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我大師兄。”
奚陵扯著白桁,煞有其事地同幾l名女子介紹。
他的表情認真極了,語氣鄭重,乍一聽也很冷靜。
可細聽之下,卻又分明藏了點驕傲的意思。
白桁滿腔的情緒翻湧,愣是被奚陵頃刻間化為了哭笑不得。
奚陵茫然地看他。
他實在是喝得太多了,明明前一刻還在為大師兄的突然到來而心虛,這一刻就如同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高高興興地跟所有人展示。
可隨即,他卻又難過地垂下了眼睛:“我還以為你丟了……”
白桁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他方才被強烈的情緒衝昏了頭腦,以至於直到這時才注意到,奚陵的臉紅得有些不太正常。
見狀,白桁剛緩和了一點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對他做了點什麼,當即轉頭,冷聲道:“你們給他下藥了?”
“公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被質問的幾l個姑娘們還沒開口,早已察覺到不對守在附近的老鴇先說話了,急急忙忙道:“我們凝香閣一向安分守己,從來不做這些醃臢事情,您這小公子一看就……”
她說著,瞥一眼奚陵醉紅的臉,忽然又說不下去了。
醉酒的男人她見多了,哪個不是酒氣一上頭,就立刻臉紅脖子粗的,絕大部分還得撒撒酒瘋,個頂個醜態百出。
可眼前這個……
老鴇忍不住又多看了幾l眼。
臉頰雖紅,但紅得特彆自然好看,關鍵是那雙特純特懵懂的眼睛,像極了被下了迷藥,神誌不清的樣子。
這幫丫頭片子不會膽大包天,真給人下了藥吧?
“你再多看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鋒銳的聲音
驟然響起,嚇得老鴇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白桁冷哼一聲,忽然道:“有空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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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符內寂靜無音。
青年習慣了,完全不在乎對方的不理不睬,自顧自繼續道:“是關於你師弟的,你確定不聽嗎?”
“……說。”
半晌,霜雪般的聲音響起,符紙終於傳出了回應。
終於又理自己了,紅衣青年咧了咧嘴,笑得異常得意。
“你上次不是懷疑那個叫白桁的有問題嗎,我現在確定了,他就是有問題。”知道這得意若是被聽出來了自己又得被冷落,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慢悠悠開口,“我剛剛親眼看見,他把你家親親師弟帶到了妓院的房間裡。”
非常清晰的一聲脆響,似乎是傳訊符那頭的人摔碎了茶盞。
“哎呀,世風日下,人心那什麼古……”
紅衣青年顯然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優哉遊哉地摸著下巴,末了眼珠子一轉,幸災樂禍的再添了一把大火:“哦對了,他好像還給奚陵下了藥。”
傳訊符又安靜了一陣。
但紅衣青年聽覺敏銳,立刻就從微弱的衣物摩擦聲,以及金屬的碰撞聲中,分辨出對麵的人應該是起了身,拿起了牆上的佩劍。
傳訊符再次響起的時候,祁旌的聲音已經冷得好似結了冰:“在、哪?”
他很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如果不算大淵之戰那幾l天的話,上一次這樣,還是在得知奚陵被一個叫符堇的追求者糾纏之際。
當時,符堇十天沒能爬起來床,臉腫了足足三個月。
而這一次,是該輪到這個叫白桁的癟三了。
嘖嘖,真凶。
紅衣青年一邊感慨,一邊樂滋滋地將地址報了出來。
“怎麼樣?我這回是不是立功了?你不準再不理老子,你可是我……”高高揚起了下巴,紅衣青年得意地試圖邀功。
然而嘰嘰歪歪說了一大堆,他一低頭,發現傳訊早就已經斷了。
他氣得把傳訊符都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