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呆了一下,單純地反問:“真的嗎?”
周輝月笑了:“真的。”
虞倦很想相信,唯一的受害人和見證人都這麼說了,那麼就是事實。
他朝周輝月眨了下眼,單方麵決定減少和這個人之間的仇恨值了。
時間還早,周輝月昨晚睡得不好,又是病人,現在應該休息。
而歸根究底,都是因為虞倦昨晚當了醉鬼,他理所應當應該把人送回去。
兩人一起出了門,虞倦沒有推輪椅,站在周輝月的身側,一同去了走廊另一邊的房間。
推開門後,周輝月與他告彆:“我去睡了。”
“早安。”
回房間的路上,走廊上的燈驟然亮起,電來了。
用卡紙和木棍做成的扇子還留在桌上,現在沒有任何用處了。
但虞倦似乎還能感覺到那陣微風,吹了很久很久。
他又看了一眼,拉開抽屜,將扇子放了進去。
*
那天過後,就由周輝月負責兩人的三餐了。
周輝月一天的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房間裡修養。大約是精力不足。他每天都需要服用鎮痛藥,在炎熱的夏天穿長袖,臉色總是很蒼白。
兩人同處一室的時候,他的視線難免會落在周輝月的身上,又在對方發現前離開。
虞倦偶爾會思考,周輝月在想些什麼,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想到該如何擺脫了嗎?
今天中午吃的是意大利麵,可能是太久沒吃,虞倦覺得味道很好。
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虞倦點開來,看到是小賣部的張叔給自己發了消息。
“小虞,我過來了。”
人已經到了門口,虞倦也不好讓人在外麵等太長時間,放下筷子,就準備出去。
周輝月看著他,問:“怎麼了?”
虞倦想了想,說:“有點事。”
周輝月問:“要出門嗎?”
虞倦已經走到門口,回過頭:“不是。去門口一趟。”
他走下樓,太陽當空,熱的像火爐,張叔的電動三輪車停在鐵門外,車上裝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外包裝的LOGO正對著攝像頭的位置。
虞倦先和張叔道謝,讓他把車開進去,再一起將東西搬進了客廳的空地上。
張叔人很好,虞倦本來想再多給他一筆錢也不要,說是給過了,搬進了也不費事。
虞倦靠在沙發上,給周輝月發了條消息:“吃完飯了嗎?來樓梯口。”
幾分鐘後,周輝月到了走廊的儘頭,他看到一個嶄新的輪椅放在樓下客廳中央,四周是亂七八糟的外包裝已經拆掉了,一個嶄新的輪椅放在客廳中央。
虞倦回過頭,他微微張著嘴,很得意地笑了一下,像是做完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輪椅的重量不輕,虞倦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但沒打開開關,拎著這玩意上樓也沒那麼輕鬆。
終於,他走了上來,周輝月一字一句地問:“送我的嗎?”
虞倦點了下頭。
外麵的溫度很高,虞倦才曬過太陽,頭發是濕的,為了降溫用冷水澆過,沾著夏日的潮熱,就這麼站在周輝月的麵前:“隻是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
他沒有讓對方問出為什麼的機會,理所當然的說:“一個人很無聊,樓上的空間太狹窄了。你要下樓陪我。”
“這是第十條要求嗎?”
這次是虞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