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輝月幫他解決了沒喝完的湯,因為正在幫自己擦拭濕透了的頭發,理由有很多,但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周輝月不想一個人去,虞倦就會陪他。
接下來的幾天裡,虞倦過的平常又普通。周輝月每天接他放學,偶爾會加班一次。
到了宴會當日,虞倦同周輝月一同赴宴。
三月裡春天的黃昏,一切都很美。天空是灰暗的藍,枝頭開滿了花,人來人往,穿梭其中。
周輝月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畢竟這些天最熱門的消息就與他有關。
白家早已將算法視為公司的未來,不知投入了多少。周恒為了這個和白家打了好幾個月的擂台,鬨得人儘皆知。結果卻是白家周家都沒討到好處,反而是周輝月連同外人杭景山將這件事辦成了。
毫無疑問,父子倆是鬨翻了。否則周輝月也不可能找外人合作。而這場宴會的主角不是周輝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會找不自在,在這種時候提起周恒,隻問他和公司有關的事,以及合作的可能。
虞倦的出現是個意外。
在金錢麵前,血緣和親戚似乎不堪一擊。周輝月毋庸置疑是那類感情很淡薄的人,連親生父親周恒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虞家現在尾大不掉,自顧不暇的虞家,虞倦當時又那麼堅決想要退婚。
虞倦有些冷淡,見麵的人一個不認識,但很有禮貌。周輝月鄭重地將他介紹給了見麵的人,又談了會兒重要的事。虞倦渴了,旁邊的桌子上擺的都是酒,果汁放在遠處的角落,他不知不覺鬆開和周輝月挽著的手,準備去拿一杯喝的。
周輝月幾乎立刻就感覺到手臂上重量的消失,道歉似的向對麵的兩人頷首,轉身追了出去。
對麵是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了,好半天才相視一笑,似乎明白了什麼。
虞倦不想喝酒,他的酒量太差,不想在社交場合失態,很認真地挑了杯無酒精的櫻桃汁,才低頭喝了一口,就感覺麵前站了人。
他說:“你怎麼過來了?”
周輝月說:“怕你丟了。”
虞倦剛想說自己不是弱智,就聽他又添了一句:“是我擔心。不能離開你的身邊。”
這麼坦白,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慢吞吞地抿了一口櫻桃汁,想要轉移注意力。
周輝月低下頭,吻了一下虞倦的唇角。
幾乎隻在一瞬間。即使有人在盯著他們,也隻能看到周輝月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虞倦,而不會知道這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吻。
虞倦的臉紅到爆炸,死死地抿著唇,瞪著周輝月,要一個解釋。
周輝月輕聲笑了,好心地說:“幫你嘗嘗,怕你又喝錯了。”
虞倦:“……”
從黃昏至入夜,花園中的燈逐盞逐盞地亮了。
虞倦和周輝月站在人群外,似乎在聊些什麼。
對麵不遠不近的地方,幾個人正望著他們。
這幾個人都是年輕人,除了家世背景,自己還沒展露出什麼本事,想要接觸周輝月的人太多,輪不到他們湊過去,也就遠遠地看了幾眼,不清楚周輝月和虞倦如何相處。
不過對於這樁八卦,他們倒是很有興趣。
他們中有兩個是虞倦的高中同學,其中一個還是同班,對虞倦也算有些了解,知道虞倦最恨彆人在自己麵前提起那個了無音訊的未婚夫。高考過後,周輝月車禍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當時虞倦幾乎要和周輝月退婚了,不知道為何壓了下去。
但虞家現在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周輝月是人人爭相討好的新貴,總而言之,兩人很不搭。
一個人開口說:“所以他們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另一個擠眉弄眼道:“當初退婚的傳言甚囂
塵上,現在周輝月說不定是故意吊著虞倦在自己身邊,給他點顏色看看。”
“你們怎麼這麼陰暗,或許是真愛呢?”
“得了吧,以虞倦的性格,如果真的是這樣,咱們還能一點不知道嗎?他最想的不就是……”
一直沉默的人開口打斷他們間的談話:“我不覺得。”
他是白城大學的大三學生,也聽到過一些與虞倦和周輝月有關的事,如果是真的……
照理來說,周輝月和虞倦怎麼樣和他們的關係也不大,但這種場合上無所事事,也沒彆的事能做,加上外界都對他們充滿好奇,所以想得知真相的心情也很迫切。
幾個人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
不得不說,黯淡的燈光下,虞倦站在台階上,半垂著眼的神態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朵花都要美麗。
周輝月忽然靠近了一些,他拿出一樣東西,不大,用大拇指頂開蓋子,裡麵的有什麼閃了一下,很亮。
“這個戒指……”有人驚訝地說,“當時那場拍賣會我也去了,是一整套珠寶,原來是這樣。”
那是一套價值上億的古董珠寶,不久前在拍賣會上出現,價格高昂,被人整套拍下。當時買家沒有出麵暴露姓名,眾人隻驚歎那人出手闊綽。現在想來,周輝月拍下那套珠寶的理由顯而易見。
因為整套珠寶都由一顆巨大的綠鑽石切割而成,而那綠是虞倦眼眸的顏色。
“虞倦。”
聽到自己的名字,虞倦怔了怔,他站在台階上,比周輝月稍高了些,低下頭,看清周輝月手中拿著的東西。
是一枚戒指。
戒指的造型很誇張,戒麵由兩枚巨大的綠鑽石攢成的,周圍鑲嵌了數十顆白鑽,在這樣的夜晚,閃著耀眼的火彩。
周輝月捧著虞倦的手,他的動作很輕,體溫不高,虞倦的手指顫了顫。
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虞倦慢慢與周輝月對視,他的神情比任何一刻都要認真,眼眸似乎被鑽石點亮。
周輝月說:“你喜歡的玻璃花房在建了,討厭的人不會再出現在麵前。所以,我的未婚夫,什麼時候能結婚?”
他不想一個人,也確實不能一個人。
周輝月無法克製欲望,壓下執念,他要將虞倦留在自己身邊。
樹影簌簌,虞倦的臉被樹影遮住了小半張,他其實還沒回過神,看到了什麼,人生鮮少有這麼笨拙的、不知所措的時刻。
但,在理智回籠前,他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先說了“好”。
是允諾。
周輝月為虞倦戴上那枚戒指,又俯下.身,纖瘦的手指停在了他的唇邊,周輝月吻了他的指尖。
周圍人一片怔愣。在今晚這一刻前,的確很多人會對周輝月和虞倦之間的關係有諸多猜測,有好有壞,摻雜著利益與感情。
但直至此時此刻,他們似乎才意識到,那些隱沒在謠言之間,沒有人會相信的才是真相。
虞倦對周輝月而言真的有無與倫比的意義。
是此生摯愛,是令他重獲新生的人。
周輝月甘心情願為他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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