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攻擊了啊。”張爵佯作不爽。
耐心等咖啡出完,岑矜端起杯子,一轉臉,卻發現張爵還沒走。
“你很閒哦?”她奇怪。
“因為不待創意不做阿康吧。”他好整以暇。
心口中箭,岑矜假笑一下,轉身就走。
張爵快步跟上:“你怎麼不自作多情一下。”
岑矜蹙了下眉:“自作多情什麼?”
張爵口吻隨意:“自作多情我在等你。”
“彆,謝謝,我會有壓力。”岑矜搖首婉拒。
回到工位,打開群聊,他們的客戶執行――原阿康原真女士又在群裡罵罵咧咧,她每天都處在一種躁鬱症狀態,形容客戶最多的詞彙就是,“傻逼”。
岑矜突地被艾特。
奧星-原真:@奧星-Gin,寫個聖誕朋友圈文案。
岑矜:不是已經交了?下周你們就會在朋友圈刷到。
原真:私人的。岑矜:這也要我寫?辱Gin了。
原真:是的,大無語絕對大無語,還要給他們的marketing D想聖誕節發什麼朋友圈文案,什麼傻逼要求,還讓我們捫心自問,自己是D的話朋友圈發啥,我們怎麼捫心自問,我他媽能當D也不會在這罵他們了,這種人為什麼也可以當D啊!
岑矜:寫可以,fee呢,這可是多餘工作量。
奧星-teddy冒頭:我來報。
岑矜:謝了。
teddy順勢宣布聚餐通知:周六聚餐,岑矜的迎新飯,這段時間忙,欠一個月了,有空都來。
他又往公司大群發布一條一樣的內容。
還艾特岑矜:女主角應該不會沒空吧?
岑矜回以微笑:應該不會。
―
十班今天的晚自修是物理,老班一早就來到班裡,也不授課,就讓大家自習。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隻有筆尖摩擦紙頁的碎響。
第二節課照樣如此,張老師坐在講台後,如一尊不苟言笑的佛。
時間過半,老班突地起身叫人:“成睿。”
還在交頭接耳的黑框男生猛一咯噔,昂起腦袋。
李霧聽見名字,也回過頭看他。
同樣望過去的,還有林弘朗與冉飛馳。
一時間,0206寢室的四個人,都有了短促的目光接觸。
張老師走下台階:“出來。”說著就走出教室。
成睿揣著顆砰咚砰咚的心,從座位上起來,跟了出去。
教室門被帶上,老師倚著欄杆,成睿則背對著窗。
黑幕四攏,他們講話聲音不大,一個字都聽不見。
李霧心頭升騰出一絲異樣。
他皺了皺眉,強迫自己彆多想,接著低頭解題。
但後來發生的一切,幾乎印證了他的最壞猜想。
幾分鐘後,成睿回來,林弘朗又被叫了出去。
差不多的間隔後,林弘朗進班,換冉飛馳。
這一次,老班與男生交涉變得極為漫長,甚至語調也漸漸尖利高昂,整個班都隱約聽見,當中不乏“以前都睜隻眼閉隻眼”、“對自己負責嗎”……之類的話語。
下課鈴響,嘈雜頓起,冉飛馳氣洶洶衝回班裡,他目不斜視,兩眼通紅,開始收拾書本。
老班回班夾上教材,便冷著臉離開。
林弘朗搭著包走到冉飛馳桌邊,蹙眉問:“出啥事了。”
成睿忙不迭蹦Q過去:“怎麼回事啊,愛琴大媽跟你說什麼了我發誓我守口如瓶絕對沒出賣你!”
冉飛馳停了停,似在緩和情緒,過了會才問:“不是你倆對嗎?”
“廢話!”林弘朗反應過來:“我是那種人嗎?”
李霧站在座位裡,有些擔憂。剛想過去,冉飛馳已經衝他指過來,咬牙切齒:“你們問他。”
氣氛瞬時劍拔弩張。
班裡學生都朝這看過來,有人拉搡著要走,有人駐足看熱鬨。
林弘朗也看向李霧,目光審視:“你乾嘛了。”
冉飛馳冷笑:“虧我還以為他多講義氣,轉頭就把我們賣了。”
李霧頓步,沉聲道:“我沒說。”
“你沒說?你家裡人都想給你調宿舍了,估計早等著這種機會搞我們了吧。之前就覺得你裝,看來不是假的。”冉飛馳說著,抬袖狠抹一下眼睛,背上包走了。
林弘朗跟成睿亦步亦趨跟上,用肢體語言安撫他。
路過李霧時,成睿很是複雜地瞄他一眼,一言不發。
李霧追下樓梯,聲音大了些:“說清楚行嗎。”
林弘朗猝得回頭攔住,扯住他外套,語氣不善:“行啊!跟我說,彆煩冉飛馳行吧。”
領口一緊,李霧沒有拽開他手,隻筆直站住,眉心緊鎖。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這麼急著撇清你昨天背什麼鍋裝什麼好人?”冉飛馳回過頭來,雙目猩紅:“托你的福,我跟顧妍明天都要叫家長!你滿意了吧!”
他的嘶吼裡,全是難受的哭腔。
刺骨的風刮在幾個少年臉上,冷生生的疼。
李霧徹底失語,心頭一角陷落,穿堂風驟襲進來。他在蕭索的夜幕下一動未動。
原來是這樣,
原來她真的不會幫他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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