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有多餘的給彆人。至於做生意,更是想都彆想。
阮明芙在懸城轉悠了半個小時,連根毛都沒有。
是她想當然了。
這年頭的人想找個工作,是真的比登天還難。
仔細想想,狗男人好像比工作好搞多了。
路過一個書店,阮明芙好奇地走了進去。與她想像的一模一樣,書店裡的書特彆少,更多的像是語錄之類的東西。
阮明芙翻了幾下,便興致缺缺地放了回去。剛想離開,就看到門邊放得整齊的報紙。
她雙眼一亮。
她這個豬腦子,沒有工作可以做,她可以投稿啊。反正她又不想乾一輩子,等後年她是要高考的。
阮明芙一樣要了一份,花了一塊錢,頂著彆人看傻子似的眼神走了出去。
剛到一個路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阮明芙?你是阮明芙吧。”
阮明芙回過頭來,看向說話的人。對方與她差不多年齡,長相清秀。麵色紅潤,滿頭長發梳成了兩條烏黑油亮的大辮子,垂在胸口。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麵黃肌瘦。像她這樣的,一看就是家庭條件不錯。
“你是?”
來人的眼裡閃過疑惑,“我是顧意霖啊。”
阮明芙恍然大悟。
有印象了,是原主的塑料閨蜜。
“一年沒見,你還是之前的模樣。”
彆人下鄉那就是渡劫,她隔壁姐姐就是做了知青,回來時老了好幾歲,顧意霖都差點認不出她來。也不知道這個小妖精吃什麼長大的,竟然比之前更好看了。
顧意霖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露出嫉妒的嘴臉。
“你怎麼在這裡?”能跟阮明芙玩一塊的人,家世都不會太錯。像顧意霖,父親在供銷社工作,母親則在文工團。
原主的母親原本是供銷社主任,被舉報下鄉後,顧意霖的父親就成了新一任的主任。
顧意霖看了眼周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去國營飯店,我請客!”
有人請吃飯,阮明芙自然不會拒絕。
顧意霖是個不缺錢的主兒,上前就道:“紅燒肉來一份,再來一份紅燜魚,再來一個……湯吧。”
頭一回見到這麼豪橫的主兒。
營業員一個勁地叮囑不能浪費,估計顧意霖還想再點幾個。
“幸好我到這裡來了,要不然還真碰不到你,”顧意霖帶著阮明芙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
父母在下放前將阮明芙送走,因為走得急,誰都沒告訴。鄉下每天要上工,原主也沒空跟之前的朋友通信。
“對了,你怎麼過來的?”
顧意霖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我媽想給我介紹對象,我不同意,就申請調到這裡來了。你呢?”
反正她爸是省裡的供銷社主任,隨時都能再調回去。
“我沒什麼好說的,”阮明芙想了想,接著開口道:“我爸媽被舉報後,我就一直在紅星公社插隊。”
看著以前的塑料閨蜜落難,顧意霖心裡頭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明明之前已經想好了,若遇到她一定要好好地嘲笑她。可這會兒,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叔叔阿姨還好吧?”
“我們不在一個地方,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情況,”阮明芙說得是事實,農場那邊可比知青點管得嚴,原主寄過去的東西都是挑最破的,要不然壓根到不了兩人的手上。
顧意霖覺得自己太善良了,聽到塑料閨蜜過的日子,竟然有幾分可憐她。
“放心吧,你們遲早有團圓的一天。”
阮明芙點頭。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得答應我不要生氣。”
阮明芙先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實在想不通這才開口問道:“究竟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