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臨:“……”
最後一節是物理課,物理老師從不拖堂,下課鈴打響之後走的比誰都快。司徒朝暮剛收拾好桌子,裴星銘就來到了她的身邊:“我中午不跟你們幾個一起吃飯了啊。”
七中有午自習,一點開始兩點十分結束,兩點半就要上下午第一節課,所以無論是住校生還是非住校生午間都不能隨意離開學校,隻能去學校食堂吃飯。
司徒朝暮麵無表情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也不看裴星銘,一邊朝教室前門走一邊說:“隨你便,渣男。”
最後兩個字,她咬的特彆重。
這兩個字對於裴星銘來說卻無比挺刺耳,脾氣也跟著上來了,沒好氣地衝著司徒朝暮的後背喊了聲:“你他媽又發什麼神經呢?”
司徒朝暮就沒搭理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他們幾個平時都會在教學區門口集合,司徒朝暮站在教學區門口等了兩三分鐘,聞鈴牽著周唯月的手出現了。
“今天上午怎麼樣?”司徒朝暮牽住了周唯月的另外一隻手,溫柔又關切地詢問,“班裡有人欺負你麼?”
十五班裡麵有倆男生是五頭牛村的,經常捉弄周唯月。
周唯月搖了搖腦袋,乖乖巧巧地回答:“沒有。”隨後她轉著腦袋四周找了一圈,沒看到想見的人,疑惑又失落,“裴星銘呢?他怎麼沒有來?他不吃飯了麼?”
聞鈴也奇怪:“就是,那家夥死哪去了?”
司徒朝暮哂笑一聲:“跟柏夢菲吃飯去了。”
聞鈴的臉色也瞬間變得不好看了,狠狠地唾罵:“這個傻X!渣男!呸!”
周唯月卻不高興地扳起了臉,認真又嚴肅地說:“聞鈴,你不可以罵人,罵人不是好孩子。”
聞鈴氣餒地歎了口氣:“好好好,不罵了,也彆管裴星銘了,咱們吃飯去。”
司徒朝暮也說:“就是,吃飯去,彆管裴星銘了,餓死了要。”
隨後她們倆就一左一右地牽著周唯月的手,帶著她去了食堂。
吃飯的時候,聞鈴突然問了司徒朝暮一句:“聽說你們班來新人了?好像還挺帥的。”
司徒朝暮驚訝:“消息傳得這麼快?你們班都知道了?”
聞鈴:“跑操的時候看到了。”
司徒朝暮了然:“怪不得。”
聞鈴:“他還挺有氣質的,鶴立雞群的感覺。”
司徒朝暮:“人家可是習武之人,能沒氣質麼?”
聞鈴一愣:“習武之人?”
司徒朝暮用力點頭:“對!練家子!”然後又眉飛色舞地把自己曾經對裴星銘講過的那段充滿了誇張修辭的故事又重新給聞鈴講了一遍,聽的聞鈴目瞪口呆:“還背刀呢,這是一位大俠啊。”
司徒朝暮:“所以他的脾氣很古怪。”
聞鈴:“有多古怪?”
司徒朝暮:“不知好歹,善解人意。”
聞鈴有點兒懵了:“你是褒獎他呢,還是貶低他呢?”
司徒朝暮實話實說:“半抑半揚吧,不過他那人確實沒那麼多事兒,裴星銘針對他他也不計較。”
聞鈴沒好氣:“裴星銘有病吧?人家才剛來第一天,乾嘛針對人家?”
司徒朝暮無奈地聳了聳肩:“他不就那樣麼?一直覺得自己牛逼哄哄,是七中老大,結果現在來了一個比他還牛的,他就不服氣了唄。”
聞鈴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裴星銘這個人,腦子裡真的跟進了水一樣,傻缺智障一個。”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一直在乖乖吃飯的周唯月突然抬起了腦袋,再度嚴肅地對她說:“聞鈴,你不可以罵人,罵人不是好孩子。”
“嘿!你怎麼老逮著我自己一個人說啊?”聞鈴不服氣極了,伸手指著司徒朝暮:“她罵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司徒朝暮斬釘截鐵,不假思索:“我沒罵人,尤其沒罵裴星銘。”
聞鈴:“……”
仔細一想,她好像還真沒有,她每次都是隻把話說一半,剩下的一半罵人之言是由自己完成的。
好一個奸詐狡猾的司徒!
室外的氣溫炎熱,三人吃完飯後就回了教室。司徒朝暮先趴在課桌上小憩了一會兒,放在課桌裡麵的小鬨鐘一響,她就立即睜開了眼睛,開始午自習。
開學第一天雖不算得上是風平浪靜,但瑕不掩瑜,總體來說還算是一帆風順的,接下來的兩周時間也是如此。
對於一門心思衝刺高考的人來說,日子越平靜,生活就越幸福,而且,身為班長,她也有義務為想要博一份好前程的同學們營造、維持一個安靜的學習氛圍。
起初,司徒朝暮是真的挺擔心以裴星銘為首的那群人會鬨出來亂子,影響班級內部和諧,但好在宋熙臨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答應了她不跟裴星銘計較,還真的一次都沒跟他計較過,無論裴星銘怎麼挑釁、針對他。
時間一長,司徒朝暮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總覺得自己是在占宋熙臨的便宜,於是她就想著乾點兒什麼事報答他一下,結果誰曾想啊,竟然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