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義憤填膺的三人:“……”
四個人裡麵,就她一個“小學生”最清醒。
裴星銘:“都愣著乾什麼,跑啊!”
司徒朝暮卻相當冷靜:“不急!我有辦法!”
聞鈴:“你有什麼辦法?時間逆轉大法?”
司徒朝暮朝著他們仨身後一指:“你們看!”在他們仨扭頭的瞬間,她拔腿就跑。
聞鈴最先反應過來,跟著就跑:“臥槽!司徒你真奸詐!”
司徒朝暮邊奔跑邊愧疚地對聞鈴喊:“我也不想騙你呀,但我和裴星銘一個班,隻要我不是全班最後一個到的就行了。”
裴星銘懵了,反應過來後,拔腿也跟著跑,邊跑邊罵:“我他媽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然而跑了還沒兩步,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回去了,書包前背,半蹲在了周唯月麵前,“快上來!我背你!”
周唯月特彆聽他的話,立即跳上了他的後背,抱緊了他的脖子,奇怪地詢問:“跑步比賽麼?”
裴星銘用雙臂攬住了她的雙腿,穩健迅猛地衝了出去:“對,跑步比賽,帶你贏她們倆。”
周唯月突然就開心了起來:“我給你加油!”
裴星銘唇角上揚,腳步不停:“嗯。”
四個人並不全在一個班,司徒朝暮和裴星銘一起在理科八班,聞鈴在文科十四班,周唯月在文科十五班。
開學第一天裴星銘也不用晨訓,他先把周唯月送到了十五班,然後才回了本班,雖然遲到了一分鐘,但萬幸的是班主任不在。
司徒朝暮剛剛放下水杯,後麵的同學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一張紙條遞了過來:“你哥給你的。”
司徒朝暮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一句話:你猜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司徒朝暮簡直無語到了極點:費勁千辛萬苦地從最後一排角落傳到第三排中間,就為了給她展示一個疑問句?又不是發微信,有話不能直說麼?
司徒朝暮歎了口氣,從文具袋裡麵翻出了黑色簽字筆,正準備在紙條上寫字的時候,班主任老李穿著他那件幾乎算是焊在身上的淺藍色Polo衫和淺灰色西服褲從前門走進了教室,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身形挺拔、理著寸頭的男生。
司徒朝暮下意識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緊接著,渾身一僵。
男生身穿七中校服,腳踩一雙白色的飛躍板鞋,腰身筆挺,形如青鬆,骨相極具風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眸實在是太過冷清了,那一雙眼尾外翹的丹鳳眼本應是一雙神韻囂張的多情眼,卻因為眸光的淡漠而變成了一雙不食人間煙火的無情眼。
對全班的大部分人來說,這是一位生麵孔,所有人無一例外地全部抬起了腦袋,好奇地看向了講台。
與宋熙臨目光相觸的那一刻,司徒朝暮整個人都是懵的,滿腦子都是問號:這家夥,怎麼、怎麼來他們班了?怎麼還把頭剃了?想開了?還俗了?不當道爺了?
班主任老李對宋熙臨的介紹並沒有那麼多:“宋熙臨,咱班新轉來的同學。”然後又一指坐在第三排中央的司徒朝暮,對宋熙臨說,“這位是班長,司徒朝暮,很受同學們的歡迎和愛戴,我不在的時候她就是代理班主任,有什麼不懂的或者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去問她。”
司徒朝暮並不是老李欽點的班長,而是憑借著民主選舉被全班同學選出來的班長,選舉十二次,次次有爺名,在八班內部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僅次於班主任老李。
宋熙臨僅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將目光轉到彆的地方去了,就好像他們從不認識一樣。
其實他這種無動於衷的冷漠反應,也在司徒朝暮的預料之中。
簡單地介紹完畢,班主任老李將宋熙臨安排在了最後一排儲藏室門口的那個空位,彌補了後排八大金剛的空缺。
早自習的下課鈴打響後,司徒朝暮把後排的“四大天王”和“七大金剛”們全部喊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開了一個簡短的例會,會議主題:不許欺負、挑釁、排斥新同學,違者後果自負。
這幫“翹楚之秀”們的首領就是裴星銘,在司徒朝暮發言結束後,裴星銘特不服氣地說了句:“那也得看他表現吧?他要是先挑釁我們怎麼辦?”
有人附和:“對啊,他一看就不是個善茬,我剛才主動去給他打招呼,人家都愛答不理的。”
司徒朝暮心說:他要是那種熱情似火的人,我還不用給你們開會呢。
她就是篤定了宋熙臨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絕對會在不知不覺間把這群“翹楚之秀”們給招惹了,才會在早自習結束後的第一時間給這幫人開會呢。
避免爭端、維護班級內部穩定是司徒朝暮的最終目的:“你理他那麼多乾啥?你們就把他當空氣,對他視而不見,他肯定就不會主動去挑釁你們,各自都安分點,最後一年了,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一男生突然說:“班長,你好像很怕他受欺負呀。”
又一男生立即跟著起哄:“班長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另一男生在人群中喊:“誒呦怪不得這麼擔心咱們欺負他呢。”
司徒朝暮:“……”
我怕他受欺負?我是怕他一刀砍死你們!
裴星銘純屬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順便報一下早上的仇:“原來如此!明白了,都明白了,就當是給班長個麵子,對他好點。”
“你們幾個少胡說八道!”司徒朝暮氣急敗壞,“我是為了你們好!”
然而謠言猛於虎,根本止不住,第一節課還沒下課呢,八班內部就全傳開了:新轉來的那個男的,被咱班長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