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拜拜,下次見。”
雲洄之被她關心一句,心裡感慨這些姐姐真會關心人,知冷知熱的。
不知怎地,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句楚若遊曾經說過的話:“你如願了,我沒有。”
意思是當大家都愛姐時,雙方總有一個人妥協。
這句話盤旋在心頭,雲洄之本來想笑的,但是笑不出來,好像有什麼在中間阻礙。
但讓她找出具
體的障礙物,她理不出,因此生出些莫名的煩悶。
她回頭,校門外楚若遊跟任予晗還站在那裡,離得很近。楚若遊手裡拎個紙袋,看樣子像任予晗今晚送的。
可見她們的關係,也沒自己想的那樣生疏。
雲洄之想到剛才那一幕,任予晗跟自己溫聲談笑,楚若遊垂著眼簾站在那兒一言不發,好像對她們的談話內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強迫自己按下心底的不舒服,楚若遊在彆人麵前就是這樣,不代表她真的不在意自己。
等她回來,就把玫瑰送她!
這樣一想又高興起來,隨之腳步輕快。
雲洄之走後,楚若遊才抬眼,眸光裡染了些方才還沒有的不耐。
她聲音淡得發冷:“我得回去看自習了,你路上開慢點。”
“你不想知道她為什麼欠我一頓飯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任予晗說罷有了猜想,笑著說:“肯定她跟你說了吧。”
“我不知道,你們倆是親戚,彼此間約飯很正常。”
楚若遊不大感興趣的樣子。
“我婆婆多管閒事,非要給小雲介紹對象,她問我能不能推,我就幫她推了。”
任予晗對著皺眉的楚若遊道:“她還不到急著相親的年紀。”
涼涼地看她一眼,楚若遊揚眉,不怒反笑:“你想說我到了是吧?”
她鮮活得像年輕時候那會了,任予晗笑起來,抬手想撫她肩,還沒碰到又克製地放了下來。
“我一句也沒說。你在我眼裡,也一直是沒長大的姑娘,還不到催的時候。”
任予晗實話告訴:“不過嘛,你媽媽是有讓我勸你,我跟她說,我不敢。”
楚若遊又笑了一聲,不是感到有趣,是無話可說時的掩飾。
“你媽問我為什麼不敢,說你最聽我的話。我告訴她,那是以前了,現在我可不招你喜歡了。”
任予晗語氣低落下來,儘管臉上還掛著笑,“我在你眼裡也變得俗不可耐,你一句話都不想聽我說。”
“予晗姐,沒有的事情。你的話我依然覺得句句有道理。”她讓自己溫和地回了一個笑容。
很長一段時間裡,任予晗都是為她撥開雲霧的神,告訴她又怎麼走,往哪兒走。
即使任予晗並沒有理會她不能說的情感,甚至故意冷著。但是任予晗也告訴過她,她值得人愛,她應當愛自己。
所以,當任予晗把姿態話語放低時,楚若遊做不到順著她話說。
隻能告訴她沒有,不是,不會的。
因為站在任予晗的角度,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她對一個鄰家妹妹格外照顧了十幾年,現在反倒落得個兩相疏離的地步。
楚若遊無數次疑心,自己這兩三年的表現看似是放下了,其實是放不下。
或許,她不該在任予晗麵前這麼明顯得表達敬而遠之,處處不自然。
她應當徹徹底底地,將這個人就當成一個再普通不過
的朋友,然後悠然地與之相處。
當然,其實還是不太想相處了。
從前對任予晗無條件地好是帶著目的,現在目的沒了,還有什麼必要去勉強自己。
今晚任予晗是突然過來,沒給她拒絕見麵的機會。
加班結束,稍饒了個道過來,給她送彆人婚禮禮盒,她們大學的朋友前幾天結婚,楚若遊人沒法去。
但送東西不過是一個托詞,楚若遊明白。
任予晗見麵就說是放心不下,那天街頭一見,她覺得自己瘦了。
問是不是工作太累,晚飯是不是又沒吃,差點把她拉去吃飯。
任予晗一如既往,還是很關心她,她曾經為這些關心而喜不自勝。
有多少次,任予晗來學校找她,她們一起吃飯,又有多少次,她去任予晗的公司樓下等著任予晗下班。
作為朋友,任予晗沒有虧待她的地方。
彆的,再沒可能了。
她也釋然了。
回到辦公室,楚若遊獨自走神,想到雲洄之捧著的那束紅玫瑰,刺得人眼睛都疼了。
誰送她的花?
今晚站在一起時,楚若遊緊張得心都揪起來,怕任予晗多說,也怕雲洄之亂說。
但最牽動她的,還是雲洄之的玫瑰花。
任予晗說,有很多人追雲洄之,楚若遊比誰都清楚。
曹亞南?
不像,曹亞南不需要讓她自己跑出來拿。
那就是彆人。
她攤開右手掌,左手在上頭輕輕撫摸,像摸到一塊糖。
但糖在嘴裡包久了,開始發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