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引爆 “現在能吻你嗎?”……(1 / 2)

周輝月看著虞倦, 輕聲問:“不是說不來嗎?

可以說的理由很多,酒店太無聊,沒事出來逛逛, 但虞倦還是坦白地說:“想你了。所以來找你。”

周輝月西裝革履,看起來很精英,從樓中走出來, 冷著臉想事情的樣子看起來過於深沉,讓人不敢打擾, 但現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說:“我也很想你。”

又很自然地撥開帽子的邊緣, 碰了下藏在裡麵的虞倦的臉。

很冰。

但虞倦也放任了這個人的動作。

畢竟這趟出行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能太過光明正大。不想被人發現,以防萬一,虞倦還是選了條沒人的小路,和周輝月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雪下的不大, 路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街燈逐個逐個亮起,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不知走了多久, 周圍一個人也看不見了,周輝月拿出手機, 打開相機, 對準了虞倦。

虞倦抬手遮在眼前, 一時忘了自己的臉本來就藏在帽子和圍巾下:“?”

怎麼還有人自己留下犯罪證據?

周輝月握住虞倦的手, 理由充分:“說是出來玩, 不拍照片留念嗎?”

其實隻是想拍虞倦。

虞倦想了好像也是。

周輝月抓拍了很多張。無需刻意的姿勢和特定的光影,隨意一個瞬間,有虞倦存在的照片都很好看。

走著走著, 虞倦發現兩邊常綠的鬆柏上似乎還掛著什麼,路邊的燈光線昏暗,看不清,他像個小孩似的跳了起來,伸手夠了夠,在樹枝間摸索著,撥弄出一陣悅耳動聽的響聲。

忽然感覺到有些刺眼,一偏頭,看到亮著的閃光燈。

是周輝月在拍自己。

虞倦眯了下眼,他似乎也完全接受了周輝月的理由,問:“那約會的時候,沒有合照會不會很奇怪?”

周輝月的手機一頓,走到了虞倦身邊。

周輝月不像虞倦這麼全副武裝,雪落在他的眼睛裡,就像落入大海,瞬間就融化了,隻是唇很薄,沾了幾枚雪花。

虞倦抿了抿唇。他解開圍巾,露出下半張臉,隻有尖尖的下巴還藏著,然後,用多出來的圍巾將身旁的人也一同圈住了。

又拿出手機,懟臉拍了一張周輝月的照片。

鏡頭中的臉清晰到纖毫畢露,睫毛的根數都能數的出來,英俊至極。

虞倦有一瞬的失神,放下了手機。

北寧是一座沿海城市,海岸線很長,海灘眾多,但現在是冬季,天氣太冷,沒什麼人出來。

兩個人都不認識路,也沒開導航,走到了一處僻遠的海灘,在一個不會有人來的地方。

虞倦坐在鬆軟的海灘上,抱著膝蓋,看了一圈周圍,確定不會有人,才終於放下心。

又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自己也太心虛了。

明明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卻要像高中生那樣掩人耳目,似乎是為了躲避家長,躲避老師,逃過那些不讚成早戀的視線,偷偷摸摸談一場不為人知的戀愛。

周輝月笑了笑:“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他看不到虞倦的臉,但是能感受到熱度。

虞倦的臉更熱了:“在想我高中的時候都沒做過這樣的事。”

周輝月說:“我也沒有。”

虞倦忽然產生好奇:“周輝月,你在高中是什麼樣子?”

頓了頓,又提出不切實際的設想:“如果我在那時候遇見……”

高中三年,虞倦過的很清心寡欲,很多同學或光明正大或遮遮掩掩的談戀愛,他卻完全沒有那樣的欲望,因為祖父母的去世,也因為所謂親戚的騷擾,不想和任何人有聯係,更不可能談一場戀愛。

他停了一下,很輕地歎了口氣:“算了,還是彆在高中了。”

想到這裡,虞倦又否認自己的話,收回假設,覺得當時的時機不太好。兩個高中生,一個很窮,需要用獎學金養活自己,一個很獨,與世隔絕,沒有產生交集的機會,可能就那麼擦肩而過了。

周輝月似乎也陷入這種不可能的幻想中,他垂著眼,和虞倦對視,漫不經心地說:“怎麼擅自否決,都不問我的意見?”

虞倦怔了怔:“什麼意見?”

周輝月將虞倦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要是我們真的在高中相遇,會怎麼樣?”

虞倦也多了幾分認真:“我那時候脾氣很差,不會搭理人的。”

他們也不會單獨相處的兩個月,可能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虞倦不想那樣,他不能繼續往下想。

周輝月聽完後思考片刻,若有其事地說:“高傲的大小姐不理人不是很正常?”

虞倦:“……”

天空一片漆黑,一輪朔月閃著黯淡的光芒,什麼都照不亮。

周輝月問:“虞倦,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很難追?”

虞倦點了下頭,隨意地說:“很難。”

不過又想到如果對方是周輝月,一旦他和這個人相遇,有所交集,哪怕隻是靠近一點點,不再是平行線,就一定會聚焦於一個點。

沒有理由的,虞倦知道自己一定會喜歡這個人。

“有多難?”

虞倦想了想:“情書不收,不論在什麼場合告白都拒絕,下次再碰到就當沒看見。”

“是有點難。”周輝月評價道,又說:“一封不收就送兩封,三封,高中三年,可以寫成百上千封。表白一次不行,就下次再來。”

虞倦也笑了:“周輝月,你是寫日記嗎?”

周輝月的臉埋在虞倦的圍巾裡,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垂上。

他輕聲說:“真想高中的就遇到你,追你,和你談戀愛。”

對於高中的事,周輝月已經記不太清了。當時很想獨立,希望能獨自一人生活,為此做了很多事,現在想來,談不上好或壞,隻是生活的一部分寡淡的經曆。

如果有虞倦在的話……

周輝月用了點力,壓著虞倦的肩膀,兩人就一同滾在了海灘的沙子上。

猝不及防下,虞倦被推倒了,帽子掉了,未經梳理的頭發散亂在四周。他瞪圓了眼,眼眸的顏色是很淺的綠,在這麼冷的雪夜裡,被微暗的月光照著,像是融化了的緩慢流淌的湖泊,看起來是純粹的天真。

又寬又長的圍巾纏繞在他們的脖頸間,將他們綁在一起。有一大截垂在虞倦的胸前。

翡翠不小心被拽出來一點,露在外麵。

周輝月伸出手,將翡翠往虞倦的衣服裡推了推。

虞倦的呼吸忽的加快,產生一種錯覺,這個人是在碰自己的心臟。

其實現在的虞倦和高中生也沒什麼區彆,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

周輝月的影子籠罩著虞倦,他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表白:“虞倦同學,我喜歡你。現在能吻你嗎?”

據說很難追,不知道要寫多少封情書,表白多少次的才能融化鐵石心腸的高中生虞倦,卻在此時害羞地避開周輝月的眼,他什麼都沒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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