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洄之欣喜:“真的呀?”
楚若遊點頭:“媽媽要陪,女朋友也要陪。”
雲洄之眼睛彎得不能再彎了,乖巧笑問:“那周五晚上,我們……可以的吧?”
“可以什麼?”楚若遊低頭書寫,故作不知。
雲洄之厚著臉皮:“可以出去住啊,找個離那近的酒店,周六早點起早點出發,逛完你就早回家,好不好呢?”
“雲老師安排得很周到嘛。”
楚若遊抬頭,“準了。”
雲洄之捧著臉,對她“嘻嘻”,心思已經飛到星期五晚上了。
結果她房都訂好了,楚若遊對她說周五晚上有家庭聚餐,聊她哥打算閃婚的事。
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沒讓臉上露出太難看的表情,雲洄之調整著心情,大度地說:“行吧,這是大事,你回去聚餐吧。”
楚若遊溫柔地問:“那你怎麼辦啊?”
她問得雲洄之快要裝不下去了,還能怎麼辦,躲起來一個人默默失落唄。
楚若遊笑出聲,輕輕挑眉道:“我推了,反正我去也沒什麼用,我說我有工作走不開。”
“那你騙我!”
“我沒有,是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讓我去。”
狡猾的壞女人是這樣的,喜歡玩弄人於鼓掌。
雲洄之氣鼓鼓地看她,被哄了一頓以後,開心了,同時也有些憂愁。
人家認識幾個月就有閃婚的權利了,可以隨時把人帶回家見父母,她們呢?
她們互相是越來越近,可什麼時候能真正走進對方更多的生活呢。
或許這想法有些貪心了,多少同性戀人都是以年為單位地談,才有可能互見家長。
她們倆前前後後才幾個月,見不著也正常。
本來這條路就不如異性戀好走嘛,沒必要去比,這樣一想雲洄之重新開心起來。
冬日做.愛跟夏日不是一個感覺。
如果一定要形容,夏日的狂歡是輕盈的爛漫的,像玻璃杯裡的冰塊撞出清脆的聲響,像木架上的藤蔓繞出一道道的生機,像月光一遍遍地灌入湖水,撞出漣漪。
於是交織在一起的身體始終處在莫大的興奮之中,心跳失控,所有理性也失控。
而冬日是清醒地沉醉,多了一些慢條斯理的□□。
蓋著被子,麵對麵接吻,在被子下的雙腿彼此摩擦,掌心探著對方身體的溫度。
在欲.望之外,她們想要尋找
將雪融化的情意,並共同建造一方溫暖的天地。
於是被子裡的溫度越來越高,高到將汗水從皮膚裡引出來,她嫌礙事,將被子掀開了,將從夏日就開始聯係的動作重複起來。
過程中兩個人沒有說太多話,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便默契得很。
偶爾雲洄之開口,也不是真心想與她說話,隻是為了將那把火燒得再旺一些,好讓她因火勢太大而困在裡麵求饒。
結束以後的情話則互不吝嗇,彼此說了得有一籮筐,寶寶、姐姐、乖乖地喊了又喊,雲洄之自然也喊過老婆。
楚若遊羞得眉目含情,卻讓她再喊一遍。
戀愛裡,一切俗的詞彙都有茂盛的生命力,一旦招惹出來,就瘋長開去。
從前楚若遊也知道戀愛很有意思,因為那些年她有所期盼的人,自然想著與其再進一步,將許多親密的事都挽手去做了。
但這念頭一次次地落了空,後來便不再吸引她了。
是雲洄之正是領她談,教她領會其中的樂趣,她才發現她那些年想得的確不錯,隻不過力氣用錯了方向。
隔日吃完早餐,開車前往楚若遊所說的寺廟。
周六早晨人很多,少了清淨,多了人味。
買了香火券,進寺,上了香,兩人往裡走,比對著之前在蒹葭去的寺廟聊起來。
這裡香火更旺,佛像也更威嚴大氣,沒有小動物。
自然,也更容易碰見熟人。
這熟人雲洄之是半點不認識,但空了下耳,隻聽見楚若遊喊人家媽,嚇得她以為這猝不及防就見家長了。
又聽了兩句才知道是喊二媽,她急著閃婚的那堂哥媽媽。
楚若遊雖然有時話不多,但那隻是懶得說。好聽的話她其實很會,委婉又周到地表示昨晚沒去很抱歉,又將那個未來堂嫂誇得好比天仙。
說她之前就見過,也很喜歡,當時就說適合她帥氣有才的堂哥。
二媽聽了不僅一點沒怪她昨晚不去吃飯,還高興地讓她好好陪朋友玩。
雲洄之乖乖巧巧跟對方打了個招呼,自我介紹是楚老師的同事,二媽一聽是老師,看她更順眼幾分。
二媽走後,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拜完菩薩後,雲洄之心神俱寧,沒讓楚若遊再送她,打了個車回家去了。
這邊楚若遊回到家裡,午飯已經做好了,父母都在。
她媽盛著飯笑說:“你這休息日一大早還跟同事去上香了啊?”
楚若遊額邊一跳,淡定問:“二媽跟你說了?”
“她剛才打了個電話給我,順口說到早上去廟裡碰你了。”
她媽好奇:“你去乾什麼?”
楚若遊平靜道:“我同事這學期才來夏城,對這邊寺廟感興趣,今早就載她過去看看。”
楚決明剛才沒聽妻子提,這回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男同事。”
“女同事。”楚若遊打破他的幻想。
辛瑜說:“女同事也難得了,你除了上班,私下跟同事來往都不多,以前是隻跟予晗出去玩的。”
當媽的能感覺出來,自從任予晗戀愛以後,女兒就不像之前那麼熱絡地往跟前湊了。
這是應該的,人家的生活重心調整了,友情就很難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了。
但不好的是若遊這幾年性子悶了許多,彆說去戀愛,朋友都不多交一個。
要麼留校不回,在家多是宅著。
所以今天二嫂跟她說時,她有一點驚訝。
楚決明說風涼話:“現在人家予晗結婚了,沒那功夫閒玩了。”
楚若遊油鹽不進地點頭:“嗯,我有功夫,我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