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次振翅(2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10008 字 8個月前

岑矜溫文一笑:“好啊,我來買單不介意吧。”

“NO!我不同意,我很介意,”Teddy偏棕的瞳色總是看起來深情款款:“請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岑矜彎了彎唇:“沒問題。”

同一個晚上,李霧還在教室裡伏案寫題。

下午班會後,他不再背靠後牆孤身一人,而是往前連調五排,還多了個英語課代表同桌。

好巧不巧的,這位課代表正是室友成睿心心念念的陶宛文。

換座後女生甜甜笑著同他打招呼,出於禮貌,他也應了一句。

結果晚自習前結伴去吃飯,成睿殺氣騰騰,眼神跟要吃人無異。

李霧頭大,愣是不敢再跟陶宛文多說一個字。

第二節課,數學老師掂著一遝試卷進班,說要來個隨堂測驗。

這一刻,整個十班,隻能用哀鴻遍野來形容。

老師充耳不聞,含笑傳發試卷,大家隻能暗自泣血地提上大名,硬著頭皮答題。

教室裡悄無聲息。

直至――老師出門接了個電話,許久未回。

班裡才竊語四起,如發酵初期不安分的麵團。

筆尖沙沙,李霧眉心微皺,仍聚精會神在草稿紙上算著,突地,他胳膊肘被輕拱一下。

李霧側眸,就見新同桌用手背小心翼翼推來一張疊好的紙條。

他眉間擰更緊了,去看陶宛文,女生束著馬尾,兩頰劉海自然垂墜,遮住了她側臉,神色難辨。

李霧雲裡霧裡,隻能將字條握回手心,展開來看。

上麵隻有幾個字:

“你微信號多少

By陶宛文”

李霧微怔,將紙條按原貌疊好,放回抽屜,而後再無下文。……

下課鈴響,老師回班收卷,有男生還沒寫完,高嚷著求放過,講台後的中年男人笑著擊碎他們所有的僥幸討饒心理:“能寫多少算多少!”

李霧收拾好背包,一動不動坐在原處。

陶宛文座位靠走廊,她有條不紊收拾好包,拉著熟識的同班女生一塊走了。

李霧這才如臨大赦般起身,也往教室門口走。

早在門邊恭候多時的成睿一把勾住他後頸,直接跳起來猛搓他後腦勺頭發。

李霧縮了下脖子,撂開他手:“乾什麼?”

成睿笑容爛漫:“恭喜你,通過人性考驗了!”

“?”他的話不知所雲。

成睿咋舌:“紙條啊。”

李霧問:“什麼紙條。”

“我寫的紙條。”

李霧這才反應過來,頓覺荒謬:“原來是你寫的?”

“當然了,不然怎麼是考驗呢。我讓陶宛文傳你的,她還以為我是要跟你作弊,哈哈,朋友妻不可欺,從此你李霧就是我成睿一輩子的好兄弟,”成睿臉皮厚過岩層,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與他勾肩搭背:“來,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李霧無話可說,格開他膀子悶頭走,半天才蹦出冷冰冰兩個字:“有病。”

“我靠,”成睿第一次聽他罵人:“剛才那是什麼史前奇觀?應該攝像錄音。”

李霧雙手揣兜,持續疾行。

成睿窮追不舍:“你發什麼火,不是陶宛文本人寫的讓你傷心了?是不是?”

李霧頓足否認:“不是。”說完繼續往樓下走。

“那你為什麼不等我,我們又不是情敵。”成睿小跑跟上。

李霧還是頭也不回。

成睿開始嚷嚷,拉下臉來求原諒:“我錯了我知錯了!下次我不這樣了好吧!我有我的陶宛文,你有你的網戀對象!我們互不乾擾,行了吧!”

這番話,好似一句極為有效的魔咒,男生遽得放慢腳步,周身寒氣立斂。

成睿趁勢架住他胳膊,再不撒手,嘻嘻哈哈跟他一道回了寢室大樓。

洗漱完畢,李霧看了會化學筆記,就把它放至一旁,取出抽屜裡手機,打開微信。

第一件事還是去看岑矜朋友圈。

女人的狀態依然停留在那張曾讓他興奮到徹夜難眠的離婚證照片上。

李霧又將它點開,百看不厭,一秒即可啟動笑容開關。

他知道她剛換公司,想關心一下,卻又不知如何提起。

天人交戰了好一會,腦內的理性大軍終究丟盔棄甲,少年手按上鍵盤,開始敲字。

同一時刻,岑矜坐在床上,把筆電攤在跟前,專心翻看著Teddy傳來的客戶以往案例用以參考。

不得不說,小羊的確是位非常儘責且很會照應人的上司。

突地,手機傳出微信提示音。

她拿起來看,有些意外。

李霧:今天怎麼樣,還適應嗎?

岑矜疑惑地歪了下頭。

怎麼覺得這句台詞有點眼熟。

她當即切到短信裡認證猜想,果不其然,這小孩轉學的第一天,她給他發過一模一樣的內容。

岑矜截圖發過去。

並問:抄襲我?

李霧:……

他立馬認罪:嗯。

又解釋道:不知道怎麼問合適。

岑矜被他的真誠逗笑,敲過去四個字:很好,謝謝。

男生良久沒再回複,也不知道是不是秒睡了,畢竟每天都孜孜不倦,頭懸梁錐刺股。

結果,剛要放下手機,那邊又發來消息:有沒有認識新同事?

岑矜冷嗬,不可置信。她抿了下唇,急速輸入發送出去:學上癮了是嗎?睡你的覺。

對麵沉默須臾,而後是聽話的,悶悶的:

李霧:哦。

李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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