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溺亡,眼睛出了問題,出院的時候眼睛還沒完全好。
下樓和也出院的徐玉渲撞到了一起,對方是原路返回拿東西,柳聆是急著進電梯,母親還在樓下等她。
身高、身形、撞到對方後被對方攥住手的觸感。
柳聆一時間心跳加速,驀然抬眼,心腦同頻道,都在大喊——
就是她。
徐玉渲不明白在學校不愛搭理自己的轉校生學姐為什麼回心轉意了。
但她不介意這種火熱,一張平平無奇的五官笑起來的時候也算燦爛。
徐玉渲側過身,打算讓一讓這個拄著拐杖的同學,卻沒想到對方手一鬆,抱住了她。
這是柳聆在社交網絡公開過無數次的相遇,也是粉絲接受徐玉渲的源泉,救命之恩,那就不一樣了。
二世祖怎麼不可以有真愛,隻是……徐玉渲實在太花。
學生時代結束後她一如家裡安排的那樣進入家族企業工作。
沸心是她從家裡人手上接下的娛樂公司,徐玉渲經常被拍到和旗下藝人的照片。
有些是角度拚湊的曖昧,有些是球場看台的側耳說話,每次緋聞爆炸,大家都習慣性地去艾特柳聆。
工作間隙的柳聆都是本人親自回複。
一次大家能接受,二次也算能忍,但是一次一次,看客都覺得這段感情遠遠沒有傳聞中的純愛。
姐姐你是太愛還是太不愛了啊!你完全不在乎這些緋聞是嗎?!
這都到了結婚前夕,柳聆和沈書意打電話的時候,一條新聞悄悄爬上熱門,最後以迅速攀升的熱度竄到了頭條——
沸心傳媒總監徐玉渲和旗下歌手申夢桃公寓密會。
點進去還帶視頻,狗仔還用圈出了當事人,還有放大人側臉的特效。
底下吃瓜群眾迅速集合,大呼這是要人命,結婚前一天放出一個月前的料,是要拆夥的節奏。
“太損了吧!!你們都艾特正主!”
“這不得@柳聆LL 你對象!又有緋聞了啊啊啊!而且和你同公司的!”
“申夢桃不是一直炒是柳聆接班人嗎,柳聆才二十六歲要什麼接班人?”
“妹妹今年十九歲,能一樣嗎?現在互聯網是不要二十歲以上的老人的!”
“太殘忍了,怎麼就二十了年齡限製了?你們娛樂公司也搞退休製度啊!”
“不是吧,明天就結婚了!!”
“這個時候爆出來肯定有貓膩,估計是對家公司乾的!鷗港沒少乾這種事!肯定是挖不走柳聆所以懷恨在心!”
……
沈書意和柳聆回憶了高中的趣事,掛電話的前一秒,她看到了平板上彈出來的推送消息,證實了電話那頭朋友明天結婚對象的花邊新聞。
沈書意大叫了一聲,嚇得柳聆彈錯了一個音。
柳聆手機反麵扣在鋼琴蓋上沒空看消息,笑著問沈書意:“怎麼了?彆告訴我你新買的房子裡麵有會飛的蟑螂啊。”
她音色辨識度很高,說話像永遠含著融融的春光。
沈書意知道柳聆沒看新聞,急忙回了一句怎麼可能:“不是蟑螂,是飛蟲。”
柳聆沒察覺,“怎麼還是這麼怕蟲?”
沈書意:“天生的,那你早點睡,我掛了。”
柳聆:“晚安。”
沈書意想:這都要結婚了,按照以前的情況,柳聆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就衝徐玉渲小霸王一樣的態度,保不準馬上就撤得乾乾淨淨,早上起來跟無事發生一樣。
沈書意和大部分網友想得差不多,但今天的料實在太勁爆了,就算徐玉渲第一時間選擇處理,仍然壓不住湧上來的翻舊賬。
明天就要結婚,柳聆說她們今天互相不聯係,她還要練歌。
徐玉渲人在徐家,姥姥和母親都睡了,父親淩晨的航班,大姐坐在沙發等她的回答。
徐玉渲:“我可以解釋。”
徐氏企業曆經幾代,女兒都不外嫁,向來都是招婿,徐玉渲上麵還有一個大姐徐令竺,沸心傳媒真正的管理人是她。
徐令竺氣質很是淩厲:“解釋什麼?你當我不在公司就不知道你乾了什麼?”
徐家人的眼睛都生得很好,一脈相承的鳳眼,徐玉渲也是,但除了這雙眼睛實在很難挑出像徐家人的地方。
徐玉渲:“我沒乾什麼,就是朋友聚會……”
徐令竺:“你還想有什麼?上次和模特的事你當我不知道?”
女人聲音冷冷,徐玉渲也沒害怕,“你怎麼知道的?”
徐令竺:“我就是才知道,不然早勸阿聽和你分手了。”
阿聽是柳聆的小名,她和徐玉渲戀愛多年,早就見過家長。徐家人對她很好,柳聆的合約也簽在沸心,都是S級合約。
徐玉渲:“姐,明天我就要結婚了你彆翻舊賬行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件事壓下去。”
“我已經讓人封鎖消息了,阿聽練歌不會看手機,還來得及。”
徐令竺冷笑一聲:“你當她的朋友都是死的?”
徐玉渲留著半紮的中長發,看上去又燙又染,顯得蓬鬆無比,聲音帶著幾分驅不散的頑劣:“能晚知道一點也是一點啊。”
她沒有半分慌亂,“姐你知道的,她很愛我。”
下一秒徐令竺給了她一個巴掌。
估計是顧忌對方明天還要參加婚禮,徐令竺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仍然讓徐玉渲臉色發麻。
被打的人平靜地摸了摸臉,笑得居然有幾分苦澀:“難道不是嗎?”
“她愛我愛到非我不可。”
「我」帶了重音,又有幾分咬牙切齒。
徐令竺不知道做出這種事的人有什麼資格委屈,但不妨礙她認為柳聆和徐玉渲的關係過於畸形。
一個看著愛得轟轟烈烈,一個好像是天生壞種,卻非要這種愛不可。
徐令竺打算去找柳聆,徐玉渲拿走鑰匙,微微抬眼,祈求地說:“姐,你彆找她。”
出生差點和母親一起去世的幺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家裡的長輩都對失而複得的徐玉渲倍加寵愛,徐令竺也被艱難活下來的母親扼令要對妹妹一等一的好。
徐玉渲的祈求聽起來更像是要求,她再次開口:“求你。”
柳聆又在練歌房睡著了,她沒注意到手機鎖屏彈出了最新的短信消息,預覽是一句——
徐玉渲不是那年在深湖救你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