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男人嘲笑地看著林伍,嘲笑他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他們家裡的就乖順地不行。
不過不管怎麼樣,人是要幫著一起找的,深灣村都是林家人。
就這樣,一束束手電筒的光亮亮起,遊蕩在整個村子裡。
農村的夜晚是真的黑,有月光還能看到路,沒月光的時候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蔣魚望著本來要闖進房門,卻被叫走去找人的男人,想起白天那個女孩的眼神。她知道,對方肯定是跑了。
她被鎖在床頭,壯年男人走了,剩下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男人。家裡沒有其他人了,蔣魚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房間裡空蕩蕩,但床上防蚊的紗也是武器。
錯過這次,他會被困在這裡一輩子。
哪怕被殺死在這裡,她也不願意被這些人當成豬狗一樣。
摸了摸脖子上的鎖鏈,她解開了一半自己臟到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襯衣,然後摸著腿手喊人。
麵對城市裡皮膚白皙,保養精致的女人,不把女人看作是人的老東西動心了。
纏繞的紗死死繞在對方的脖頸上,幾分鐘後她用儘所有力氣勒暈,蔣魚哆嗦著抖著手摸索到鑰匙解開了自己的枷鎖。
枷鎖比人的脖頸大,卻勒得她時時刻刻喘不過氣來。
釋放的瞬間,她的手不自覺發抖。
比起薑晚,蔣魚顯得慌亂許多,腦子慌亂著想了一會兒才想到找一件這個房子裡的衣服穿上。
還有鞋子,白襯衣即使灰了也太明顯了,加上她穿的是矮跟高跟鞋,這樣跑路太礙事了。
然後便是慌不擇路,朝著路上走。
沒人想到蔣魚也能跑出來,畢竟那人家裡還有個男性。
蔣魚想往大路邊緣走,走了幾步發現有人拿著燈往這邊來,嚇得她連忙藏進了旁邊的稻草堆裡。
她剛剛藏好,兩個人便往稻草堆走來。
腳步一步步靠近,蔣魚嘴唇不住發抖,捂著嘴控製牙齒跟著因為恐懼打顫。
很快兩人往稻草堆隻剩一步之遙,隻需要隨便翻一翻就能看到蔣魚躲在裡麵。
蔣魚絕望閉上眼,仿佛感受到對方伸過的手。
就在這時,一個男聲傳來。
“有人看到林伍買來的往旁邊的林子去了,林太叔讓我們一起去找!路上已經有人沿路找過去,她跑不了。”
這聲音無異於救命,那兩人對視一樣,答應了一聲往那個地方走去。
蔣魚如同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身體軟得差點站不起來。
這些經曆,她這輩子都會記憶猶新。
經此一事,蔣魚知道大路小路肯定是不能走了,聯想到剛才的對話她意識到,山林是最好隱藏她的地方。
她看著月光,專門找陰影的地方走,避開所有路和房子。
蔣魚也在心裡擔憂著那個小女孩,期望躲進林子裡的她不被找到。
專往林子裡鑽,這對從小長在城市的蔣魚來說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可是對比那些村民,深山林子竟然給了她一絲詭異的安全感。
她原本都做好自殺的準備,可那個女孩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和勇氣。
往最深的林子裡鑽,躲進這茫茫大山之中,用遠離這裡安撫自己顫動如擂鼓一樣的心臟。
薑晚不知道那個她記掛的女孩子也跑了,她站在一個石頭上望著山下林子裡偶爾閃動的大型手電筒的光亮,轉身拖著腿往身後的林子裡走。
拿出刀,齊根割下手指長的小樹,邊走邊撕下單薄的衣服固定在腿上。
隻要固定沒那麼痛,她就能走得更遠。
如果她不是在垃圾星生活了十幾年,甚至對抗過變異林中的野獸,撕咬它的血液充饑。從幼小被欺負到大,或許這一刻她已經認命了。
可是她不認命,她不可能認命。
係統一直沒有聲響,薑晚卻一直保持警惕。
她知道,係統不可能放棄讓她繼續任務的可能。或許限製不了她的人,懲罰不了她,但它能做的還有很多。
繼續跑,繼續跑,薑晚一刻也不停。
重重大山是被拐賣婦女的噩夢,也會是她的希望。
薑晚再次穿過一個山林,穿過土地,眺望麵前漆黑如同食人怪獸一樣的大山,然後毅然進入其中。
身後,山坡上整個林家村發動起來。
張大接到消息時,臉上掛上了慍怒和狠辣。
拿起電話便開始打起來。
霎時間,附近幾個村子都動起來。
一聲令下,這些人便毫不猶豫傾巢出動。
月光冰涼如水,照在黑夜中的樹梢上。
薑晚如同機器一般不停歇地走,往山上爬,往樹最多的地方爬。
就在薑晚在林中爬著山時,係統終於有了動靜。
它的宗旨就是讓宿主根據劇情走,所以它選擇了發送薑晚的所在地。
發送人是張大,隻需要借著任意一個村民的手機號就能達成目的,說自己好像看到了人在哪裡。這對係統來說,最簡單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