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次振翅(意外)(2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8346 字 8個月前

接下來幾天,除去睡覺,岑矜會間歇性地啜泣發泄,父母連番上陣各種哄騙,都收效甚微,她哪受過這種苦。

父母沒了主意,隻能求助岑矜最好的朋友,春暢得知她情況後,幾乎每天下班都會來岑矜家裡陪她聊天,煲劇,看書,玩雙人遊戲。

但她一走,岑矜又開始難過,她成了無處施展拳腳的廢人,家裡的床也像是暗無天日的大沼地,獨處的每一秒,她都在緩慢而抑鬱地下沉。

糟糕的是,因沒日沒夜操勞看顧女兒,岑母患上感冒,並在極短時間內發展為肺炎,緊跟著進了醫院,這下全然一團糟。家裡除了阿姨,就剩岑矜一個人,阿姨忙這忙那,有時不能及時顧上她,她隻能跟好友訴苦,煩悶又無序地度日。

李霧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到了春暢的電話。

這天他剛到咖啡館,還在研磨豆子,做一天的準備工作。

春暢語氣飄忽:“真不管你矜矜姐姐了啊,她快不行了。”

李霧一驚:“她怎麼了?”

“你不知道?”春暢莫測一笑:“難怪你姐說你白眼狼呢,她差點摔死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李霧心若擂鼓,他的確有一陣子沒見過岑矜了,他以為她是排斥自己所以在儘可能地遠離,杜絕與他的偶遇概率。

李霧問:“她人現在在哪?”

春暢回:“在他爸媽那。”

掛斷電話,李霧馬不停蹄回更衣室換衣服,拉著下擺叮囑成睿幾句就衝出大門。

成睿瞧得一愣一愣的,隻能傻乎乎點頭應下。

李霧心惴到極點,幾乎不能思考,坐上計程車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忖好一會,才能跟司機報出岑矜父母家的地址。

衝到她家院門前,猛按鈴幾下,保姆阿姨出來開門。

見是之前春節來過的熟麵孔,女人趕緊放行。

李霧一路從小區門口奔過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通紅:“湯姨,我姐呢。”

湯姨跟在後麵:“在房裡呢。”

李霧怔了怔:“她怎麼樣了?”

湯姨奇怪:“不太好,你怎麼才來看她呢。”

李霧一聽,大腦嗡嗡的,進屋後就往樓梯上衝,阿姨趕緊喊住他:“她這陣都住一樓,不方便爬上爬下。”

李霧又掉頭回來,急得滿頭是汗:“哪兒啊!”

阿姨被他凶得很是莫名,指了個房門。

那是間客房,李霧過年就住在的同一間。

李霧忙跑過去,可到門前人又頓住,手背靠向門板又垂回去,幾番攥拳,就是不敢敲。

阿姨見狀:“你敲門啊,我估計她這會沒休息呢。”

李霧讓開點位置:“湯姨你幫我敲吧。”

湯姨不解,還是過去叩了兩下門,起先輕輕的,裡頭沒動靜,後來她放力拍了兩下,房內人終於開口:“誰啊。”

岑矜聲音懨懨的,李霧心都揪緊了。

湯姨說:“矜矜,你資助的那個學生過來看你了。”

門內再無動靜,片晌,有了回音,明顯比之前更加有力:“我要睡覺,你讓他走吧。”

湯姨看李霧大汗淋漓趕來,又神色焦切,剛要再幫問兩聲,身側少年已經直接扳下把手,步入房內。

湯姨G一聲,門再次闔攏,也堵住了她的問詢,她隻能返回廚房接著備菜。

岑矜哪能料到李霧現在膽子大成這樣,不經允許就破門強闖,整個人愕在原處。

房內窗簾半敞著,女人靠坐在床上,隻穿著睡裙。她泡在光裡,麵孔素淨,也比以往蒼白羸弱。

她手搭著一本淺灰封麵的書,書反攤於腿麵,而裙擺往下部分的一條小腿,石膏部位全無遮擋,完完全全暴露在外麵。

李霧一動未動,也動不了,他盯著那處,心抽痛到無法呼吸,難以邁步。

下一刻,女人注意到他在看哪,臉瞬時燒得通紅,嘩啦將書摔到床下:“我讓你進來了?”

李霧沒說話,視線回到她激動的臉上,眉壓著眼,目光如銳器。

岑矜行動不便,被他直勾勾盯著,好像被獵夾控住後肢的驚兔,六神無主起來。她隻能戒備地僵起上身,指門:“出去。”

李霧恍若未聞,一步步走向她。

岑矜心狂跳不止:“你聽不見我說話?”

而李霧已經停在她床邊,岑矜坐著,少年的身形因而顯得更為高峻,衝她密不透風地網了過來,似有重量。

他還是不說話,隻躬下身撿起地上的書,撫平紙頁,合攏後放回她枕畔。

岑矜無能為力,又拿起來丟他。李霧似沒有痛覺,還是撿。三次下來,岑矜情緒潰敗,眼圈紅透:“到底想乾嘛?”

“來看我笑話嗎?”

反正現下已足夠狼狽,岑矜不介意讓自己更加難看:“看我現在這樣製不了你了是吧,終於找到可乘之機了?我是永遠好不了還是說家裡沒彆人?你要這麼囂張,跑來我麵前示威?”

李霧一聲不吭地挨罵,她的虛張聲勢讓他心如刀割,隻能轉頭抽出床頭的紙巾給她。

岑矜微怔,伸手接過去,按掉眼尾淚漬。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捉到把柄那般,眯起嫣紅的眼,昂頭審視他:“這次我可一個字都沒說,你就屁顛顛跑過來了,趕都趕不走,你臉不疼嗎?”

李霧終於啟唇,淡淡的:“疼啊。”

可這點疼算什麼呢,見不到她的日子,他胸口都要絞死了。他認命地在她床邊蹲下,如臣服,如乞憐,如脅壓,如誘哄:“姐姐,我不走了,讓我留在你身邊。”

一二五你好三三一二三一一八你好三三一二三七七你好三三一二三一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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