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人發現溫時受傷的情況下,貝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看到了溫時嘴上的血跡,第一時間上前去給溫時舔舐,並且發出嗚嗚的心疼聲。
溫時雖然疼,但看到他們都沒事,心裡也踏實了。
這才救了一個,其他的都不知道在哪裡。
陳朗心裡也是累,但第一時間將男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和一群剛被救出來的人碰頭,繼而等待大部隊救援,他和警犬們繼續沿途搜尋。
其實心裡是害怕的,陳朗又返回去問那男人,被衝到河壩下的人有幾個,男人說他沒看到其他人,好像隻有他自己。
聽到這話之後,陳朗心裡也算是有點踏實了,他說:“隻要沒被衝下河壩就沒事,因為再往前好像是稻田,那裡寬廣,希望都還活著。”
緊接著,其他救援人員陸陸續續回來,被衝走的人都被帶了回來。
有領導問話,誰家的人還沒回來,缺少幾個,讓清點一下報數。
那些人清點了一下,發現還有個十多歲的小孩沒回來,救援隊不得不再次出動。
陳朗和兩隻警犬繼續往前搜尋,溫時的牙齒和嘴都疼,但沒辦法休息。
陳朗比他們傷的嚴重,但沒有任何怨言。
他甚至隻是將自己的衣服扯好,告訴溫時和貝斯:“我們不能停下,晚去一秒鐘,那些人就多一秒危險,貝斯,貝恩,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次多虧了你們,等這次救援結束,我會好好獎勵你們的。”
對於獎勵什麼的,貝斯其實並不太向往,他更希望這次救援結束,他和小警犬之間的關係
能突破一點。
他們沿著稻田的方向尋找,兩個泄水口,一個通往河壩,一個通往稻田方向。
不用想,水稻已經都經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順著這個方向,三個遊艇在搜尋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
貝斯和溫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斷嗅著周圍的氣味,已經觀察著附近的動靜。
貝斯工作的時候尤其認真,溫時也是,但還是時不時會看貝斯一眼,但貝斯的注意力都在周圍的環境上。
溫時也不得不將注意力全放在周圍環境上,大家都在呼喚那個小男孩的名字,貝斯和溫時也在儘力叫嚷。
希望那小孩能聽到聲音後給他們一個回應。
大概找了十多分鐘,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找到了!小孩找到了,你們不用來了!”
聽到聲音的陳朗和溫時他們,也都舒了一口氣,他們滑動遊艇往那邊靠攏,發現小孩被救上去了,但順著河流的方向,還飄著一隻動物。
那小孩還在哭:“我的毛毛!救救毛毛!”
眼看那隻小動物已經越衝越遠了,救援隊的大家也紛紛安慰小男孩,讓他彆哭了,毛毛會沒事的。
小男孩淚眼婆娑地問:“叔叔,救救毛毛吧?它可聽話了,它為了救我跑了這麼遠的……”
在這樣的黑暗中,太多的未知數了,救援隊的隊友們也想救,可是無能為力,因為雨越下越大了,他們還要緊急撤離。
大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很快那隻小狗就隻剩下一個黑影,孤獨絕望的聲音在黑暗中越來越弱,陳朗想救,可是也無能為力。
溫時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沒有陳朗的命令,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就在陳朗準備和大家一起撤離的時候,貝斯突然一躍跳進了水中,在大雨滂沱中朝著那隻黑影遊了過去,身影很快。
溫時一個激靈,朝著貝斯叫了一聲,但貝斯並沒有回頭,陳朗見狀,便驅動遊艇朝著貝斯遊去的方向駛去。
溫時的心突然感覺暖了很多,也跳個不停。
在遊艇追上貝斯的時候,貝斯剛好咬住了那隻小狗的後頸皮,並且拖著他往回遊了。
溫時看著水中的貝斯,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警犬的認識根本不夠。
這樣危機的場合下,他雖然想救小東西,但無能為力。
可是貝斯不假思索就救了,他甚至都沒等陳朗的命令。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就像之前那樣驚險的情況下,男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一直在繼續,隻有貝斯一言不發。
他好像對陳朗充滿信任,也好像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任。
當貝斯和那小狗一起被救上來的時候,陳朗和溫時都感覺圓滿了。
陳朗一邊給貝斯清理身上的水,一邊讚歎:“貝斯你比我勇敢,比我有心,我都想著救不了了。”
何止陳朗覺得救不
了,溫時都覺得救不了,都在心裡惋惜了,他想著在人類眼裡,一隻動物救不救都無所謂了。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溫時,溫時也不會覺得人類會花費大代價救他,但貝斯卻救了,而且陳朗在後麵跟上了,這也就是說,在陳朗心裡,這隻小狗的命也是值錢的。
溫時覺得這一刻其實挺美好的,雖然這世上總有太多不如意,但總有一些人在縫縫補補這個殘缺不全的世界。
就像貝斯,就像陳朗。
在他們眼中,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
溫時因為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而顯得很幸福。
毛毛成功得救了,他和他的主人再次團聚,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溫時覺得再苦再累一切都值得。
貝斯卻深藏功與名。
這一晚上勞累了很晚,一直到了大早上,大家才回基地,但單位大樓也已經被淹到二樓了,大家不得不上五樓工作。
忙碌了一晚上的警犬們也都回來了,一個都沒少,大家都在等上級命令。
夏甄也回來了,回來看到陳朗躺在沙發上上藥,夏甄眼裡的疼惜很明顯。
警犬們都待在一個房間裡,各自的訓導員看著,沒有一個胡亂蹦躂的。
也因為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了,大家顯得很疲憊。
溫時和貝斯躺在一起,貝斯時不時舔舐一下他的嘴巴,因為溫時嘴角的毛發上有血痂,貝斯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當差點掉到河壩的那一刻,貝斯的心情其實很平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信任誰,是信任陳朗還是信任貝恩,總之那一刻,男人哭的撕心裂肺,他卻冷靜地接受命運的審判。
他就覺得自己不會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
也或許是小警犬給了他足夠的勇氣。
他和小警犬也算是並肩作戰了,他們現在是有過命交情的夥伴。
雖然距離他想的那種關係還很遠,但至少現在他們又有了一層聯係。
貝斯也很累,看到小警犬在眼前睡去,他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腦袋搭在溫時的脖頸裡。
溫時的毛發還濕著,有點不舒服,時不時抖一下毛發。
感覺脖子有點重,溫時動了動,試圖將貝斯的腦袋給抖出去,可是剛一抬頭,就被貝斯舔了嘴巴。
溫時愣了一下,看向了貝斯,隻見貝斯眼神冷靜地看著他。
溫時心裡一跳,看了貝斯幾眼,移開視線。
總覺得他倆的對視越來越旖旎。
溫時有點心虛地往旁邊挪了挪。
貝斯卻繼續給他舔舐濕透的毛發,溫時的心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溫時:“好奇怪,我總覺得貝斯看我的眼神不對勁,是我想多了,還是他在醞釀什麼壞事?”
貝斯:“他真的好可愛,想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