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次振翅(大膽落筆,姐姐永遠看好你...)(1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8325 字 8個月前

李霧的學籍轉得很順當, 國慶當日下午,兩人就打道回府。

假期短暫如彈指,三號上午, 李霧離家返校,重新投身學海。

岑矜公司嚴格遵守法定要求放滿一周,但金九銀十,各行各業都搶占商機, 岑矜在家也是7x24小時全天待命。

他們像宇宙之中的兩道星軌,在各自的領域移行,閃閃熠熠, 也時有交集。

十月中旬, Teddy退居二線,力推岑矜為某汽車品牌的G係新款越野車型提案。

這是她首次擔任創意部分的主講, 需要在比稿中準確展示和描述團隊的想法。

光開場白,岑矜就在家提前演練過十幾遍。

周末回來的李霧成了她的主要排練對象,少年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認真傾聽過後,會指出她表達中主次顛倒或推進順序紊亂的地方。

完成一輪陳述,岑矜會讓李霧試著想一些針對內容的刁鑽問題。

一開始李霧不能很好的領悟。

岑矜舉了幾個過去比稿時甲方尖銳提問的例子,他融會貫通,開始“發難”,有些質詢居然也讓岑矜張口結舌。

岑矜把難住自己的記錄在案, 與同事一起討論, 找到最好的回應技巧。

真正上陣那天, 雖然準備充分, 可岑矜還是緊張到難以自如。

她立在顯示屏前,努力使自己笑容得體, 看起來專業且平心靜氣。期間她重點介紹了其中一條有關山區公益類型微電影的主創意。

岑矜的提案還算成功,至少回位時,在場幾位客戶的麵色都是溫和的。

問答環節時,對方區域經理問:“片子裡「讓所有坎坷如履平地」的想法我看著還行,切題也有一定感染力,但我看岑小姐有提到一個地方,雲豐村,國內這麼多偏遠山區,為什麼偏要挑這裡,我以前聽都沒聽過。”

岑矜莞爾:“我實地考察過。”

區域經理眉毛微挑:“為了我們的產品?”

岑矜答:“不全是,我曾資助過那裡的學生。雲豐村的環境與民生都很原生態,很真實,路況也非常適合宣傳G係的多路況適應係統。”

區域經理問:“你開的是哪款越野車?”

岑矜回:“我沒有越野車。我當時開的是瑪莎Ghibli,差點沒把我送走。”

全場哄笑。

岑矜看著他,不緊不慢:“因為出行受限,我幾乎沒去那裡看過我資助的學生,但如果擁有一輛G係,我想情況或許會有所不同。開越野車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酷?為了自駕遊翻山越嶺看風景?挑戰極限追求刺激?我想不止於此吧,也可以有人文,有情懷,有實現自我,有一些更深層麵的觸動人心的東西。”

區域經理靠向椅背:“其實你不用反複強調PPT裡已經講過的東西,這不是演講。你考慮過一種可能嗎,就是這條片子呈現給大眾後,會變成一條旅遊宣傳片,重點在扶貧而不是我們的車。”

岑矜淺淺笑開:“這點你們大可放心,我們視頻中不說全部,但90%的片段都會與G係有關,旨在展示它的全部性能,從內而外。偏公益人文的表現形式更容易出圈,可以讓這些性能進入更多潛在消費者的視野。”

區域經理會意頷首。

……

雙十一後,G係最新宣傳廣告片開始在各大平台投放。

片子講述了一個失意男人四處自駕遊,誤闖一個風景如畫的小山村,在與孩子們的相處和對他們的幫助中自我救贖尋回初心的故事。

車的鏡頭運用自如,穿插於劇情中每一處,有的趣味橫生,有的動人心弦。

臨彆前,男人與孩子們合影,說回去後會打印出來寄給他們,而後駕車離去。

孩子們似想起什麼,拔足在山地上狂追。

男人從後視鏡中瞧見這些小小身影,穩穩刹停在坡上,他滿臉是淚回頭大喊:“彆送啦!彆舍不得我啦!”

孩子們也大叫:“我們忘記跟車照相啦――!”

……

淚中有笑的視頻打動了許多人,以岑矜為首的創意團隊也借此拿到了本年度的龍璽獎。

又逢公司人事調動,岑矜正式從SCW晉升為GH,成為創意部門的文案組長,身價倍漲。

這一年的寒潮來勢凶猛,提早驅逐了秋意。

金葉似乎在一夜間散儘,萬木披裹上白雪。

年尾,岑矜特意去了趟萬寶龍專櫃,想購置一支鋼筆,作為李霧的成人禮。

春暢陪著她逛,不解問:“你說你買這麼貴,他知道這牌子嗎?”

“要他懂什麼,隻要知道是鋼筆就行,”岑矜目光逡巡過櫃台裡的鋼筆款式:“價格隻是代表收禮方在送禮人心裡的分量,當然在能力範圍內越貴越好。”

春暢抬眉揶揄:“看來他在你心裡分量已經很重了。”

“他可是我弟G。”岑矜理所當然回。

“你把人家當弟弟,人家把你當姐姐嗎?”

岑矜招呼櫃員取出某支給她細看,又奇怪回眸:“不當姐姐當什麼?”

回到家,岑矜就藏著掖著溜回臥室,翻出自己早前就網購好的深色卡片,用珠光筆在上麵一筆一劃書寫祝詞。

落款後,她小心收好。元旦當晚,趁李霧洗澡,岑矜將禮盒與賀卡取出,一並放到書房書桌的正中央,很是鄭重其事。

李霧出來後,她裝若無其事,坐客廳啃蘋果玩手機,眼皮都未抬一下。

李霧瞥她一眼,停下默了片刻,才宣布道:“我明天生日。”

他極少主動分享這些,岑矜微詫看他:“我知道。”

他咳一聲,神態略不自在:“要成年了。”他終於跟她有相交的身份了。

岑矜哢嚓咬下小塊果肉,漫不經心:“所以?成年人有事嗎?”

“沒事,”他發梢還濕漉漉的,泛動著黑亮的光澤。他看起來似乎也比去年生日要更興奮,眼底笑意閃爍:“就跟你說下。”

岑矜向來不留情麵,麵帶研判問:“你在開心什麼?”

李霧說:“我沒有。”

岑矜溢出意味不明的輕哼,不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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