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意心想明顯後半句是找補吧!你分明是怕違約金。
柳聆:“我隻是不和徐玉渲結婚而已。”
沈書意:“什麼意思?!請柬可都發出去了啊!”
下一秒她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會要租個人結婚吧?”
柳聆搖頭:“當然不是。”
但也沒什麼差彆了。
AAA廢品回收Ruin……
柳聆想到又覺得有趣,笑出了聲,那邊的沈書意卻很驚恐,以為柳聆氣瘋了,“你不要想不開啊!你反正都沒和徐玉渲領證……再說了領證了也可以……”
柳聆:“你還記得遊珠雨嗎?”
沈書意啊了一聲:“什麼?”
柳聆一字一句地說:“遊-珠-雨。”
“我明天要結婚的對象,鷗港集團的總裁Ruin,是我們高中的學妹。”
沈書意差點大叫出聲:“你說什麼?遊珠雨是Ruin?”
“鷗港是她的?等下等下讓我捋一捋,我印象裡她不是個撿破爛的嗎?”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形容不太好,沈書意補了一句:“就比我們小一屆,免學費來的,成績特彆好,全市第一,長得也漂亮,但被大家叫小破爛的那個遊珠雨?”
“太可怕了,撿破爛發家最後富豪榜榜上有名……”
沈書意連連抽氣:“我現在去開收廢品站還來得及嗎?”
柳聆是高二第一個學期的開學一個月後轉學到明亞高中的。
遊珠雨在明亞高中的知名程度和同為高一的徐玉渲不相上下。
一個是窮得人儘皆知,一個是富得非常張揚。
顏值也對比強烈,窮的那個好看得過分誇張,富的那個反而長得很普通,全靠衣裝。
這兩個人合不來也是正常的,徐玉渲就經常嘲笑遊珠雨窮酸,沈書意大這兩個風雲人物一屆,也聽說過高一新生的事。
她還給轉校生柳聆科普過,“遊珠雨獨來獨往的,不喜歡和人一起,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臉長得好看。”
“就是有人會欺負她。”
學生之間的矛盾不少,很多都是長大了回頭看不值一提的小事,十幾歲卻覺得關乎尊嚴。
被一個撿破爛的愛答不理很丟人,成了變本加厲的欺負。
“徐玉渲和遊珠雨很不對付,好像是體育課衝突還是什麼的,鬨得挺大,遊珠雨都受傷了。”
“她說是自己摔的,大家都知道,是徐玉渲的跟班乾的。”
……
柳聆能回憶起的也是這些,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和遊珠雨的交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句暗示明顯不僅僅隻是湖底的救命之恩,但遊珠雨沒有任何要給她提示的意思。
柳聆問:“我以前,和遊珠雨關係好嗎?”
這話問得沈書意愣了幾秒:“你的事我也不會都知道啊。”
柳聆:“我在學校沒有和她一起過嗎?”
沈書意還有點委屈:“你居然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怎麼就和遊珠雨結婚?阿聽你不會一直腳踩兩條船吧?”
柳聆笑問:“你覺得可能嗎?”
沈書意:“話是這麼說,你和徐玉渲一起感覺也比較在意工作,我是沒見過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連軸轉的。”
“之前還有人旁敲側擊問我你倆是不是不和諧呢。”
下一秒沈書意又發愁地歎了口氣,腦袋嗡嗡全是深夜過載的信息量,“你要在和徐玉渲結婚的場子和遊……遊珠雨結婚?”
“還好是認識的人,我還怕你情緒激動一時上頭隨便找個人結婚。”
“風險太大了。”
柳聆卻想到了另一種戲劇化又能解釋的理由:“我難道失憶過嗎?”
沈書意還在搜索關於鷗港Ruin的消息,無語地回:“你看上去也不像啊。”
她發現柳聆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徐玉渲的出軌,她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太乾脆了?我以為你還會選擇原諒。”
“我原諒她很多次了。”
柳聆想到從前,又想到自己疑似認錯人的十年。
就算沒和徐玉渲對峙,她的本能已經確認了自己的錯誤。
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比如徐玉渲的回避,比如對方提到那年的不耐煩。
現在一切迷瘴都被吹散,夢境預告的未來有改變的餘地,她以為的陌生人是昔年的校友。
一切都對她有利。
愛反而最微不足道。
或者說柳聆的愛一直是承諾和責任,她隻是在踐行自己的許願和完成母親的遺願。
沈書意:“雖然這個新聞也是之前的,但我還是忍不了,你也太封建了,就算她救了你的命你也不用搭上自己的終生幸福吧?”
下一秒她好奇地問:“那網上說鷗港的老板長得特彆好看,到底多好看啊,有照片嗎?我對遊珠雨也隻有好看印象了,回憶不起來臉啊!”
柳聆想到手機裡的那張隨手拍,沒由來地不想分享。
她說:“我也沒見過。”
沈書意:“我收回你戀愛腦的評價,你真無情。”
那邊的遊珠雨盯著自己沒有回複的對話框,問電腦會議那邊的副總靳芒:“如果你給一個人發自己的照片,發完她不回你了,是什麼意思?”
靳芒大半夜還要為老板的搶婚服務,沒好氣地回:“當然是醜到她了唄。”
大老板半天沒說話,靳芒這才回過味來,“你給柳小姐發照片了?”
“發的什麼照片啊?”
幾秒後她看著遊珠雨發的截圖,沉默了半天,說——
“你要慶幸你的臉修複手術和微調都挺成功的,不然這張就像鬼片了。”
遊珠雨正想說話,靳芒點開遊珠雨的私人微信,仍然不懂為什麼身家過億的人選擇做個廢品回收站老板。
從頭像到昵稱到個性簽名,都土得一騎絕塵,白瞎了這個好名字和好臉。
靳芒:“你就不能用我們鷗港高大上的企業微信嗎?”
頂頭上司秒回:“這才是真正的我。”
靳芒想:就你清高!暗戀人十來年占儘先機還特麼地要搶婚!
你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