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深處,古樹盤根錯節,耳畔總是縈繞著不絕於耳的鳥獸鳴叫聲,潺潺的溪水,交相在一起,宛如一曲足以繞梁三日的歌曲,是自然的歌喉演唱最自然的旋律。
王莽和秦歌有幸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暢行,但是對於峽渠對岸苦苦等候的劉熙而言,心裡的煎熬和擔憂一直寫在臉上。
即使拋開秦歌不談,她也會在乎王莽的安危。
對岸是席木堂的底盤,自己不可能也不會被允許帶著這一百多人過去,到時候因為一些誤會反而引起了對方的猜忌,無異於是自己引火上身。
就在劉熙惆悵之際,一件令她更加感覺不安的事情發生了,後方放哨的士卒忽然來報,淳於長正率領大批人馬進山。
烏壓壓的軍隊擠滿了進山的路,沒過多久就在峽渠對岸陳列開來,浩浩蕩蕩的士卒站在峽渠對岸的山路上,約有數千之眾。
“喲,這不是流蘇公主嗎?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淳於長騎著大白馬意氣風發的走過來,摸了摸鼻子,在那明知故問。
“淳於長,你來乾什麼,還帶著這麼多的兵馬?”
“我來乾什麼……?”
淳於長冷哼哼的笑了笑,然後拱手朝天朗聲說道:“本官奉陛下之命,特來剿滅山賊,席木堂蠱惑民心,動搖朝廷社稷,當誅。”
“什麼,你要在這裡用兵?”流蘇公主震驚萬分。
淳於長哼了一聲,不給好臉,“公主此言差矣,不是本官要用兵,而是當今聖上要用兵,凡是對朝廷有威脅的,都要除之而後快。”
言罷,淳於長還掏出了一塊令牌,是皇帝賜予他可以調動部分禁軍的兵符。
劉熙詫異,眼眉不禁緊鎖在一起。
她輕輕的咬著牙,很難理解地詢問道:“調動禁軍即使得到皇上的允許,也要問問大司馬的意見,而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淳於長昂起頭,一副傲視天下的表情,正色道:“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怎麼,難不成今日公主想以這區區百餘之眾阻攔本官身後的虎狼之師?”
“我……”
看劉熙微低著頭說不出話,淳於長立即厲聲嗬斥,道:“既然沒有意見,那還請公主快快讓開,否則一會兒局麵亂了傷了公主可彆怪罪本官。”
“你……”
有天子撐腰,劉熙依然沒有底氣去駁斥淳於長。
而此刻,在峽渠對岸,作為席木堂僅有的三位掌事之一,在前哨一時半刻找不到王匡和王鳳的時候,前哨隻能將情況彙報給劉秀。
麵對毫無征兆且來勢洶洶的朝廷大軍,劉秀深諳此次席木堂所麵臨的險境。
他一直緊張的觀望著峽渠對岸的風吹草動,在心理排兵布陣,琢磨著如何才能阻止朝廷這次的不宣而戰。
“劉掌事,大軍壓境,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