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彩仿佛嫌晦氣,“嘖”了一聲,“我是說女生,那女生呢,我初中就暗戀很多人了。”
“沒有,哪來那麼多同啊。”
雲洄之感慨了下:“連楚若
遊都沒學生在那方麵喜歡,我更沒有了。”
“你不比她差,你們是兩個賽道。”
章彩歎氣:“這樣看來你們的工作真挺無聊的。”
“被還未成年的學生喜歡,搞得一團糟就有趣了?”
雲洄之都想彈她腦門一下,這都什麼思想。
“你見過你那個小姨夫嗎?”
“見了啊,長得還行吧,就是我姨品味真俗。”她不留情地嘲諷。
“是俗,找了個有腹肌身材賊好的健身教練,多膚淺啊。”
章彩表示遺憾:“我本來覺得她那麼好看,最起碼也得是個雙吧,但看她找男人的品味,我覺得她肯定直。”
雲洄之笑:“那男的還小她幾歲,姐弟戀,挺好磕的。”
“屁。女人三十多歲不結婚我覺得是獨立有思想,一個男的玩到三十多歲還不想結婚,這人肯定不怎麼樣。”
雲洄之邀她坐下,苦口婆心:“你這雙標得也太嚴重了吧,說不定人家也是沒碰到合適的呢。我們年輕人思想要平和要包容,不要天天想著去批判這個,評價那個。要尊重,理解。”
“你真的,當老師當上癮了都。”
章彩伸手去推她一把,“是誰先說人家男朋友俗的。”
“動手,你急了。”雲洄之笑。
聊完散了,回到房間,她明快的心情微微沉了沉。
那天楚若遊哭著吻她,對她說了句在她有限的閱曆中,足夠浪漫動人的情話。
雖然話的背景是楚若遊先讓自己生氣。
但雲洄之那一刻忽然想,也許問題根本沒有那麼糟糕。
她心裡當成勁敵怕的任予晗,擔心的最壞情況,在楚若遊親她的時候,就好像不成立了。
楚若遊的唇冰涼,急切地吻她。
楚若遊的手指也涼,捧著她的臉,好像眼睛裡隻有她。
她那個時候還沒想好,說不出話,就木訥地點了點頭。
等楚若遊離開,她發現自己停車的顯眼位置,以及沒暗下去的天色,忽然發現剛才楚若遊的舉動有多瘋狂。
等她恍惚到了家,一番猶豫之後,她知道還是沒辦法就這麼過去。
她這個人不愛生氣,生氣之前一定自我說服了無數遍,那麼一旦生氣輕易好不起來。
就比如她也不理容敏了。
在蒹葭這幾天她們並沒有聯係。
雲洄之來前發了條消息,說想安靜地待一段時間。
因為她不想楚若遊在繁忙的時候,還絞儘腦汁想著每天給她發什麼,怎麼哄她。
她不喜歡。
楚若遊答應了她,沒再找過她。
在蒹葭的這些天,她心中平靜。
好像在城市裡那些被人無意間傷到的地方,都在這裡緩慢愈合。
她還是早早起床,去吃一碗米線,騎著偷來的車去買杯無敵好喝的奶茶。
然後漫無目的地在鎮子裡逛。
遇見熟人,就停下聊會天,有時還會到彆人家蹭個飯或幫忙做點事情。
她認為她小姨真是聰明,選擇在這種地方安家創業,遠離喧囂。
如果以後有機會,她會來定居。
這天傍晚回來,剛進了前廳,就聽小章喊住她,“有你的信。”
雲洄之沒聽懂:“什麼信?”
小章將一個黃色的信封拿出來:“寄給你的。”
隻掃了一眼,雲洄之就看出字跡屬於楚若遊,是楚若遊寄來的信。
她沒想到,在這個萬事便利的年代,還能收到一封貼了郵票,蓋了戳,寫著郵政編碼的手寫信。
信封正麵寫著她的地址,“蒹葭鎮溪澗客棧雲洄之收。”
還有楚若遊的地址及名字。
背麵,是蒹葭當地的郵戳。
還沒拆開,她就收到了一份浪漫。
小章好奇心不多但還有:“你們果然吵架了,你是把她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嗎?”
“拉黑太幼稚,我們是同事,當然不會。”
“所以吵架了。”
“小摩擦。”
雲洄之在高椅上閒散坐下,試圖跟他傾訴:“但我覺得比較嚴重,非常非常不開心。收到信我可能還是不能放下,怎麼辦?”
小章伸手:“我幫你燒了。”
雲洄之護住:“乾嘛啊,說了是小摩擦!你想看我直接被甩是吧。”
小章冷哼,一副厭世臉:“哪有那麼多高興的事。差不多就行了。”
雲洄之在他身上感到一種自我厭棄的消極,卻覺得他的話蠻有道理。
怎麼能要求生活和感情中全是開心的事情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和打算,真的有義務給她提供她想要的嗎?
所以,那些小摩擦,都是無心之過吧。
她懷揣著沉甸甸的信封回到房間,很寶貴地放在枕邊,卻沒有立即將它拆開。
在走上樓的這一分鐘裡,她下決心不去看信,因為她不想彆人來乾涉她的思緒。
看了以後一定會被影響,說不定能一下子就被哄好,那自然是好事。
可是眼下,她不想。
一個人待著,無人打擾的平靜生活,她想多過幾天。再好的事也可以再推一推。
楚若遊很講信用,說不打擾就不打擾,也沒有發消息提醒她有封信的事情。
倒是容敏,一條又一條的消息。
希望她過年能跟小姨一塊去夏城,生怕她在蒹葭過年。
雲洄之本來想著除夕要回去,她的新家需要一個喜慶熱鬨的年,她也必須跟楚若遊過年。
可在蒹葭待了幾天,這裡的冬天太舒服了,她開始樂不思蜀。
關於夏城的一切,那些羈絆,意義,儀式感,都離她很遙遠。
她想,她其實跟小章一樣消極。
隻不過她在用積極的生活態度表達消極,她想埋頭在世外桃源裡,什麼也不問也不管。
於是楚若遊的電話打到小章那裡。
小章麵無表情,喊住正準備出去閒逛的人,又跟電話裡說:“你自己跟她講。”
雲洄之躲不過去,躲也不像話,隻好接過,“喂?”
思念的聲音來自很遙遠的地方,有人關切地輕聲問:“最近過得好嗎?”
“你想我好還是不好?”
“都想。”
雲洄之笑起來:“還是壞。”
“信看了嗎?”
“沒拆。”
雲洄之聽她不說話了,自知有一點過分,也沒解釋,跟她保證:“回去之前我會看的,我沒扔,放枕邊了。”
“除夕還回來嗎?”
“我不知道。”
“那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
“你遲疑了三秒。”
楚若遊堅定地說:“還好,隻有三秒。洄之,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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