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西瑞爾莊園的白薔薇盛放如初,主人得小白鳥很喜歡它們,所以西瑞爾讓它們開得如此嬌豔。

但另外一邊的科博莊園卻並不安寧。

科博夫人大概是意識到女兒想要做什麼了,她尖銳的哭叫聲就仿佛賽琳娜對她用了酷刑一樣。

但很明星,公爵小姐和她的母親並不一樣。

賽琳娜幾乎翻遍了莊園每一個能藏東西的地方,最終,她在地下室和科博夫人曾經的房間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本科博夫人的日記,和曾經用來懲罰希瑞爾的地下室小房間。

【丈夫將我的孩子抱了回來,感謝光明神。】

這本日記破到即使賽琳娜翻動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脆薄的紙張還是會被不小心撕裂。沒有封麵,前麵也缺了不少頁,賽琳娜所能找到的第一篇日記就是這一句話。

賽琳娜隱隱約約能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管家一邊煮牛奶一邊說起的那些事情。

據說在萊茵斯之前,科博夫人的第一個兒子是早產兒。在這個時代,醫學並沒喲那麼發達,至少沒有發達到能夠保證一個早產兒存活的地步。

但後來,科博公爵將那個孩子帶到了聖殿禱告,光明神給予了恩賜。

老管家的絮絮叨叨扔在耳邊,隻是時隔數年,賽琳娜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有一個殘忍的真相。

【……他不是我的孩子!這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傑克說是我多疑,但我的孩子頸側有一顆小痣,在我生下他的時候就看到了。

……他說是我看錯了,我當時連眼睛都睜不開。

這不是我的孩子。】

科博夫人也是貴族出身,字跡清秀漂亮,但這幾頁日記上,因為手抖而滴下來的墨水將明顯僵硬狂亂的筆畫弄得亂七八糟。即使隔了這麼多年,賽琳娜都能從中看出主人當時的憤怒和絕望。

再往後翻,一整頁一整頁的【我的孩子在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扔掉我的孩子?……為什麼……】

也就是說西瑞爾到科博夫人懷裡隻待了一天,就在喂奶時發現了真實身份。

為什麼不在當時拆穿?為什麼不那個時候就去找尼曼?

賽琳娜坐在樓梯上,突然覺得脊背發冷。

她用力掐了一下掌心,強迫自己翻頁,繼續看去。

多年前的真相被她一點點揭開,賽琳娜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心臟已經墮入了冰窟。

【我的兒子死了……甚至沒有進入家族的墓地,被丟在了翡冷翠的某個地方。因為我的丈夫需要繼承他叔叔的遺產,而那個老男人要求他必須擁有自己的合法繼承人。他用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的小雜種換了我的孩子。】

【……我的兒子,隻值兩百萬金幣。】

後麵的日記全都被科博夫人撕掉了。

她那個時候可能已經得了產後抑鬱症,如果沒有刺激,她應該很快就會好。但在得知自己的兒子死亡,自己還必須要接受另外一個冒牌貨代替尼曼的位置以後,她就已經瘋了。

她不再信任代表光明幸福的神明,光明神有太多太多的信徒,根本不會注意到她和她可憐的兒子。將死人從地獄拉回來,隻能求助那裡的主人。

賽琳娜將日記放在一邊,目光呆愣愣地看著麵前。

偌大一個科博家族冷冷清清。

後麵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暗神的祭祀儀式向來少不了活物。科博夫人需要的是一條人命,祭品當然也是人類。

她先是殺死了西瑞爾,但被告知這個孩子不屬於她。

所以,這個瘋狂而又愛子心切的女人承諾,會將自己的下一個孩子交給暗神。

科博夫人其實並不一定明白自己到底付出了什麼,她甚至可能不知道萊茵斯在出生前就已經被某位黑暗中的存在打下了烙印。更不知道神明承諾了什麼。

否則她就不會對西瑞爾那麼差,更不會在萊茵斯十八歲之前瘋狂地尋找尼曼了。

但現在,賽琳娜知道。

並不是因為她比科博夫人更有天賦信仰黑暗,隻是因為在科博夫人日記的末尾有人用黑色墨水筆加了一句話——

【在孩子脫離母體之前,一切權利由母親代理。富尼斯菲·科博於1092年3月17日向我承諾,將她的下一個孩子交給黑暗。

——西瑞爾】

用鹿血勾畫的陣法猝然流轉,神明接受了祂的祭品,並降臨在了西瑞爾身上。祂在等待,等待萊茵斯的到來並會在他的小白鳥十八歲那年,帶他離開。

而那一年,科博夫人會找回自己真正的孩子。

賽琳娜用力閉了閉眼睛,起身走下樓梯,她的腳步虛浮,花瓣一樣鮮豔的唇瓣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美麗。

所以現在該怪誰呢?

怪自己的父親貪心不足,怪自己的母親太過殘忍,怪自己和萊茵斯居然妄想愚弄一位神明?

我真的可以將萊茵斯待會來嗎?

……

也許賽琳娜並不需要太過焦慮,畢竟她的哥哥在西瑞爾麵前沒有一點要示弱的意思。

“我隻是看看。”萊茵斯小聲反駁,“你怎麼能不敲門就進來?”

“小騙子。”

西瑞爾一眼就看出了萊茵斯的謊言,並笑著按了下萊茵斯小小的肚臍。

心虛讓萊茵斯下意識縮了縮,但大概是這兩天西瑞爾將他們兩個之間的時間線往前拉了十年。除了在某些地方,萊茵斯隻覺得對麵的男人還是他的“哥哥”。

在感到彆扭難過的同時,當初被西瑞爾慣出來的小脾氣不知不覺地重新展現在萊茵斯身上。

萊茵斯有些惱怒地轉身,仰頭讓西瑞爾看清他頭上的角尖尖,“可我要變成怪物了——西瑞爾……”

在他認真和西瑞爾分析利弊的時候,這人居然彎腰,用輕輕咬住了魅魔的角尖尖,甚至舔了一下。

就仿佛是有人狎昵地在他的靈魂上戳了一下一樣,萊茵斯忙用手肘抵住西瑞爾,“西瑞爾!癢,你彆鬨。”

聖殿的教條讓他的小白鳥更可愛了。

西瑞爾心滿意足地想道,他縱容地順著萊茵斯的力道向後仰。

然後在萊茵斯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躲開他的手臂側頭吻上他的嘴唇。

他就像是一棵生長在萊茵斯身邊的藤蔓生物,用柔軟卻堅韌帶毒的枝條纏住自己的愛人,溫柔卻強硬。

萊茵斯接受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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