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沒想到宋池會問得這麼直白，也沒想到宋池能這麼快地抓住重點，他正了下臉色，重新打量了宋池一遍。
不過他沒有回答宋池的問題，而是問道：“我先跟你說一下我們公司的薪資待遇，怎麼樣？”
宋池沒有拒絕：“可以。”
“你和剛才進來的那些人都是新人，進公司後會被分配到各個部門從底層做起，所以你們的薪資待遇都是新人的水平。”男人稍作停頓，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在我們公司裡，即便是新人的薪資待遇也是外麵少有的水平。首先，我們會給你提供一個合法的城內居民身份和一處住宿，就在我們公司附近的集體宿舍裡。其次，我們會為你支付每個月的養老金、保險金以及一些其他附加消費，如果你有什麼大病小病，也可以直接去與我們公司有合作的第二醫院進行治療，所有費用均由我們公司承擔。最後，你的薪資是每月5萬打底，節假日和加班都有補貼，每執行一次任務也會根據任務的內容分成，詳細內容需等你入職後才能知道，如果運氣好的話，一個月拿到十幾二十萬的工資都不是問題。”
宋池越聽越覺得荒唐，這個男人像是在跟她畫大餅。
5萬打底的工資，直接在她現有的工資上翻了起碼25倍，還不說其他誘人的福利。
可真有這麼好的事嗎？
宋池不信。
她向來認為天上不會掉餡餅，無論哪個世界的資本都不是做慈善的，既然對方給出了這麼豐厚的條件，估計需要自己付出的東西也不少。
宋池沒有說話，專心等待男人的後文。
男人把該說的話說完，見宋池仍舊沒什麼反應，才不動聲色地將話題扯了回去：“至於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我不能向你保證毫無危險，隻能說看運氣，運氣好的話你能化險為夷、節節攀升，運氣差的話你死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宋池一針見血地總結了男人的話：“也就是說死亡幾率有50%？”
男人聳了聳肩，雙手交握：“可能是0%，也可能是100%。”
“折中下來不就是50%？”宋池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們這份工作的死亡率還真不低。”
她鮮少有這麼情緒外泄的時候，即便之前決定了要殺付翔，她在付翔麵前也是隱忍不發。
這是第一次沒忍住。
她實在煩了這個一直打太極的男人，看著毫無特色，實際精明得很，一套話裡不知道裝了多少個放了奶酪的陷阱，就等著她跳上去。
男人看宋池態度不對，也有些繃不住了，他往後一靠，雙手抱臂，用破罐子破摔的口吻說：“好的壞的我都撂這裡了，決定權在你，再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高風險高收益，多少人把命賣掉都拿不到5萬，現在機會擺在你眼前，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我們公司不強求任何一個人，你自己做決定吧。”
宋池閉唇不語，沒什麼表情地看了男人片刻，然後目光往下，看向辦公桌上的名牌，她說：“王經理，我可以再問兩個問題？”
男人已經有些不耐，但還是應道：“趕緊的，外麵還有人等著。”
“第一個問題。”宋池說，“剛才你說看過我的資料，你們是怎麼拿到我資料的？”
男人微微一愣，又很快理解到了宋池的意思，噗嗤一笑：“這你放心，我們公司一年下來給出的錄用通知單沒有上萬也有幾千，還沒有閒到調查城外的每一個人，之前你家裡進過異種，後來你和你的隊長在執行拾荒任務時被異種襲擊，隻有你僥幸逃脫，這些都是政府記錄在案的資料，公開的，透明的，我們人事部也隻是將那些資料整理下來挑出了你。”
這個解釋很合理。
宋池消化完後，問出第二個問題：“我朋友的奶奶曾被異種襲擊過，落下一身舊疾，城外的醫院治不好她，我可以把她帶到城內的醫院進行治療嗎？”
“可以是可以。”男人連猶豫都沒有，這壓根不是大事，他重點強調，“但前提是你得通過前兩個月的實習期，等你成為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你才有資格攜帶非家屬人員進城，不過治療費需你們自理。”
說完，男人的耐心終於耗儘。
“所以你考慮的結果是什麼？”男人沉著臉說，“如果你還是顧慮諸多，我想我們也不必在這裡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宋池直截了當地回答：“我要入職。”
聞言，男人的臉色緩和些許，他從抽屜裡拿出一隻黑色手環遞給宋池：“這是你的手環，已經連了網的，今天你就回去收拾，明天同一時間來這裡報道，我們公司對員工最基本的要求是必須住在城裡，如果你不想住我們公司的集體宿舍，那你等會兒出去就可以物色一下房子了。”
宋池問：“在外麵租房有補貼嗎？”
“有，一個月2000新幣。”男人說，“但在附近租房一個月至少要10000新幣，而且是合租。”
“……”宋池毫不猶豫，“我住集體宿舍。”
男人終於露出笑容：“永輝時代集團歡迎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