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懇道歉 死不悔改。(2 / 2)

他點了下頭,說:“你來了。”

周輝月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孫七佰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來。

他問:“有什麼事嗎?”

在接到這個活,簡單了解周輝月的背景的時候,孫七佰有想過這件事不太好辦,周輝月會歇斯底裡,鬨得不可開交。畢竟是從雲端跌落,豪門繼承人一朝變成殘廢,被親人放逐,這樣的落差,很少有人能受得了。

但周輝月一直表現地很平靜,平靜到近乎漠然,不像是真實活著的人,而是某種假象。

這不正常。

孫七佰想要扒下這層假象,從蘇儷手中拿到更多的錢,但卻抓不住他的把柄。

他沒能成功。

如果這真的隻是假象,周輝月會對現在的囚禁生活沒有欲求嗎?”太難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可以不在意吃穿,難道可以忍受即將殘疾,得不到治療的腿嗎?

所以孫七佰放棄了。

周輝月看了他一眼,簡單直接地說:“我準備和你談一樁生意。”

手機上顯示了一行數字,是他準備支付的籌碼。

孫七佰才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愣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有什麼話想問卻沒能問的出口。他看管了周輝月這麼長時間,卻從未發現他能與外界交流,並不是一無所有,還有能力收買自己。

為什麼是現在?孫七佰慢慢湊了過去,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數字,沒想明白。

事已至此,其實他已經沒得選了。即使他將這件事說出去,蘇儷也不會再相信他的能力,將這件事繼續交給自己。

但孫七佰還想要更多。還不夠。

周輝月的籌碼拿出來得太早,也太多了。

片刻後,孫七佰收回目光,裝作嚴肅地開口:“我是太太請來照顧你的,怎麼好收錢?”

周輝月不以為意,他沒有揭穿這個假的不能再假的謊話,隻是浪費時間,提出一個孫七佰無法拒絕的條件:“你的妻子,也會得到最好的治療。”

孫七佰完全僵住了。

他的妻子有病,遺產的慢性病,人至中年突然嚴重起來,治不好,隻能養著。即使有錢,如何挑選到好的醫院,找到合適的醫生,都是門路,需要花費的時間太長,顯然不是自己能立刻解決的。

但眼前這個人,願意為自己省去那些時間和精力,幫他一個大忙。

他顧不上彆的,著急地問:“你確定沒騙我?”

周輝月看著蹲在自己眼前的人,並沒有表現出急切,他說:“你會同意的。是嗎?”

孫七佰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就在孫七佰準備問周輝月需要自己做什麼的時候,周輝月開口說:“我可以和你換一隻錄音筆嗎?”

孫七佰沒能維持住臉上的笑,他頓了幾秒鐘,看著周輝月,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然後屈服似的從口袋中拿出那隻錄音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周輝月將另一隻錄音筆推了過來,相同的牌子款式。

這不是巧合。

孫七佰的額頭上落下一滴冷汗,沒忍住說:“您查了我這麼久,究竟是要我做什麼?”

“彆那麼緊張。”周輝月的語調聽起來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一點小忙。完全在你的能力範圍內。”

周輝月的要求的確很簡單,讓他裝聾作啞即可,不用向蘇儷套話。

談妥後,孫七佰一刻也沒有多留,走了出來,他甚至對周輝月產生了一絲恐懼。

上車之後,他打開錄音筆,裡麵是一段模糊的對話,竟然是自己在勒索周輝月。

孫七佰感到一陣不寒而栗,背後的衣服被冷汗打濕了。

*

今天老爺子不在,去親戚家幫忙,劉奶奶無聊,叫虞倦過來吃飯。

他來的時候還早,兩人散了會步,劉奶奶看箬葉長得好,沒忍住摘了些,說要給虞倦包粽子吃。

於是,現在的情況就是虞倦在一旁看著,順便幫點力所能及的忙。

手機震了一下。

虞倦右手拿著粽葉,左手撈起手機,點開來是周輝月發來的消息。

“兩個小時後有雨,你回來嗎?”

第一次出門的時候,周輝月曾對虞倦的安全表達過擔憂。之後的每一次,虞倦都會收到周輝月的消息。

虞倦想回一句“馬上回去”,劉奶奶正好叫他的名字,手忙腳亂下,不小心誤觸到了視頻通話。

來不及掛斷,對麵已經接通了。

隔著屏幕,周輝月看到的是虞倦的小半張臉。

濕潤的唇微微張著,銜了一枚很紅的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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