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次振翅(我喜歡你,很喜歡你...)(1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12243 字 8個月前

岑矜最終還是放過了這株青嫩純貞的小樹苗。

一是因為環境局限, 二是她暫未完全準備妥當。

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會話,岑矜放李霧回寢,而後揚長而去。

幾天後, 坐在電腦前整理brief的岑矜收到了老同學發來的一條鏈接,問她:這是你吧?

岑矜眉心微蹙,點開看了看。

是f**bs日月光華裡的一個帖子,岑矜用自己的陳年客戶號登陸進去, 發現是萬聖節舞會時自己的照片。標題也比較吸睛:分享一下我們物理係係草的女朋友,小姐姐絕了。

底下展開了對她的討論:

――姐弟戀吧?女方一看就很會玩的樣子。

――笑容好美,身材也好好。

――學物理還有這等好事?我現在轉係還來得及嗎?

――起碼得有係草的顏值吧。

沒過幾層, 樓就歪了, 重點轉到她小男友身上。

――我之前在食堂見過你們係草,是真的帥, 又高又帥。

――為什麼我在食堂沒碰到過???

――樓上,他每天早上會去南操晨跑,六點半左右的樣子,不下雨基本能碰到。

――有對象了還看什麼看,看了就是你們的了?人家顯然好姐姐這口。

――美麗是大家的,看看怎麼了。

――李霧嗎?牛逼大佬,大一就能進張老板實驗室,去年拿了好幾萬獎學金,學習上的獎隻要他想, 人家就能拿, 厲害死了。

――以前整天跟他宿舍另一位大佬一起的好伐, 我還偷偷嗑過他倆cp, 突然就有女朋友了,無語。

……

岑矜麵露微笑爬完樓, 而後叉掉網頁,回複老同學:對啊,正是鄙人。

留校任教的同學調侃:沒想到你已經不在江湖江湖還有你的傳說。怎麼認識的啊?

岑矜思忖片刻:就機緣巧合。

……

當晚,結束跟李霧的每日視頻,岑矜困到眼皮打架,倒頭呼呼大睡。

約莫是白天那個帖子的影響,她做了個並不愉快的夢。

夢裡她憑空回到以前公司附近那間熟悉的日料店裡,時間場景裝扮都一模一樣,她起疑,一級一級往二樓走。

剛到二樓,她在同樣的卡位上看到了相對而坐的一男一女。

但不是吳複與卞歆然。

正對著她方向的是萬椿,臉蛋是印象深刻的漂亮。

而她的對麵,同樣是個身穿白襯衣的男生,寬肩窄腰,黑發濃密。

寒氣在岑矜的背脊上寸寸滋長,她對這個背影並不陌生。

萬椿似乎察覺到她的存在,亮靈靈的眸子忽而斜過來,而後勾出一個誌在必得的挑釁微笑。

男生可能注意到萬椿一直看著某個方向,也回過頭來。

目及他正臉的瞬間,岑矜如墜冰窖,驚坐起身。

她心悸不止,臉蒼白如紙,忙不迭摸到自己手機,也不管這會幾時幾刻,就給李霧打了個電話――

酣睡的李霧被枕畔狂振吵醒。

眯眼看清屏幕上名字後,他當即睜大眼,正襟危坐地接通,剛準備問清,對麵已劈頭蓋臉一頓罵:

“李霧你是人嗎?我真是錯看你了,氣死我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李霧一臉懵:“?”

室友鼻息如雷,他隻能輕聲輕氣:“怎麼了?”

一通發泄好像終於讓女人情緒穩定,她音色平和了許多:“你背著我乾什麼了。”

李霧不解:“我乾什麼了。”

她振振有詞:“我夢到了。”

李霧吭吭低笑兩聲,又怕吵到人,忙掩緊了唇:“什麼啊……你要不要這麼可愛?”

岑矜冷冷淡淡:“再見,我要繼續睡了。”

李霧看看四下,壓著嗓音逗她:“下半夜做點好夢行嗎?”

岑矜輕哼一聲,掛了電話。

第二天的岑矜感覺昨夜的自己就像個心理年齡不超過十歲的傻缺,哪怕今早李霧特意來關心她後來睡得安不安穩,她也恥於再次提起。

中午時分,她突然接到了噩夢源頭的電話,說他來找她了。

岑矜一頓,看了看周圍同事,起身走到人少的落地窗邊,低聲確認:“真的?”

“嗯。”他鼻音清晰,有力。

岑矜浮躁起來:“你過來乾嘛,不要上課嗎?”

“上完課才來的,見見你不行麼,我沒在你公司樓下。”

“那你在哪?”

少年說:“你先下來。”

岑矜拿他沒辦法,捋了捋頭發,揣著手機下了樓。

得虧這會大家都呼朋引伴地出去吃午餐去了,她才能撿著空子去私會這位總出其不意的小情人。

李霧這次是老實了點,沒膽肥地杵正中央噴泉旁,而是在馬路對麵。

日光融融,男生一身白色毛衣,好像韓劇裡跑出來的男主人公。

岑矜左右打望,確認方圓百米內沒有公司熟麵孔,才夾在人流裡走了過去。

她隔著段距離停他麵前,下意識環臂身前:“找我什麼事?”

女人稍顯戒備的反應讓少年笑意立斂,他走近一步:“昨天夜裡夢到什麼了,說清楚。”

岑矜眯了下眼:“回去再說。”

李霧看著她,目光凜然:“你每次都這樣敷衍我。”

岑矜奇怪:“我怎麼敷衍你了?我午飯都沒吃就跑出來找你。”

李霧想去拉她手:“那你現在跟我去吃飯。”

岑矜避了下,維持好正當距離:“不去,我得上去了,我手頭還有事。”

“你是怕遇到你同事吧。”李霧一語道破。

岑矜深深吸氣:“我說了我有事。”

李霧筆直地盯住她:“你回去工作,我買了給你送上去。”

火氣猛躥,岑矜不由質問起來:“你過來找我就是要發這些神經?能不能彆在這使小性子?”

李霧委屈憤慨到極點,指了下人行道:“我今天連對麵都不敢去,怕你又像上次那樣一看到我就讓我走,或者掉頭就跑。”

他下頜緊了一秒:“我隻是因為你昨天夜裡一通電話放心不下,想當麵看看你好不好怎麼了。”

岑矜麵如冰霜:“看過了,我很好,你可以回學校了嗎?”

李霧如鯁在喉,眉心堆積起受傷的情緒。

他雙目靜而黑,凝望女人須臾,又掃眼身側喧囂,車水馬龍,最後正視著她,吐出一個字:

“好。”

他轉頭就走。

岑矜快抻斷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就是後勁還在,顫出一種幾乎能讓她滲淚的餘韻,她盯了會李霧落寞的背影,垂下交叉的手臂,回頭往公司走去。

或許她已不再是個浪漫的人了。

一下午,這個想法都梗在岑矜心裡,並愈發明確,是的,她體內的少女菌群所剩無幾,上一段婚姻,以及年歲閱曆都給她紮下了不少預防針劑,讓理性在最近幾年內火速發展為她思想裡必不可少的抗體。

至少在工作日是這樣的,她更喜歡秩序,穩固,儘在掌握。

而那個小孩竟還故態複萌地朝著她堅不可摧的堡壘衝鋒。

一次就算了,她可以插起禁行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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