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人,這話聽起來可能像是抵賴,但這個認是虞倦,宿舍裡其他三個人不會懷疑是假話。
孫帆憤憤不平:“什麼人啊這是?自己樹立一個假想敵?”
高一林說:“卷兒都不帶搭理人的。”
虞倦想了片刻:“謝謝。我先想想是誰,等有空再說吧。”
他不是很在意這點小事。
*
“@全體成員,有人在嗎?江湖救急,急急急急急!”
虞倦看到陳閒在宿舍群發的消息,回了個“1”。
新生歡迎會在兩周後舉行,現在在排練舞台劇的節目,得找人幫忙布置舞台。
陳閒是學生會的人,接了這樁麻煩事,所以隻好找舍友們幫忙。
在此之前,他雖然忙,但也沒壓榨舍友,這次是個例外。
虞倦都快走到操場了,被拉了壯丁,在排練的藝術樓下集合。
十幾分鐘後,宿舍的幾個人都到了,一行人上了三樓,推開練習的教室,裡麵堆滿了各類器材,還有掛著的服裝,以及演員、幫忙的化妝師,和幕後的人,全都是大一新生。
陳閒和一個女生打招呼:“來了。”
女生從人群中走出來,忙的滿頭大汗,她叫賀霜,是這出舞台劇的負責人,一個人負責劇本,找人,指導演出,舞台設計,兼職化妝,十項全能。
賀霜正在幫一個演員調整服裝,聞言朝他們走來:“謝了。待會兒我和你說……”
然後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虞倦,兩眼放光:“同學,你長得這麼好看,真是……”
陳閒在一旁抽氣。
下一秒,賀霜繼續說:“真是太適合為我們這場偉大的舞台劇增光添彩了。你有興趣出演一個美麗的配角嗎?”
在賀霜看來,一場完美的舞台劇,需要所有人各司其職。但眼前這位同學的好看是另一個層次,站在舞台上,比精心布置的背景更有吸引力,足夠吸引眼球了。
虞倦說:“不好意思,我不太感興趣。”
賀霜放下手上的事,走過來軟磨硬泡,大致意思是給虞倦的角色很輕鬆,臨時增加,他也不需要多有演技,純粹地展現上天賜予他的外貌即可。
可惜虞倦不為所動。
賀霜作為一個能操辦起整場舞台劇的人,自然是固執又懂得變通。
她沒繼續在虞倦這裡浪費時間,而是轉而投向陳閒,想讓這個人幫忙。
畢竟虞倦是他帶來的,有點私交也很正常。
陳閒看起來頭很疼,被迫答應,但還是把虞倦拉到角落,準備試試。
但他還沒開口,一旁的高一林和孫帆就一唱一和上了。
高一林的話雖然不多。但都很損,比如現在,他就嚴肅地質問:“陳哥,你老實說吧,是不是欠人姑娘錢了!拿我們舍花卷兒抵利息!”
虞倦:“……”
孫帆接上:“什麼利息,卷兒這麼好看,出賣色……出場費就這點,本金都給抵了!”
虞倦:“……”
他有點後悔沒在掉頭回來的時候掛斷周輝月的電話了。
不過周輝月那頭沒出聲,可能是沒聽到。
陳閒一個頭兩個大,將希冀的目光投向虞倦,他們宿舍裡不怎麼好心的冷淡舍花。
虞倦倒沒陰陽怪氣:“幫忙可以,但是得有理由。”
其實陳閒真開口,他就不會拒絕,因為對方給宿舍做了很多事,兩人的關係也不差。
陳閒感受到了舍友的背叛,舉手投降:“……沒欠錢,她是我妹,親妹,比我小兩歲。”
給舞台劇布置背景也不是學生會的要求,而是他給自己妹妹幫忙,所以才找宿舍的人來。
至於為什麼一直沒說,一是沒有機會,二是高考複讀了一年,覺得不好意思。
陳閒要麵子。
終於,周輝月低聲笑了。
虞倦戴著耳機,那聲音靠得太近,像是在他的耳骨上細細密密震顫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覺得癢。
周輝月說:“虞倦,要是你演了,到時候我給你送花,好不好?”
虞倦的喉嚨一乾,他本來就沒打算拒絕,小聲說:“哪有給花瓶獻花的?”
“卷兒,你在和誰說話呢?”
周輝月停在操場外,看著虞倦每天都會經過的那條小道,路邊栽滿了高大的水杉,來往的學生匆匆。
他聽到虞倦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略有些失真,但咬字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沒什麼。”
“我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