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柳聆忙著準備演唱會,她本來就和徐玉渲聚少離多,這些年能湊在一起住在一起都沒幾天。
加上徐玉渲經常有花邊新聞,柳聆更不怎麼和對方一塊,吃個飯又急著去工作室了。
她們也有吵架要分手的時候,柳聆也想過分手,但徐玉渲又不會同意。
最後僵持,又苟延殘喘好幾年。
“你看我像是有時間泡的嗎?”
柳聆當時剛練完舞,舞伴們去休息了,沈書意來看她,兩個人站在窗邊閒聊。
沈書意都能感覺到柳聆身上冒的熱氣,聽到這種回答隻覺得無趣,撇了撇嘴,“你也太忙了吧?徐玉渲不會不高興?”
柳聆:“她也很忙啊,忙著飛全球玩。”
她喘著氣,一邊仰頭喝水,口氣聽著帶著寵溺,沈書意卻覺得她們之間很怪。
但當初誰都認為柳聆愛徐玉渲愛得要死,她也沒多想。
時過境遷,當年沒泡的浴缸反而和新的對象,真正的救命恩人一起泡了。
隻不過柳聆才剛把遊珠雨放到水裡,對方就倏然睜開了眼,像是掙紮,卻用了太大的力氣,直接把柳聆也拽了進去。
水溫恰好,不燙不冷,隻是水花濺起,遊珠雨訝異地睜開眼。
她還暈暈乎乎,詫異地看著吊帶散開眼前雪白的肌膚。
遊珠雨:“你……你……”
柳聆:“你怕水?”
遊珠雨又困又累,在水中的感覺很容易讓她想到那年沉底的痛,她自己的房子也沒有浴缸,淋浴就可以了。
她也不喜歡看海,可能是之前跳過湖自殺過,靈魂還記得一次一次被水淹沒的本能抽搐。
“不算很怕。”
她嘴上這麼說,身體是顫抖的,可是身上的人肌膚溫熱,混著水疊在一起隻會產生讓人頭暈目眩的親密感。
遊珠雨閉著眼,背靠著浴池的背牆,她渾身濕漉漉,身上的襯衫也被柳聆解得隻剩一顆扣子。
她問:“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柳聆:“我的裙子可是你脫的。”
遊珠雨:“什麼?”
她還是不肯睜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舉止特彆矛盾,看柳聆可以看得目不轉睛,但又很容易多看就心慌。
現在對方裙子漂浮在水麵,上身在微光下宛如雕塑裡的神女,足夠遊珠雨酒氣四散,混沌裡又渴望又壓抑。
柳聆:“你剛脫的,想耍賴?”
她悶笑著俯身過來要給遊珠雨解開最後的紐扣,“對不起,不知道你不泡澡,你現在清醒點了?那我……”
她解扣子的手指很輕柔,像是說完要走。
遊珠雨攥住柳聆的手腕,她說:“彆走。”
柳聆:“不知道是誰不敢看我。”
人前歌喉婉轉的音樂人私底下更具有誘惑力,遊珠雨很想多看,又不敢再看,被水打濕的睫毛顫顫巍巍,處於半睜不睜的狀態,下一秒被人用指腹掃了掃。
遊珠雨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攀住柳聆的胳膊,“和我一起。”
柳聆:“我也是這麼想的,怕你睡著滑下去。”
遊珠雨搖頭:“你陪著我,我安心。”
水是遊珠雨人生最痛恨的東西。
暴雨容易打濕好不容易捆好的紙板,春蘭廢品站不大,也都是姥姥在管,老太太速度很慢,很容易讓收回來的東西來不及處理。
梅雨天也很煩人,衣服會有味道,也會爬上黑點,讓她成為被嗤笑的對象。
她隻會買一套校服,暴雨天回家要刷鞋和洗褲腳。
遊珠雨喜歡夏天,不喜歡下雨。
隻是喜歡夏天的酷熱,讓衣服速乾,讓打濕的紙板也有複燃的價值。
可是喜歡上柳聆就會喜歡上下雨,一起撐傘靠在一起的肩膀,對方發絲擦過臉頰的觸感。
喜歡真讓人的矛盾。
柳聆嗯了一聲,她坐到了遊珠雨身邊。
對方卻還閉著眼睛,柳聆忍不住問:“不想閉眼就不要閉了吧?”
遊珠雨支支吾吾半天,問:“那你能教我嗎?”
柳聆:“什麼?”
對方小聲說:“就那個。”
柳聆笑了:“哪個?”
遊珠雨:“你知道的。”
柳聆:“我不知道。”
她的推脫很是明顯,遊珠雨沮喪地低頭,下一秒身邊的人潛入池底,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柳聆的頭發被水打濕,她像是靠岸的美人魚,把遊珠雨的膝蓋當成岸頭,問:“這樣?”
遊珠雨覺得水都沸騰了,“我不知道。”
柳聆:“那你低頭。”
遊珠雨暈暈乎乎地照做,卻被人一起拽了下去。
當年她一個人沉下去,經年後上岸的人去而複返,把親吻也還了回來。
遊珠雨:“是這樣嗎?有點怪。”
柳聆:“那你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