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回:剛起。
岑矜知道,他們都在欺瞞對方,卻也不予拆穿,這是父女三十年來的默契。
岑矜問:媽媽怎麼樣?
岑父說:彆擔心她,有爸爸呢。
一句回答,兩個意思。岑矜再度熱淚盈眶。
同樣在場的李霧心潮翻騰,難以一言概述,隻能再次從後麵擁住岑矜,輕貼著她頭發,用肢體上的溫柔來緩釋彼此。
與父親互道完早安,岑矜將手機放回台麵,偎在他胸口,不想動彈:“怎麼樣,有沒有稍微安心一點?”
李霧輕聲道:“沒有。”
“這都不行?”
“感覺自己太差勁了,連叔叔千分之一都比不上。”但也不是壓力,而是驅動。李霧信誓旦旦:“我要把叔叔當學習對象,學習怎麼對你好。”
岑矜笑得眼彎彎:“還是彆了,能比上我爸的,八百輩子都不會有。”
李霧說:“我學習能力很強,爭取最大程度上接近。”
岑矜不再跟他嗆聲:“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
父親的意思相對明確,所以岑矜就先按兵不動。她讓李霧也先返校上課,自己則照常去公司上班。
剛一現身,迎接她的是同事們意料之中的噓聲。
岑矜淡笑著坐回自己工位上,將所有調侃揶揄照單全收。
路琪琪風似的湊過來,挨著她坐下,小聲竊語:“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岑矜斜她一眼:“哪一天?我脫單這一天?”
“你公開這一天啊,”路琪琪嘖嘖聲:“你不會真以為大家看不出你談戀愛吧,太明顯了好吧。”
岑矜不太自然地捋了下頭發:“那你們怎麼不拆穿。”
路琪琪說:“因為不方便。”
岑矜挑眉:“哪裡不方便?”
“怕問了會讓你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路琪琪鼓起臉頰,又猛泄一氣,好似真的憋了許久:“我和原真她們早就知道你跟你男朋友什麼關係了。”
“嗯?”岑矜略懵,蹙起了眉。
路琪琪靠回椅子:“你前夫那個老婆多大嘴巴你不知道嗎?公司有人早在她那邊聽說你跟大學生談戀愛了,還說是你以前資助的貧困生。”
岑矜瞪眼,分外詫然。
路琪琪看了眼原真工位方向:“寧h是第一個知道的,然後偷偷跟我們講了。原真叫我們彆四處說,尤其彆去你麵前逼逼賴賴,說你自尊心強,沒準會辭職走人,你調到她部門後她才撿回半條命,不想過回從前那種日子。”
路琪琪又笑:“我們都挺喜歡你的,不想你因為這個跟大家有芥蒂。”
岑矜胸口長長迭動一下,一刻釋然,唇畔彎動:“那你們昨晚還在評論裡跟群裡演什麼?”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路琪琪齜出兩排小白牙,吐槽:“而且明明是你更能演吧!我們之前隻知道你談了個不太一般的對象,誰想得到他還是Meet那個帥哥暑期工啊。原真昨天看到照片直接崩了,說不敢相信,她居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過你們的愛情工具人,她都要無語死了,說你們真能裝。”
岑矜搭腮抿笑,末了又問:“你們不會覺得奇怪?”
“Gin姐――拜托――”路琪琪扶額:“我們可是廣告公司G,又不是事業單位。這有什麼奇怪的?你跟十歲的談戀愛再來震瞎我雙眼吧。”
也是。岑矜深以為然,微歎:“是我想的有些多了。”
“就是你多想了,你一開始主動交代我們也不用壓抑這麼久了。”
“謝謝你們為我考慮這麼多,這個禮拜就請你們吃飯好不好?”
“真的?”路琪琪雙眼放光,笑眯眯挑眉:“記得帶上――你的禮物哦~”
岑矜勾唇:“沒問題。”
路琪琪剛要走人,猛一下停住,折回來悄聲問:“你剛來奧星那會,跟我提過幾次你弟什麼的,不會也是他吧?”
岑矜回憶了一下,頷首:“就是他。”
“艸啊,原來還是養成,”路琪琪揚拳,心服口服:“你可以的,矜矜!”
女孩退回自己工位,岑矜也如釋重負地處理起消息。
果不其然,原真已在微信裡興師問罪:汝為人否?
岑矜敲字解釋:我發誓,那會我還沒跟他在一起,而且我們因為誌願分歧在冷戰。
原真:我姑且相信。
作為一位重度年下癖好者,原真下一秒就討論起感受:怎麼樣?弟弟好吧,弟弟香吧。
岑矜認可:是還不錯。
原真蠢蠢欲動:在哪資助的貧困生弟弟,我也想為祖國慈善事業儘份力。
岑矜笑而不答,轉頭切去前夫微信,發自內心道:謝謝你,也謝謝你太太。
少頃,吳複回了個:?
岑矜旋即將他從好友列表刪除,希望他能好好品嘗與消化她特意奉上的這塊有多重含義的感謝千層糕。
原來,當一個人以真心開道,全宇宙都會為她讓行。
岑矜神清氣爽,如往日那般投身工作。
正從善如流地與客戶溝通著,不遠處的原真突而爆出一聲高吼,就一個字,“靠!”
眾人紛紛看過去。
原真環掃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岑矜臉上,笑吟吟對大家宣布:“剛剛Meet的店長微信上發消息給我,說岑矜男朋友今天請公司各位喝咖啡,想喝的請來我這裡自助下單。”
哇哦――
全場歡騰,興高采烈。
剛到公司的老總停在走道口,一臉懵逼:“乾嘛呢,提前過年啊。”
岑矜怔坐片刻,回過神來,去微信上拷問李霧:你搞什麼?
少年還裝傻:我怎麼了。
岑矜:你知道我們公司多少人嗎?
李霧:我是老員工,店長給我打七折。
岑矜:打一折也是亂花錢。
李霧:家裡總要有個人破費,我不想彆人曲解你。
岑矜咬牙切齒:那又怎麼樣?我跟你沒完。
李霧求之不得:好,你一定要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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