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忙的沒時間給男朋友發消息嗎?”
“……”
“還是說,沒看到我給你發消息,所以跟我作對,也不給我發?”
“……”
藏在心底的小心思,一下被他戳破,霍南笙臉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羞的,臊的。
霍南笙沒談過戀愛,但她總覺得談戀愛的話,她應該是被寵著的,被哄著的,畢竟沒談戀愛之前,霍以南就是這麼對她的。她承認自己有那麼點兒嬌氣,也有點兒……作,可她比他小七歲,不管做什麼,在他眼裡,她都是幼稚的,不成熟的。
所以見他不給自己發消息,她也不給他發消息。
大小姐脾氣上來,犟得要命。
霍南笙破罐子破摔,承認了:“嗯,我不想主動給你發消息,你都不給我發,我憑什麼給你發?你要是想我,你肯定會給我發消息的,你不發消息就是不想我,我為什麼要給不想我的人發消息?”
一長串話,跟繞口令似的。
霍以南還是聽懂了,他輕輕笑著,“是我的錯,我給笙笙認錯了。”
“認錯了,然後呢?”
“然後,我也想你了。”
霍南笙抿唇:“什麼‘也’?我可不想你。”
霍以南沉冷聲線引誘著她:“真不想?你要是說一句想我,我明天就回國。”
霍南笙才不信:“在你眼裡,工作比我重要。”
霍以南喉嚨裡滾出一聲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對此,霍南笙非常驕傲:“我還不了解你嗎?凡事以霍家為先,霍氏永遠排在你的第一順位。”
聲音是歡快的,沉落在空氣裡,飄蕩著難以言說的失落。
霍南笙極少時會耍大小姐脾氣,大部分時候,她識大體,有分寸,知輕重。
愛情是萬千感情裡的一種,它很重要,也不重要,至少在工作麵前,它不值一提。人不能因為談戀愛而耽誤工作,前途比愛情重要。
電話掛斷前,霍南笙已經沒有接電話時的不情不願了。
她語調輕快地說了聲“哥哥晚安”才掛的電話。
通話結束,她臉上的情緒也被按了結束按鈕,神色耷拉下來,蔫巴巴的。
她自言自語的:“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不過幾秒,她又安慰自己:“沒關係的,你在那邊好好工作,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又不是,第一次一個人生活。
她在國外那些年,都是一個人。
她活在世界上,也都是一個人。
-
長假第一天,不幸的是,霍南笙接到了來自霍宅的電話。
幸運的是,電話是管家打來的。
管家說:“老爺和夫人去華盛頓了,你要是想回霍宅就回來,不過回來的話,他倆都不在,就我一個糟老頭子陪你。你要是不想回來,就彆回來,在外麵自在些。”
聞言,霍南笙眼前一亮:“那他們什麼時候回國?”
“他們沒細說,不過老爺這趟是去看腿的,估摸著,要幾個月。”
“好,我知道了。”
無事一身輕。
霍南笙開心地在被窩裡打滾,翻身。
她看到工作群裡,報名溫泉酒店度假的人,正在發酒店的照片。看了會兒,她心癢癢,突然也想去泡溫泉了。
南城的十月,平均溫度不到十五度,這個時候最適宜泡溫泉,不會有太強烈的冷熱對比,致使感冒。
霍南笙是行動派,立馬鑽進衣帽間,翻找出泳衣。
衣帽間分為幾個區域,泳衣和睡衣、內衣在一個區域。原本這塊區域是最空的,好巧不巧地,被李夕霧送來的一堆性感內衣,塞得密密麻麻。
李夕霧何止送了三十套,她送了得有五十套。
霍南笙看著自己這衣櫃,都懷疑自己這兒的款式,比專門賣這內衣的店鋪都要多了。
內衣實在性感,霍南笙拿起一套,打量了眼,心生疑惑,這真能供日常穿嗎?
三點式的。
上麵靠兩根綁帶綁在身後,下麵也靠兩根綁帶,固定住。
上廁所都不需要脫,因為中間有道窄縫,開叉。
霍南笙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默默地把它放回原位,拿起邊上,自己買的內衣。她不知道要去那兒待幾天,索性戴了七套過去,萬一她玩的開心,一整個長假都窩在那兒了呢?
很快,她收拾好衣服,提上行李箱,搭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霍以南的司機早已待命,載上她後,驅車前往度假酒店。
她去的不是霍氏員工去的那個溫泉酒店,而是位於南山的悅庭。悅庭當屬南城最貴的溫泉酒店,實行vip製度,非會員無法入住。
霍南笙不是會員,卻在悅庭暢通無阻,無關其他,因為悅庭是霍以南名下的產業。
悅庭最出名的是人參私湯,僅有幾個包廂配備。霍南笙有專門的包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招待她一個人。寧願空著,也不會提供其他顧客入住。
霍南笙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她放下東西,吃過晚餐後又等了半個小時,才換上泳衣,泡在溫泉池裡。
四周煙霧繚繞,湯池邊的竹林裡有著啁啾鳥鳴。
夜色四合,地燈氤氳著幽幽的黃調光。
房間與房間的湯池隔著約有七八米遠,竹林隔斷,即便如此,霍南笙還是聽到了隔壁湯池裡傳來的聲音。
曖昧的,迷離的,意亂情迷的放縱。
起初她以為是溫泉水溫度太高,加上她泡了很久,大腦昏沉沉,產生了幻聽。她甚至還聽到了開門聲。冷不丁那邊傳來女聲夾帶哭腔的聲音,霍南笙陡然驚醒。
她都不知道要怪酒店隔音不好,還是怪那邊的小情侶太投入了。她沒有偷聽彆人乾這檔子事兒的癖好,趕忙從湯池裡出來,裹著浴袍,進了房間。
房間和湯池是推拉門隔斷,她拉開門,往裡走了一步,腳步驟然停住。
霍南笙渾身被湯池熱水泡的皮膚紅了兩個度,熱水把她的大腦都燙化了,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那番模樣,落在霍以南眼裡,是有幾分傻的。
他風塵仆仆地趕來,往日纖塵不染的西裝印著明顯的褶皺,靠近頸部最上方的襯衫紐扣被他解開,神姿疲倦又透著風流慵懶。
然後霍南笙就看見他朝自己走來。
一步。
兩步。
三步。
她被他摟進懷裡,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清冽氣息。
耳邊是他在說:“寶寶,我有點兒累,你先彆動,讓我抱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