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嗯。”
服務員:“好的,霍先生。”
待服務員離開後,霍以南理了理袖扣,拍去衣服上的褶皺,起身:“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先走了,你倆繼續。”
齊聿禮和商從洲還在聊些圈內的事兒,聞言,隻是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霍以南直起身,透過隔音窗,瞥了眼樓下熱鬨的卡座。
賀棣棠沒有發現這道並不友善的窺探,沉浸在香肩酥.乳中,無法自拔。
煙草麻痹心智,酒精令人迷醉,美人入懷,這個夜晚於賀棣棠而言,是無儘銷魂的夜晚。
未多時,服務員過來,彎腰湊向他,說了一句話。
周遭音樂聲太響,他沒聽清:“什麼?誰買單?”
服務員不得不加大聲音:“霍先生說,今晚你這邊的消費,都記在他賬上。”
類似於商從洲,齊聿禮他們過來“越色”,兄弟之間的閒聚,亦或者是偶爾的應酬,消費都是記在霍以南的賬上的,等到年底,財務會統一過來結清。
“哪個霍先生?”賀棣棠喝了太多酒,舌根發麻,有些暈頭轉向了。
服務員說:“霍氏的霍先生。”
他指著從二樓下來的霍以南。
“就那位——”
賀棣棠順勢望過去。
霍以南身上穿著白天那套黑色的西裝,整個人透著成熟男人的遊刃有餘,五光十色的迷幻燈影裡,他像是獨立於嘈雜環境,氣場冷冽,疏離。
像是涼水兜頭而下,賀棣棠渾身一抖,霎時清醒了。
也似有感應般。
霍以南下樓的步伐一頓,他眉梢輕揚,抬了下眼睫。
隔著幢幢人影,賀棣棠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
輕而淡的注視。
賀棣棠卻有種千斤壓頂的沉重感。
身邊的服務員,頗為好意的提醒他:“那位就是霍先生。”
賀棣棠口乾舌燥,伸手拿酒。
金色台麵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酒杯,他動作慌亂,一不小心,掀翻了不少酒杯。
周圍的人驚呼尖叫。
賀棣棠霎時回神,回過神後,連忙推開懷裡的美人。美人被他這麼粗魯的一推,不太開心了,嬌滴滴地抱怨他幾句,又柔弱無骨地往他懷裡靠。
“滾開——”他不複之前的來者不拒,無情地把美人推開。
推開後,他抬眸看了眼樓梯處。
空空蕩蕩。
哪兒還有霍以南的身影?
賀棣棠心裡躁鬱蒸騰,他沒忍住,吐了句臟話出來:“靠——”
-
這個夜晚,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不一樣的。
霍以南一如既往的上位者姿態,運籌帷幄,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賀棣棠陷入慌亂憤懣之中,一夜難眠,尋求著補救之術。
至於霍南笙。
她睡的安穩,踏實,一覺睡到天明。
作息調整過來之後,她不需要鬨鐘,早上七點半,自然醒。
醒來後洗漱,換好衣服出來,餐廳裡擺放著保姆做的早餐。
她吃早餐時,給霍以南發了消息。
霍南笙:【哥哥,你幾點出發?】
霍以南回得很快:【八點二十。】
霍氏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一周六天班,周日休息。當然,加班的另算。
霍南笙:【好的。】
霍南笙:【你在電梯裡等我。】
霍以南:【好。】
吃完早餐,霍南笙又在家裡磨蹭了會兒,才提起包走到玄關處換鞋。
“叮——”一聲。
電梯門打開,霍以南站在裡麵,手按著開門按鈕,耐心等她換好鞋。
“哥哥,我馬上就好。”
“慢慢來,不急。”
“……”
霍南笙換好鞋,走進電梯裡,“早上好,哥哥。”
霍以南斂眸笑:“早。”
車庫裡最好的車位,便是電梯間外的車位。
比其他位置的車位麵積要大,加上臨近電梯間,開盤之初,這幾個車位便被炒上高價。然後,不過幾秒的工夫,車位便顯示售罄。
開發商為討好霍以南,這五個車位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賣給了霍以南。
霍以南接受討好,但付錢時,仍舊以市場價成交。
霍南笙和霍以南出了電梯,徑直走向霍以南停在車位裡的車。
走了沒幾步,滯悶的停車場響起刺耳的一聲鳴笛響。
二人齊齊望去。
是賀棣棠的車。
他下車,單手扶著車門,“霍南笙,早上好。”
霍南笙皺了下眉。
霍以南置身事外的表情。
司機已經將後座車門打開,霍以南不甚在意地說了一句話便上車了。
他說:“要是想坐他的車去上班,也可以,哥哥無所謂。”
見霍以南那側的車門關上,賀棣棠笑得更燦爛,像初升的朝陽般,富有朝氣,極具感染力,“我送你去上班吧?”
車門緊閉。
聲音傳播的有些緩慢。
霍以南接過宋遠誌遞來的文件,白紙黑字,他目光渙散,飄忽不定。
他整個人浸在暗處,臉部線條似融入暗夜,冷峭嚴肅。
像是過了好久。
又像是隻過了幾秒。
他聽到霍南笙很有禮貌的一聲:“謝謝。”
然後,又聽見她說:“不用了,我要和我哥哥一起。”
語氣裡,透著禮貌的疏離,仔細聽,還能聽到些微的反感。
霍以南冷冽的臉部線條,延展出柔和弧度。
他捏住文件的手,指尖鬆動,翻了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