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年代文戀愛腦女配7 薑晚說的……(1 / 2)

薑晚說的一切, 超過了寧舒月的理解。

她前世和顧林是大學後兩年結婚的,頂著家人的反對,兩人那時候感情已經淡了。但這個年代相戀這麼多年, 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男女都在自由戀愛上都有沉沒成本。

加上學曆各方麵還是相配的,就這樣, 兩人結婚了。

最初兩人在所在的城市當老師,日子也算不錯,即使那幾年都在鬨著下海當萬元戶。

可是後來長時間不懷孕,加上公婆因為工廠倒閉改公為私,下崗後便和小姑子搬過來一起住。兩種性格,摩擦幾乎立刻就形成了。那幾年家裡雞飛狗跳, 寧舒月更加狼狽不堪。

沒人覺得能分開住,離婚依舊大逆不道。無法解脫的一切, 讓她精神幾度崩潰。

後來丈夫也下海,去了公司上班。她幾番折騰懷上孩子, 以為這樣家庭關係會變好, 卻發現丈夫和薑晚接觸頻繁。

甚至還有嫌棄之意, 最後的感情也在這些家庭瑣事中被消磨殆儘。

幾重折磨下, 她抑鬱了,然後難產去世。

九四年的雪很大, 她恍惚從產房外聽到了婆婆的咒罵聲, 還有不知蹤影的丈夫。

這是她的心結,即使後麵顧林解釋,他是遭遇了一場車禍才沒能趕到現場。即使他說,他和薑晚當時隻是見了幾麵,全都是公事公辦的聊天和相處。

她心底難免會難受。

後來, 他們再次相戀,陷入熱戀一切誤會解除。她以為,隻要有愛,他們兩個人能彌補那些遺憾。

可現在她卻被薑晚戳中心,她找到了形容現在的形容詞。

她耽於情愛,然後懷孕一步步被裹挾著走向前世的結局。明明最開始發現時她是惶恐的,她是害怕沒有欣喜的。可顧林安慰她會做好父親,會負責。

她信了,可今天的事讓她猶豫了,顧林的承諾看起來很飄忽。

“有時候,自己最重要,你的人生隻能由你自己兜底,”寧舒月沒有特彆親近的親人,她沒有後盾,一旦犯錯就是萬劫不複。

顧林卻不一樣,他不會承受生兒育女,不會被威脅家業。他的父母不會用學業威脅,他們巴不得變得更好,隻需要動嘴不需要承擔任何代價。

薑晚不是喜歡說教的人,除了那句隱晦的話,後麵的一概沒說出口。

寧舒月卻眸光閃動,恍惚便如同被雷劈一樣清醒了,她呢喃道:“是啊,沒人為我兜底。”

仿佛瞬間有人為她揭開了麵前的紗,將下麵赤·裸·裸看不見的東西顯露出來給她看。

她懷著孩子,連證都沒領,就成為顧林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然後一輩子圍著孩子和鍋碗瓢盆轉動,即使婆婆不再刁難自己了,那自己就能解脫了嗎?

根本不可能,這一切會成為繩子,將她牢牢束縛在原地。

而且婆婆還讓自己不去讀書,顧林表示會為自己爭取。

可是她真的需要嗎?她要讀書為什麼要彆人允許,這是她高考考取好成績後得到的權利。這是她日夜苦讀,坐在考場一筆一劃寫下答案得到的結果。

她身體不斷顫粟,拳頭捏得死緊。眼淚從她的眼睛裡不斷掉落,她是為自己的愚蠢哭泣。自己竟然把自己當一塊肉,放到砧板上任由彆人宰割,簡直太可笑了。

“我是不是很蠢,”她哽咽著,艱難問身旁的薑晚。

薑晚笑,“不,你很聰明。”

“借我五十塊好嗎?”寧舒月冷靜說道。

薑晚掏出錢,抽了五張十塊的大鈔給她,“諾,不還,欠我個人情,以後隨時找你。”

“謝謝,”寧舒月顫抖著手接過鈔票,捏在心口如同救命稻草。

兩人一個沒問要錢乾什麼,一個沒說借錢乾什麼。她們默契的知道對方的好,選擇幫助和接受幫助。

兩人邊說邊走,這會兒已經距離家裡有一定距離了。薑晚把錢裝好準備回家,寧舒月也一樣。

就在這時,五個混混走了過來,然後快速圍上兩人。剛才薑晚掏錢的動作他們看到了,小妞手裡還有好大一摞呢!

這麼多錢,就這麼帶出門,那不就是該屬於他們的嗎?

一旁看著這一幕的薑越瞪大眼睛,下意識往前衝,然後猛地停下腳步朝著自家巷子奔去。

五個混混,貿然衝上去也隻是送盤小菜,他得喊外援救姐!

這邊小混混已經迫不及待開口了,“小妞,錢給我,今天我們哥幾個放你們走。”

說著 幾人抖著腿,臉上滿是痞氣和壞笑,眼神掃視著麵前漂亮的女孩。要不是他們現在不怎麼饞女人,今天怎麼都要弄她們。

寧舒月臉一白,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然後自詡年紀大些,站到薑晚麵前,“我勸你們走,我身後這個是全國高考狀元,實打實的北大大學生。不管是打傷還是打劫她都沒有好結果。”

這是一種威懾,薑晚出事肯定一查到底。一是涉案金額巨大,二是她還是個前途無量的學生,公安肯定會下大力。

幾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害怕的眸光。但最終還是金錢衝昏了頭腦,意念凶神惡煞道:“甭說了,管你什麼人,我們隻要錢!”

薑晚歎息一聲,伸出手把寧舒月拉到自己身後,朝著幾個人走去。

“是你們自找的。”

另一邊薑越飛一樣跑,然後喊著爹媽外麵有人搶劫姐姐。

聲音極大,不一會兒巷子就響起了動靜。

薑爸爸抄起家夥就讓薑越帶路,其他各家也出了男人,然後跟去看情況。

薑晚現在可是這小巷子彆人家的孩子,以後他們能吹一輩子的,可不能出事。不一會就變成浩浩蕩蕩一群人。

薑越跑在最前麵,衝向那條不大的馬路。

然後,空氣瞬間安靜。

所有人的腳步頓住,眼神十分複雜的看著四米開外的場景。

薑爸爸衝到薑越身邊,望著這一幕眼神變得飄忽了。

隻見那地上,躺了五個大漢,正捂著肚子嗷嗷大叫如同殺豬時的豬叫聲。而他們圍住的圈子裡,薑晚帶著一個姑娘站在那裡,看起來十分弱小且無助。

如果不是薑晚一動,對麵就開始哆嗦往後退,他們大概是要相信薑晚是柔弱無助的。

“爸?小越?”薑晚回頭,就看到一大堆街坊,愣了一下道:“正好,把這些搶劫犯送公安去。”

聽到薑晚的話所有人才反應過來,然後兩人一個把地上的人抓起來押住,浩浩蕩蕩王公安局去。

動靜極大,附近不少人出來看,然後加入一些看熱鬨的。

不一會兒隊伍變得更大了。

薑晚走在最後,身旁的寧舒月。

寧舒月腦子還有點沒轉過來,愣愣道:“小晚,你好厲害。”她隻能見到那些人一擁而上,然後被薑晚飛快的一腳或者一巴掌扇滾出去。

場麵壯觀,比她前世看的武打片還精彩。

“出來走,總要自保,以後你也多長個心眼,”這些人就算帶刀都傷不了她,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直接就出來了。

寧舒月肯定點頭,然後跟著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裡,值班的公安看著麵前的賊,以為是附近的居民打的。好一頓感謝,說這幾個是慣犯了,最愛夜間出來活動。

沒想到到大家都搖頭,然後露出身後的薑晚,指著她道:“都是薑晚同誌收拾的,聽說是要搶她,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揍了。”

薑晚望著露出的小道,感覺一瞬間自己成了社會大哥。

穿著深綠衣服的警察目光落在薑晚身上,疑惑道:“練過?”

原主當然沒練過,薑晚搖頭。

“沒有,就是去鄉下乾了兩年農活 ,手上有了點力氣。”她麵不紅心不跳道。

公安看著匪徒臉上清晰可見的青紫巴掌印,內心感歎這力氣恐怕不止一“點”。不過從這些街坊的口中他們也知道,薑晚人家可不是單打架厲害的主兒,她還是高考狀元,是名牌大學大學生!

這樣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叫文武雙全。

最後簡單錄了口供,這些人也供認不諱,薑晚便被允許回去了。

街坊們也都熱心陪著,然後一起回家,嘴裡不斷誇讚薑晚這力氣真不錯,一看就是不受欺負的。

顧林後麵也來了,因為看到寧舒月不在家。

他跑到寧舒月身邊。詢問她發生了什麼,寧舒月搖頭然後跟著回家了。

回家後孫翠小聲罵了薑晚兩句,這一個人對幾個匪徒,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薑晚沒說話,老一輩的擔心的必要的,他們也不知道薑晚到底多厲害不是。

然後就是洗漱完上床睡覺,這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一夜無夢,薑晚起床時薑越和薑爸爸都已經去上班了。

孫翠請假沒有上班,要去城外上香,走之前還給薑晚煮了兩個雞蛋和稀飯,讓她一會兒起來吃飯。

洗漱完吃飯,然後打軍體拳,給親爹的院子澆花後薑晚就變得無所事事了。

想了一會兒後,薑晚拿出鎮長送她的書翻開看著。

是珍藏的英文書籍,在這個年代十分珍貴,市麵上根本找不到。世界名著,薑晚看過,但一般人沒看過。

不過再看一遍也沒什麼,世界名著值得多看幾遍。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沒關上,薑晚隨口喊敲門的人進來。

那人推門進入院內,“小晚,是我。”

來人是寧舒月。

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有很大不同,之前像顆打蔫的黃花菜,現在望著像一顆小白楊一樣。

“嗯?這麼了?”薑晚問。

她原本猜測對方應該在和顧林交涉了才對,沒想到這一大早來找她了。

寧舒月走進院子,然後關上院門走到看書的薑晚麵前,“我說了,顧林固執不同意,我現在向你辭彆。”

顯然寧舒月算是通知顧林,她沒想過對方會同意,所以決定和薑晚辭彆去自己的姑姑家。

姑姑之前確實待自己比較冷漠,是以為她知道真相還向著親媽,覺得心寒。但是這次她是去說清楚,然後將那對男女趕出她爸爸房子的。

相信對方會助她一臂之力。

然後順便讓姑姑找關係把孩子打掉。

之前她一直依附顧林,跟著顧林走讓顧林幫自己解決問題。可昨天薑晚的話讓她驚醒,自己不該陷入這泥潭之中。

明知道結局,甚至已經經曆過結局,為什麼還要堅持繼續踏入這泥潭。

薑晚沒想到,寧舒月一朝醒悟,竟然醒悟得這樣徹底。

“去吧,一路順風,以後我們一定會再次見到的,”薑晚笑著說,

寧舒月緩緩點頭,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有些決定看似很難,但如果你真去做了,就不難了。

寧舒月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行李,走的時候也沒有,隻有身上貼身放著的錢。那是薑晚給的,救命的藥。

薑晚繼續看書。

幾個小時後,顧家傳來劇烈的爭吵聲。

顧林第一次和親媽妹妹爆發劇烈的爭吵,如同火山噴發,也帶著無能狂怒。他不理解,為什麼前世那樣都一起生活下來了,這輩子又改了主意,這輩子都有孩子了,還會急轉直下。

他確定寧舒月是喜歡孩子的,可是她還是選擇留下信件表示會打掉孩子,然後去上學。

顧林親媽知道時笑開了花,直言這個狐狸精就是不配進她家的門。然後便是詆毀,說這樣未婚先孕的人水性楊花,誰知道孩子是不是顧林的。

顧林喜歡寧舒月,當即和親媽辯駁起來。

然後越吵越凶,最後傳來摔打碗筷桌椅的聲音。

顧家就在薑家隔壁,聲音不斷傳來。

薑晚眼皮子都沒抬,他這個人,朝秦暮楚又沒有擔當。如果不是因為有主角光環,其實和他爸爸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一樣的軟弱,一樣的虛偽,並且沒有一點擔當。

主係統選擇這些人投放劇情,讓這些人被劇情擺布,也是因為劇情和他們契合。

但隻要有一個人甩手不乾,那麼劇情就會崩得天崩地裂。

比如前世的林彎彎,她因為媽媽困在男主身邊,可在解除束縛後,她就忙不迭跑路了。比如寧舒月,她是被自己的缺愛和一定的時代認知束縛了,一旦醒悟自己的境遇,也立馬跑路。

薑晚甚至都不需要多麼算計,稍微做一點劇情便分崩離析。

想到這裡,薑晚垂眸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