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溫文一笑:“好啊,我來買單不介意吧。”
“NO!我不同意,我很介意,”Teddy偏棕的瞳色總是看起來深情款款:“請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岑矜彎了彎唇:“沒問題。”
―
同一個晚上,李霧還在教室裡伏案寫題。
下午班會後,他不再背靠後牆孤身一人,而是往前連調五排,還多了個英語課代表同桌。
好巧不巧的,這位課代表正是室友成睿心心念念的陶宛文。
換座後女生甜甜笑著同他打招呼,出於禮貌,他也應了一句。
結果晚自習前結伴去吃飯,成睿殺氣騰騰,眼神跟要吃人無異。
李霧頭大,愣是不敢再跟陶宛文多說一個字。
第二節課,數學老師掂著一遝試卷進班,說要來個隨堂測驗。
這一刻,整個十班,隻能用哀鴻遍野來形容。
老師充耳不聞,含笑傳發試卷,大家隻能暗自泣血地提上大名,硬著頭皮答題。
教室裡悄無聲息。
直至――老師出門接了個電話,許久未回。
班裡才竊語四起,如發酵初期不安分的麵團。
筆尖沙沙,李霧眉心微皺,仍聚精會神在草稿紙上算著,突地,他胳膊肘被輕拱一下。
李霧側眸,就見新同桌用手背小心翼翼推來一張疊好的紙條。
他眉間擰更緊了,去看陶宛文,女生束著馬尾,兩頰劉海自然垂墜,遮住了她側臉,神色難辨。
李霧雲裡霧裡,隻能將字條握回手心,展開來看。
上麵隻有幾個字:
“你微信號多少
By陶宛文”
李霧微怔,將紙條按原貌疊好,放回抽屜,而後再無下文。……
下課鈴響,老師回班收卷,有男生還沒寫完,高嚷著求放過,講台後的中年男人笑著擊碎他們所有的僥幸討饒心理:“能寫多少算多少!”
李霧收拾好背包,一動不動坐在原處。
陶宛文座位靠走廊,她有條不紊收拾好包,拉著熟識的同班女生一塊走了。
李霧這才如臨大赦般起身,也往教室門口走。
早在門邊恭候多時的成睿一把勾住他後頸,直接跳起來猛搓他後腦勺頭發。
李霧縮了下脖子,撂開他手:“乾什麼?”
成睿笑容爛漫:“恭喜你,通過人性考驗了!”
“?”他的話不知所雲。
成睿咋舌:“紙條啊。”
李霧問:“什麼紙條。”
“我寫的紙條。”
李霧這才反應過來,頓覺荒謬:“原來是你寫的?”
“當然了,不然怎麼是考驗呢。我讓陶宛文傳你的,她還以為我是要跟你作弊,哈哈,朋友妻不可欺,從此你李霧就是我成睿一輩子的好兄弟,”成睿臉皮厚過岩層,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與他勾肩搭背:“來,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李霧無話可說,格開他膀子悶頭走,半天才蹦出冷冰冰兩個字:“有病。”
“我靠,”成睿第一次聽他罵人:“剛才那是什麼史前奇觀?應該攝像錄音。”
李霧雙手揣兜,持續疾行。
成睿窮追不舍:“你發什麼火,不是陶宛文本人寫的讓你傷心了?是不是?”
李霧頓足否認:“不是。”說完繼續往樓下走。
“那你為什麼不等我,我們又不是情敵。”成睿小跑跟上。
李霧還是頭也不回。
成睿開始嚷嚷,拉下臉來求原諒:“我錯了我知錯了!下次我不這樣了好吧!我有我的陶宛文,你有你的網戀對象!我們互不乾擾,行了吧!”
這番話,好似一句極為有效的魔咒,男生遽得放慢腳步,周身寒氣立斂。
成睿趁勢架住他胳膊,再不撒手,嘻嘻哈哈跟他一道回了寢室大樓。
洗漱完畢,李霧看了會化學筆記,就把它放至一旁,取出抽屜裡手機,打開微信。
第一件事還是去看岑矜朋友圈。
女人的狀態依然停留在那張曾讓他興奮到徹夜難眠的離婚證照片上。
李霧又將它點開,百看不厭,一秒即可啟動笑容開關。
他知道她剛換公司,想關心一下,卻又不知如何提起。
天人交戰了好一會,腦內的理性大軍終究丟盔棄甲,少年手按上鍵盤,開始敲字。
―
同一時刻,岑矜坐在床上,把筆電攤在跟前,專心翻看著Teddy傳來的客戶以往案例用以參考。
不得不說,小羊的確是位非常儘責且很會照應人的上司。
突地,手機傳出微信提示音。
她拿起來看,有些意外。
李霧:今天怎麼樣,還適應嗎?
岑矜疑惑地歪了下頭。
怎麼覺得這句台詞有點眼熟。
她當即切到短信裡認證猜想,果不其然,這小孩轉學的第一天,她給他發過一模一樣的內容。
岑矜截圖發過去。
並問:抄襲我?
李霧:……
他立馬認罪:嗯。
又解釋道:不知道怎麼問合適。
岑矜被他的真誠逗笑,敲過去四個字:很好,謝謝。
男生良久沒再回複,也不知道是不是秒睡了,畢竟每天都孜孜不倦,頭懸梁錐刺股。
結果,剛要放下手機,那邊又發來消息:有沒有認識新同事?
岑矜冷嗬,不可置信。她抿了下唇,急速輸入發送出去:學上癮了是嗎?睡你的覺。
對麵沉默須臾,而後是聽話的,悶悶的:
李霧:哦。
李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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