吧!
甘露寺身為‘大姐姐’的警惕雷達狂響,試圖安撫:
“佑、佑康啊,不要著急,找到青色彼岸花已經是大進步啦,不盛開也沒關係呀,我們可以把他移栽到鬼殺隊,說不定能引來鬼王一網打儘呢!管家先生,青色彼岸花怎麼養呀,可以移栽到山上嗎?”
“這花生性並不嬌貴,隻需要充足的日曬即可養活,我想移栽是沒問題的。距離它綻放……大概還有一周時間,啊,切記,必須日日曬足日光才行,要是少了哪怕一天,這花就會逐漸枯萎。”
“如果是鬼的話。”
青向以一種極度平靜的強調插了話。
“就絕對不能養活它了。”
“呃……哎,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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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一切解決以後回到這裡繼承宮前家啊,否則宮前就不得不改姓,拱手讓給異姓的他人了!”
青向一行人臨走時,宮前家主還親自送到門口,擔憂地一遍遍敦促。
“切記!切記啊!”
青向緊盯灶門懷抱中搖曳的花骨朵,一目不錯,敷衍道:“啊,是嗎,假如我不回到這裡,宮前家會拱手送給誰?”
“給那姓能田的外戚!”
……能田。
希望之峰預備學科三年B班,油氣巨賈能田雄三郎之子——能田將人。
也就是,青向現在頂著的這張臉微調前的原本主人。
一切都連起來了。
能田將人,這是你對我侵犯肖像權的懲罰嗎?
真是有版權意識的貴公子。
青向莫名心累。頭頂和另三隻一起排排站的餸鴉得到他的指意,降臨在他肩膀。
“轉告主公大人,我們會火速護送青色彼岸花回鬼殺隊,希望得到確切命令或其他目的地:上弦之五已經盯上了我們,假如在此時回到本部恐怕會暴露坐標。”
不過以產屋敷的脾性,現下時機正合適,他才不會繼續躲躲藏藏下去。
緊急情況下的餸鴉通訊速度極快,幾乎和一個世紀後的手機的效率相差無幾,轉交的內容則和青向預料的一樣:‘不必顧忌,歡迎我的孩子們現在回家,和鬼舞辻無慘持續幾個世紀的恩怨終歸要來到清算的一天。’
青向低頭應是。
再抬頭時,少年麵色不改。
鬼舞辻無慘,和你共存、處處受製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就讓我來一次借刀殺人,不僅清算鬼殺隊與你的恩怨,也一刀了斷我和你的那些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