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薑晚麵色發白,好在是一次成功。她吐掉嘴裡的木棍,嘗試勉強活動小腿。
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小腿在薑晚的大腦指揮下輕輕動了動。
如果是在醫院,這還需要包上石膏修養一個月左右。隻是現在沒這條件,她恐怕還需要拖著這腿做一些高強度的動作。
薑晚在想這些,抬頭就看見了幾雙眼睛盯著自己。
幾人猜測薑晚是在給自己接腿?但怎麼可能!
“小妹妹,我叫溫淑,前天來這裡的。你叫什麼。”年紀最大的女孩用比蚊蠅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自我介紹道。
另一個女孩也望向薑晚,“我叫蔣魚,魚兒是魚。”
兩個小孩應該是被打過幾次,不敢說名字。隻是目光怯怯望著薑晚,像兩隻被遺棄的小貓咪一樣。
“薑晚,”她低頭看著自己目前的身體,纖瘦薄弱比大人偏小一號,猜測自己現在可能才十五六歲。
溫淑望著房間裡比都比自己小的人們,想說什麼又全數咽了回去,不在意道:“薑晚,你能治腿啊!”
薑晚咬著唇搖頭,白皙的臉上表露出無奈,“不是,腿好像斷了,我想看看嚴不嚴重。”
說完,那條腿重新不受控製拖在充滿腐臭味道的棉絮上。
溫淑瞧著確實是這樣,歎息一聲不再言語。
短暫的交談後,房間裡陷入死寂。
薑晚望著牆角遺落的黑色鐵絲發卡,伸出手悄悄撿起來。
隔壁房間,壯漢拿出手機,開始發送拍賣信息。
“有山貨出,價高者得,老地方老時間。”
發出過後,短信消息沒有人回應,似乎會毫無意義。
壯漢不在意,因為那些著急娶媳婦和要娃的肯定時時刻刻在意,隻要收到消息就會按照約定的時間地點來。
房間裡還有一個中年婦女,看著男人發出了消息,笑盈盈道:“看你高興,這次運回來的貨質量不錯?”
覷著男人的臉色,她又補充道:“沒想多嘴,就是進來時我看了一眼,那皮膚嫩得喲,感覺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壯漢敞著房門望著空蕩蕩的院落,眼神落在女人身上。
“彆打主意,賣的女人要自願,弄出去被她跑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他也覺得可惜,可是他乾這行接近十年了,不被抓完全就是因為足夠謹慎。
他和那兩個拐子的合作這麼多年,對方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可見他多麼小心。
女人聽到男人的話頓時住嘴,她這些年忽悠人外出賣比這買賣掙錢一些,但真要爭嘴上的道理她還是不敢的。
隻是想到那女娃的皮膚和身段,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真是便宜這群鄉巴佬了,暴殄天物。
屋子裡安靜下來,壯漢出門前在喝酒,這會兒坐下繼續喝。
女人拿出煙抽著,時不時吃點桌子上的東西。
院子就他們兩個人,他們一點不擔心隔壁人跑了。
很簡單,因為跑不了,這些要麼小要麼殘還有幾道鐵門鎖著。
如果這樣的情況還跑了,那對方也出不了這重重大山。因為他一個消息,附近幾個村方圓三十公裡內都會幫著留意。
這就是天羅地網,進來就彆想出去。
況且,他每次都留有殺手鐧,保證萬無一失。
……
林木鎮是個還算大的鎮子,依小河而建,從遠處看過去,它被山林環繞。
隻有趕集的日子,才是鎮子上最熱鬨的時候。能唯一通向外界的是不足四米的水泥馬路,工具隻有兩三輛破舊的小巴車。
封閉又繁榮,自成一個小世界。
進入林木鎮最偏僻山村的山林山坡下,一個年紀大在十四五歲的男孩捂著腦袋醒轉過來。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男孩捂著腦袋覺得痛苦難當。
憑借著本能他找到一條小路,順著路往山上走去,然後走到小鎮中。
之後便是報警,男孩的家人在四個小時後火速趕往男孩所在的地點。
頭部受傷,男孩被家人帶著回到自己城市所在的醫院治療。
從父母口中男孩得知自己是被綁架到這裡的,原本他們都準備按照約定交贖金了,沒想到他的消息便傳來過來。父母猜測應該是他趁對方不注意,所以逃了出來。
男孩聽到這裡感覺不對,但腦海裡又一絲記憶也沒有,隻能默默接受父母的解釋。
離開鎮子時,男孩回頭看了一眼,腦子頓時一陣眩暈和疼痛。
受不了這樣的痛苦,男孩選擇不再深究自己遺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