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個樹洞 讖應(1 / 2)

國王長著驢耳朵 七寶酥 12309 字 9個月前

春早從設想過, 自己的初吻會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

輕盈如蟬翼,幾乎不著痕跡,但也跟高濃度的酒漿一般後勁奇大。即使她打小滴酒不沾, 但微醺……也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直到睡前,春早的臉都酡紅著, 一想起男生迎麵直來的勢頭, 心口總會輕微抽搐。

她聽童越聊過自己的初吻。大概是高二的冬天,她與陸景恒走在校園的操場上, 兩個人穿得像兩頭大熊。

行至操場看台的暗處, 男生忽然低頭問她:我可以親你嗎?

而自己家這個……問都沒問,劈頭蓋臉。

春早回憶著,打開手機,不出意外地看到原也的新消息。

男生開門見山:今天語音嗎?

春早雙手托了托臉:不了。

就因為那個突襲的吻, 她現在好害羞, 不堪重負的赧意和甜氣將她圍剿,讓她一時半會無法直麵。

男生回了個“?”過來。

又直白問:是因為我親你嗎, 不開心了?

救命,觀音菩薩王母娘娘——

春早五官皺到一處, 他乾嘛要這樣問出來:不是。我沒有不開心。

隻是……

她覺得自己有點差勁。畢竟那個吻結束後,她做出的反應隻有僵硬地說“再見”,而對方也正經地回了句:“明天見”,然後,就此分彆。

當時的她, 足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沉默間, 微信那頭開始自作主張地為自己定罪,認定他的舉動多少有點孟浪了:抱歉。我應該先征詢你同意的。

春早不知如何是好,又笑又煩惱:真的沒關係!

這個感歎號運用得恰到好處。

原也勉強相信:沒關係就好。

又說:我先去洗個澡, 一會回來。

聊天裡安靜下來。

春早籲一口氣,立刻求助童越。她敲打好半天,終於組織出不那麼讓人麵熱耳燙的問話:越,你那時候初吻是怎麼反應的啊?

兩分鐘後,童越用問號霸屏:??????

童越:你跟原也接吻了???

她化身癲狂嗑藥雞:乾的?濕的?還是乾濕都有?

春早看不太懂她鬼迷日眼的描述,訥兩秒:就碰了一下。

童越語氣瞬間無精打采:切~我還以為怎麼樣了呢。

繼而調侃:今天才11號吧,一周還沒有,您倆進展夠快的啊。

春早局促地摳摳眉毛:你能不能先正經回答問題。

童越這才拉回正題:很簡單啊,陸景恒那小子問完之後,我沒說話就踮腳啵了他一口,他當時直接傻眼好吧。我就狠狠注視他,說:這就是我的回答。姐很酷吧。

春早歎為觀止,若不是隔著屏幕,她怕是要當麵起立海豹鼓掌。

心有戚戚焉,春早今夜也睡得不太安穩,時醒時眠,中途猛一張眼都是怨悔自己的反應不夠得體大方。

睡眠不佳使然,翌日去找原也的路上,她哈欠連天。

男生今天起得比昨天早,也沒整那些假模假式的花活兒,規規矩矩。

一回生二回熟,開門進屋後,他已經等候在鞋架邊。

初吻的餘震延綿至當下。

兩人不自在地對視一眼,原也主動接過她手裡的早餐包;春早則垂下眼睫,拘束換鞋。

考慮到她會過來,原也也提前點了早點。

小圓桌上中西餐品薈萃,兩人邊吃邊聊,好一會,拘窘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一同收拾乾淨桌麵,兩人一前一後進到廚房。

原也躬身將垃圾袋抽繩捆紮好,剛要起身將它拎門口去。

他的短袖衣擺突地被拽住。

他回頭,對上女生微垂的臉:“我昨天……”

原也看她:“嗯?”

春早含糊地解釋:“隻是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才逃跑的。表現不是很好,你不要因為這個胡思亂想。”

原也撲眨兩下眼,耳根微熱:“沒,是我的問題,你才是彆——”他語氣裡微微挾了笑:“你才是彆胡思亂想。”

他單手將春早攬來胸前,唇不自主地靠到她劉海處,狎昵地貼在那裡。

女生的頭發有一股清淡的山茶花香,他深嗅一下,體內又縈起異樣的衝動。

“今天,想不想再試一下?”他問。

女生快速抬眼,盯住他:“什麼?”

原也稍稍偏開眼,靜了靜,才吐出兩個字:“初吻。”

春早張口結舌:“昨天那不是嗎?”

“昨天那個不算,”那怎麼能算初吻,他不滿意:“不夠認真。”

春早臉變得超燙,不忘抒發好學生獨有的求知欲:“那什麼樣的才算認真?”

原也視線下滑幾分,從女生眉梢遊移到她唇珠的為止。

他喉結一動,又快速回到她眼底。

要怎麼準確回答?

男生濃眉堪堪鎖著,似在忍耐,無從抒發。

下一秒,女生遽然踮腳,嘴巴磕碰到他唇上,行雲流水地殺過來,措手不及。

原也愕住,雙目剔亮。

像麵明鏡,映照出春早此生為數不多的壯舉。

春早坦白,她就是在效仿童越,東施效顰。

光是這個動作,都耗去了她全部的能量與勇氣,腦袋頓時暈乎乎的,熱得要爆炸。她把臉埋藏到他胸前:“這樣算嗎?”

為什麼在這種情形下。

他手裡還提著垃圾袋。

原也心率蓬勃,都要突跳出來。

“等我會。”他拉開二人距離,丟掉垃圾袋,在盥洗池裡洗手,又開始翻箱倒櫃。

春早一動不動地看他,不解他在找什麼,又要做什麼。

終於,男生尋出一枚糖果,拆開。

在她反應過來的一瞬,他咯蹦咯蹦嚼碎,徑直走過來,雙手捧握住她的臉,吻下來。

兩人的呼吸不約而同地重起來。

淩亂交織。

當他濕潤的唇含了含她下唇時,柑橘味的甜氣也被渡了進來,春早唔一聲,原也立即退離幾分,手指隱忍地掐在她下頜邊。

他的嗓音沙沙啞啞,近到睫毛快刮到她臉上:“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春早滿臉酡紅地否認:“沒有。”就是……太甜了,太熱了,也太潮潤了。

原來這就是童越說的,濕的。

潮濕的香甜的吻。

“不舒服就告訴我。”他會立刻停止。

而春早根本沒講話的能力了。

因為男生的舌尖試探地抵入了她唇齒間。

兩人鼻息同時停住。

春早徹底腿軟,酥麻感從腦袋直竄到腳板底。

不知何時闔上了眼皮。

果凍,布丁,慕斯……腦子裡錯亂地閃過這些甜品。

春早神思下墜,扒拉著男生衣襟的指節也不自禁擰緊。

原也能感覺到。

可這一會兒,他無法信守片晌前的承諾,再無法暫停。

並不熟練地交流,像第一次玩遊樂園裡的碰碰車,旋轉杯。

磕碰著,暈眩著;生疏但——非常的美妙和美好。似有焰火在黑天後接二連三五光十色地迸裂。

再次察覺到女生的脫力,原也單臂卡住她腋下,將她托抱到台麵上。

隔著薄薄的衣料,冰涼的大理石台麵刺到春早肌膚。

她激靈一下,很快又被麵前的熱源占據。

原也挨過來的身體燙得嚇人。

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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