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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所說的鐵鏈絕不是集市上賣給小婦人栓寵物的那樣,足有成年男子兩指寬的鐵鏈就連摩擦發出的都是令人恐懼的悶響。
萊茵斯勉強遠離兩人,雙腿無力地在地上瑟縮了一下,“我,沒有做違法的事情,為什麼要抓我?”
士兵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沒做躲什麼?”
沒人聽他的解釋,士兵隨手接過鎖鏈,彎腰就要把萊茵斯拽起來。
萊茵斯受驚般地瑟縮了一下。
棉麻質地的襯衫隻遮到了萊茵斯的大腿,隻要有人稍微掀一下,就能看到腿側明顯不合常理的銀色鱗片。
其他細小的,還能用粘上了臟東西解釋,但腿側那麼大的麵積,一旦被發現了……
“房子裡還有其他人?”
突然有人問到,萊茵斯下意識搖頭否定。不管奧格斯特是躲起來還是跑出去了,萊茵斯都不希望他也被抓到。
黑袍研究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厲聲問身後的屬下,“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
蹲在萊茵斯身邊的士兵立刻伸手攥住少年皙白呃腳踝,重重一捏就要往上麵戴鎖鏈。萊茵斯勉力掙紮,腳踝和眼眶都紅成一片。
他太慌了,以至於忽略了明顯異常的一點——
如果是真正的治安官,才不會這麼小心地對待他,他們早就不耐煩地把萊茵斯拖拽出來,說不定還會不安分地在萊茵斯身上來回揉捏。更不會浪費這麼長時間,早就把人帶下去了。
但奧格斯特除了手下輕一些,該做的也都一點沒少。
鐵鏈拖在地上,那種沉悶的聲音代表,如果被帶到身上,萊茵斯甚至連手腳都抬不起來。隻能終日可憐兮兮地被困在原地,發出嗚咽祈求管理者憐憫而已。
旁邊的士兵狠狠一腳踹斷木板,兩下就掰斷了擋事的東西。蹲下身就要去拽萊茵斯的腿。
“彆!”
萊茵斯發出細弱的反抗,“我,我是索克家族的,你們不能……”
“索克家族?”奧格斯特藏在黑袍下的眼瞳微微眯起,臉頰上的透黑色鱗片難耐而愉快地微微張合。
身體上的躁動並不影響鮫人將劇本繼續下去。奧格斯特覺得自己真應該感謝歐珀恩,如果沒有他設置下的那麼多陣法,他現在大概連尾巴都露出來了。
奧格斯特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萊茵斯,“你是索克家族的人?”
不等萊茵斯回答,質問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索克家族繼承人赫伯特·索克偷竊帝國研究院核心研究成果,其父索克伯爵幫忙掩蓋包庇。現在整個索克府邸已經被封,不日就會將報告交到皇帝麵前。
隻看目前的狀況,索克家族是叛國無疑。”
萊茵斯水藍色的眼瞳中被投下一片暗色的身影,仿佛標誌了他連視線都會被麵前的人占據,再也沒有其他可能。
黑袍研究員彎腰,強忍住聲線中的笑意。
“聽見外麵的爆炸聲了嗎?我們得到情報,索克伯爵想派手下將偷盜得來的研究成果偷運出國,這次的爆炸就是為了掩飾行蹤。
周圍的街道早就已經被封鎖,這麼短的時間,想要引爆炸彈同時躲起來,他能選擇的地方也就是周圍這幾棟樓了——”
萊茵斯全身發冷,花瓣一樣的唇微微顫抖。
他不知道奧格斯特是根據這些士兵的記憶胡謅的,他甚至不知道麵前的就是自己溫柔又開朗的小竹馬。
漂亮的金發少年攥著襯衫下擺不知所措,驚懼又惶恐地注視著麵前人。
“我,我不知道……”
黑袍研究員伸出手掐著萊茵斯的下巴,“你的意思是說剛才在撒謊了?妨礙抓捕逃犯,想要被多關幾年嗎?”
後麵有士兵突然笑了起來,“帶回帝都關吧,正好我在那有幾個朋友。”
他停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接上,“到時候大家一起去玩。”
話音一落整個房間的人都哼笑了起來,看著萊茵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道盤子裡的小點心。
甚至有朝這邊走了兩步,像是要立刻動手一樣。
鮫人仗著小銀尾不知道真相,毫不掩飾地欺負萊茵斯。
萊茵斯小臉已經被嚇白了,崩潰般地搖頭。他今天已經受了太多的驚嚇,從傍晚時被奧格斯特發現身體的異狀,怕被外人發現,被抓走囚|禁。現在又被當成罪犯逮捕,即將要被關到監獄裡。
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萊茵斯本來想為自己辯解,出口就已經是模模糊糊的哭腔了。
“彆……不要……我沒有偷運成果……唔不是我,不要抓我好不好……”
奧格斯特蹲在他麵前,近乎貪婪地注視著萊茵斯嗚咽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應該停下來了,畢竟雖然萊茵斯哭得那麼可憐那麼漂亮,讓他隻想要更過分地做完心中所有的妄念。
但畢竟在轉化前期,外麵還有陣法壓著,再這麼下去,萊茵斯得昏過去才算完。
黑袍研究員用食指指腹摩挲著萊茵斯的下頜,“你是被冤枉的?”
萊茵斯不知道他的話題為什麼能轉到這裡,研究員平淡無波的聲音給了他一種錯覺,好像隻要萊茵斯點頭,他就會被放過一樣。
“……是,我從來沒有參與過偷竊機密。”
麵前的男人明顯很高,即使是這個姿勢,萊茵斯也需要仰頭才能和他對視。
有那麼某一瞬間,萊茵斯覺得兜帽下的眼睛有些奇怪,和正常人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同。但光線太暗了,以至於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但他沒有幾乎再仔細觀察了,麵前人徑直俯身靠近,冰冷的觸感直接侵襲入唇。
萊茵斯猛地睜大眼睛,下意識推拒。
為什麼?!
麵前的男人死死卡出萊茵斯下頜的關節,讓他隻能張著唇迎接而不能做出一點抵抗。小銀尾微弱的反抗什麼作用都起不到,他甚至還有閒心用另外一隻手桎梏住萊茵斯的腿。
在轉化的作用下,萊茵斯完全不像旁人那樣還有肌肉和表層的區分,像是極為彈軟的發酵麵團,有種病態的柔弱感。
隻要稍稍用力,兩根手指就能捏出骨骼的形狀,宛如實質的威壓下,萊茵斯甚至有種麵前人要捏斷他腿骨的錯覺。
萊茵斯無聲地哭,恐懼茫然還有沒來由地委屈一齊湧上來。
為什麼樣這樣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難道要在這裡就……
肺部殘留的氧氣急劇消耗,很快小銀尾就軟了下來,隻有骨傳導下一點輕微的水聲能讓他羞恥地微弱掙紮。
不過沒什麼用就是了。
如果萊茵斯能子啊這個時候睜開眼,就會發現整個房間裡的人類呈現出一種詭異又扭曲的姿態。
他們都在看著萊茵斯。
瘋狂地貪婪地盯著萊茵斯露出的每一片皮膚,唇線勾成一個愉悅的弧度,同時無聲但劇烈地喘息,仿佛這樣就能讓操控這一切的鮫人平靜下來一樣。
奧格斯特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控製他們的一言一行,所以他們隻能以最原始的姿態表現主人的心情。
滿意、餮足、想要將伴侶融入骨血的占有欲。
萊茵斯被鬆開的時候腦中一片漿糊,淚眼朦朧地盯著麵前的黑袍研究員微微啜泣。
“你怎麼能這樣……嗚……”
研究員此時正仔細地將口罩重新拉上去,聞言笑了一下。
“啊?不是你說自己是冤枉的嗎?想要洗清嫌疑,不該付出點好處嗎?”
唇齒間還有小銀尾溫柔甜香的氣息,黑袍的遮掩下,奧格斯特的手腕背脊都已經生長出了小片的黑色鱗片。
奧格斯特用陌生人的臉逼近萊茵斯,淺笑著說出惡毒的話,“一年的刑期要五百枚金幣你大概出不起吧?
不過沒關係,可以用你有的來抵。今晚有上百個人在這裡,每人兩次就能洗清所有的罪責,你不該感到高興嗎?”
兩人的距離寂靜,萊茵斯因為哭泣,連呼吸都是濕濕熱熱的,無意識地誘惑著奧格斯特。
讓他更過分地對待自己的伴侶。
小腹和腿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鮫人畢竟是深海中的頂級掠食者,即使是銀尾,皮下也有流暢的輪廓,很容易讓人想象是怎樣一番內斂又漂亮呃模樣。
奧格斯特冰冷的指尖隔著衣服覆蓋在上麵。
“你猜這裡會被灌到多大?裡麵會不會爛掉啊?”
……
“……滾開!”萊茵斯猛地揮手在黑袍研究員臉上扇了一耳光,雙腿掙紮著往旁邊挪去。
他就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幼兔,不得不在獵人手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