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白家每天都有好消息傳出來,似乎離最後的完成已經近在咫尺。
而周恒則越來越焦慮暴躁,他最近連海外都很少去,待在白城,親自監督項目進展。
他數次質問周輝月,想要發脾氣,都被壓下去了,周輝月給了他對方進度的合理推測,但周恒總是因為白家的消息而動搖。
今天又見了一次麵,要求周輝月給出最後期限。
周輝月簡單報告了情況,但不像往常那樣結束,而是繼續說:“白家還未完成,消息就已經穿的滿城皆知,想要和白家合作,搶占先機的人不計其數。”
周恒煩躁地說:“我知道,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周輝月不動聲色地說:“白家是在造勢。”
白屹這麼做,看似不把周家放在眼裡,實則依仗的事這麼多年以來,白家在白城打下的根基。
那些人相信白家永遠不會垮塌,從依附白家中撈到好處。
周恒沒那麼蠢,他知道周輝月的意思。這些日子,他日思夜想,非常後悔沒再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後立刻找上周輝月,接手他的公司,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意外。
周輝月用一種平淡的口吻引誘著周恒:“白家可以這麼做,難道周家不行嗎?他的算法是從我的公司拿的,這件事不是秘密,多讓外人知道就行了。如果周家能開出更為優厚的條件,硬件設備更加完善,一定會有人把賭注壓在周家這邊。”
人會因為貪婪而入籠。周恒忍受不了在即將超越白家的時刻功虧一簣,他要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將白家取而代之。
他遲疑地看向周輝月,因為過度緊張,喉嚨發癢,咳嗽了兩聲。
“那你能在白家之前完成嗎?”
周輝月坐在沙發上,雙手隨意地交叉在一起,這是一個表露出野心的姿勢:“我的身體好了,也能兼任一些彆的工作。如果我能自己挑人,再認識一些有用的人,進度應該會加快。”
周恒終於明白。
周輝月不是沒有野心,而是他的野心太大了,所以必須要在這個緊要關頭換個好價格。否則他就會像之前那樣,對結果毫不在意。因為他們之間沒有共同利益,一兩句口頭上的話什麼都不是。
他的這個兒子可不是康勉,會無條件為自己付出。
想到這裡,周恒下定決心:“輝月,你是我的兒子,周家的東西就是你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給你一部分股份,咱們父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周輝月點了下頭,露出一個笑來。
*
那天過後,周輝月開始出現在公開的社交場合,在某種程度上代表周家。
而今晚有一場工作上的聚會,參加的大多是外地來的商人,尋求未來項目的合作。
周輝月一進去,周圍人的視線幾乎都落在他的身上,
畢竟周恒才親自向外人介紹了周輝月的身
份,他可能是周家未來的繼承人,又手握重要的項目,想要和他結交的人不計其數。
周輝月熟練地打發這些人,旁人有遞煙的,他沒碰,而且也會遠離抽煙的人。
有眼色的人都看出來了。
一旁的人奉承道:“抽煙是不大健康,難怪您不喜歡。”
周輝月飲了口酒:“未婚夫很討厭。”
這句話一出,周圍安靜了一瞬。他們不是白城本地人,事先打聽到周輝月的身世已經算消息靈通的了,至於未婚夫的事,更是一無所知,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周輝月隻是覺得無聊。
如果不是這場聚會,現在他應該去接考完試的虞倦,再陪著虞倦,和他的舍友們吃今年的散夥飯。
聚餐上可能會聊點周輝月沒見過的,在宿舍裡的虞倦。
虞倦有很多討厭的食物,也不知道今晚能吃多少。
晚上回去得給他加個餐。
周輝月想,所以在這裡真的很浪費時間。
觥籌交錯間,有人湊了過來,殷勤地和周輝月打招呼,他想要拉近關係,又說:“周先生,我們好像有點緣分,來了後才知道,今天身邊這個助理,是你的初中同學呢!他叫陳簡。”
一旁的人抬起頭,他的模樣清秀,臉上浮現出一絲久彆重逢的歡喜。
周輝月置若罔聞:“是嗎?我記不清了。”
那位王總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信奉有人好辦事的一套。陳簡拿出了和周輝月的初中畢業合作,自己踩臨時雇傭他來這裡的。
聚會持續了三個小時,周輝月喝了酒,臨走前叫了司機。
司機還沒到,他打算去車上吹會風,和虞倦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