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笙想從他懷裡起來,腰間受到桎梏。
她低頭,手指戳了戳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哥哥,你放我下來啊。”
霍以南神色裡,幾分無奈,還有幾分……似有若無的委屈?
“隻有在崴腳的情況下,你才願意坐我腿上嗎?”
“我……不是……”霍南笙一時間大腦有些混亂,言辭含糊,好半晌,才找回條理,“你不是在工作嗎?我坐你腿上,很影響你工作的。”
“工作很久了,現在需要休息一下。”霍以南目光流連在她身上,眼睛,鼻梁,逐漸往下,他雙眼漆黑幽深,眼裡好似有一簇暗火,所到之處,火勢燎原。
他的嗓音暗了下來:“晚餐還有半小時送到,我們先——”
話還沒說完,被敲門聲驟然打斷。
“——霍總,禾木實業的康總打來電話。”
宋遠誌邊說話,邊推開門,門口在空中拉開一道弧線,門縫越來越大……
霍以南收起意動,神態如常,溫潤中透著疏離。
與此同時,霍南笙猛地逃離他懷抱。
辦公室空間大,一麵是落地窗,一麵是擺放著各類文件的收納櫃,沒有任何地方是能讓她藏身的。情急之下,霍南笙也不知怎麼了,腦袋一熱,忽地蹲下身,藏在了辦公桌下麵。
“……”
“……”
在她矮身鑽下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徹底打開,宋遠誌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霍以南的工作手機,一臉嚴肅,闊步走到辦公桌另一端。
“霍總。”
辦公桌下的橫梁,與地麵保持著二十厘米的空隙。
霍南笙看見宋遠誌的黑皮鞋,西裝褲自然垂落,遮住腳踝。這個角度,她又是這種姿勢,羞恥感排山倒海而來,霍南笙轉身,換了個方向。
映入眼簾的,也是一雙黑皮鞋,意大利手工皮鞋。高定黑色西裝褲,包裹著的是兩條頎長有力的雙腿。霍以南是坐著的,褲腿微往上提,露出他被黑襪子包裹住的腳腕,視線往上,是他微敞開的雙腿,中間交合的地方,飽滿鼓脹。
霎時。
霍南笙想起,李夕霧發給她的視頻標題。
辦公室……
……play。
此情此景,好像是有那麼點兒play的味道了。
冷靜。
冷靜霍南笙。
理智。
霍南笙請你理智。
腦海裡閃過工作細則,閃過大學課堂教授給的公關案例,閃過鋼琴老師教她的各種曲目……無數種不屬於當下氛圍的東西在腦海裡震蕩。然而,霍南笙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臉。
霍南笙胡思亂想之際,霍以南也不好過。
他一邊兒正襟危坐地和禾木實業的康總商討下個月招標案的細節,一邊又得顧忌著桌子底下的霍南笙,麵前,宋遠誌姿態恭敬地站在那兒。
他頭疼扶額,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鑽進了桌子下麵。
借著這個姿勢,他順勢低頭瞥她,正對上她飄忽不定的雙眸。她咬著唇,雪白的牙齒咬著胭脂色的雙唇,嬌嫩欲滴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起初霍以南沒敢多想,幾秒打量下來,他發現了不對勁。
她臉正對的方向,正好是他……
霍以南眸色漸暗。
宋遠誌發現了異常。
霍氏和禾木實業合作項目繁多,霍以南對待合作方的態度,向來都是溫情有之,會在工作的間隙,摻雜幾句家常,今兒個彆說嘮家常了,霍以南恨不得把句話濃縮成一句話。好像趕著要乾什麼。
不到五分鐘,電話結束。
“你可以下班了。”霍以南把手機擱置一旁,眼皮都沒掀一下。
“好的,霍總。”
腳步聲漸行漸遠。
門關上,一聲“砰”響。
霍以南腳尖點地,老板椅往後滑了一點兒距離。
他弓下腰,視線往下拉,攫住霍南笙的眼。他雙眼漆黑,深邃,往往他放鬆的時候,心情最好的時候,眼裡不帶任何笑意。他眉梢輕揚,周身散發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
霍南笙從前沒見過。
怎麼形容呢?
就,有點兒,性感,也有點兒,欲。
“你躲什麼?宋遠誌又不是外人,還躲在我桌子底下。”霍以南伸手鬆了鬆頸間領帶,黑色領帶上方,是他細白的脖頸,與頸間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霍南笙的注意力,被他引領著,落在他的喉結處。
“總歸,影響不好。”她辯駁。
“你在乎彆人的看法,怎麼就不在乎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嗎?我都陪你來上班了,我怎麼還不在乎你?”
霍南笙手擋在額前,小心翼翼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動作有些許的滑稽。她今天下半身穿了條裙子,短裙,半身裙,在她爬動的不經意間,裙擺撩開。
霍以南看見了。
是白色的,蕾絲。
非禮勿視。
下一秒,他錯開眼。
他鬆開領帶的雙手,又將領帶收緊,力度猛烈,好像要把自己勒死。
呼吸尤為艱難,喉結滾動的速度,尤為緩慢,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在桌子底下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和他在一起有幾天了,霍南笙深知,霍以南是個正常的,有那方麵需求的男人。
所以當她聽到霍以南這句話後,讀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耳尖發紅,眼睫輕顫,囫圇應付他:“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能在想,我掩耳盜鈴,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說對了。”
話音落下。
霍南笙被霍以南拉入他的懷裡。
她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傻愣愣地看著霍以南。
霍以南唇畔勾勒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來,嗓音低沉醇厚,帶著些微的啞,輕佻又浮浪地在她耳邊說,“我在想……想讓你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