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斯微微挺直脊背,“怎麼這麼看我啊?”
不是他的錯覺,奧格斯特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那雙幽藍色的眼瞳深不見底,仿佛要把他吞下去一樣。
奧格斯特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笑著用哄小孩的語氣問道,“布丁好不好吃?”
“……”
畢竟是人家買的,萊茵斯耳尖微紅,“嗯。”
“那就好。”
奧格斯特緩慢地說道。
萊茵斯沒有嘗出鮫人血液的味道,那就好。
他不是故意的,奧格斯特暫時還沒有辦法分泌鮫人的原液,但血液也能幫萊茵斯適應一下即將到來的分化。
隻不過會帶來一點小的副作用而已。
奧格斯特隱隱能感覺到在自己心臟的位置存放了什麼即將要覺醒的東西,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他最近真的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難以抑製地去探索那些士兵的記憶,滿懷惡意地將萊茵斯放在那些肮臟下流的玩法中蹂|躪。
奧格斯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想聽萊茵斯哭,想看他恐懼尖叫的模樣,想把他禁錮在一小方天地間,讓水藍色的眼瞳裡隻能有自己的影子。
人類對待情|欲的放縱和殘忍都是他喜歡的,從深淵底部攀爬到人間的異種最不缺的就是邪惡。
就像是現在,他在萊茵斯的蛋糕裡加入自己的血液,然後靜靜等待小範圍轉變的到來。
等著萊茵斯驚恐無措地跪坐在浴室的鏡子前麵檢查雙|腿,然後求助自己。而他會接著觀察的名義,將萊茵斯放進浴缸裡安撫。
如果可以,他正想在萊茵斯趴在自己懷裡啜泣的時候告訴他真相,然後看他崩潰的模樣。
但另外一方麵,他也在士兵的記憶裡翻找出了吟誦愛情的詩歌。
他居然對著那些相濡以沫生死與共的橋段產生了羨慕。
萊茵斯像是被撓下巴的貓兒一樣微微仰起頭配合自己的小竹馬,“怎麼了?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奧格斯特看著他,他想要的就是這樣。
他想要萊茵斯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愛慕他依靠他,不是因為鮫人的催眠,或者是窮途末路下的妥協。
他想要萊茵斯伸手抱住他,用帶著哭腔的軟音在他耳邊說任何話。
“……大概是因為我終於把你從索克家族拐出來了。”奧格斯特的笑看不出一點陰霾,“難道萊茵斯不高興嗎?”
……
萊茵斯沒想到他是在因為這個欣喜。
後知後覺地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開始脫離索克家族了,心中就像是糖棒戳了一下。
奧格斯特真的一直在為他想,但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
要是換了平時,萊茵斯一定會問奧格斯特想要什麼禮物,自己用存款去買。
但今天稍微有點不一樣。
萊茵斯抱著蛋糕盒,呆呆地仰頭和自家小竹馬對視了兩秒,騰地站起來人臉上親了一下。
親完連看都沒敢看一眼,轉身就跑。
“我先上去了,沒事不用叫我。”
漂亮的金絲雀快速消失在樓梯拐角,隻留下還沒散儘的香甜氣息。
奧格斯特抬手碰了下臉。
……
你看,不能怪我的。
是萊茵斯自己太過大意,是甜美的獵物無知無覺。
而黑暗中的生物隻是憑借本能行事而已。
奧格斯特拿起垃圾,轉身出門。他就像是最普通的青年那樣在傍晚出去丟掉一天的生活垃圾。
不一樣的是,奧格斯特冷冷地盯著門口散落一地的塔羅牌,緊接著走到地下室入口單手輕鬆拉開門板往下望去。
這裡已經沒有活人的氣息了。
但毫無疑問的是,如果巫女沒有及時離開的話,地下室裡會多出一具屍體。
……
奧格斯特鬆開木板,任由它落下去合上。轉身把那些紙牌掃進垃圾袋裡。
——煉金塔的小把戲,和歐珀恩應該師出同源。
隻不過按照他了解的那些,女性到了十六歲就會被驅逐出塔,看樣子這個巫女就是其中一員。
她既然能占卜出萊茵斯的由來,說明在煉金術上沒比歐珀恩差多少。
這樣的角色,在得知了世界的走向之後會做什麼毋庸置疑。
奧格斯特站在晚風中,已經長長的銀發揚起。鮫人似乎是笑了一下,遠處海浪翻湧,失去了光線以後,呈現出墨水一樣的藍黑色。
她會去找歐珀恩尋求幫助。
但那又怎麼樣呢。
結局都是已經注定的了。
煉金師明明已經知道命運的走向還妄圖改變,這在神的眼裡非常可笑。
二樓擁有花園小陽台的房間裡,萊茵斯趴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片刻之後,他有些不自在地側了下身。
雪白細膩的右腿外側,靠近腰臀處,一點點半軟不硬的東西似乎是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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