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公館(四) 召喚管家(1 / 2)

楊旭文房間的門半開著,紅色藤蔓格外茂盛,卻並沒貼在門上,而是在欄杆和房簷之間織成一張網,顯出門前那一小片的空地。

……還有掉在地上的外套和長褲。

等幾人循著聲音、小心翼翼地避開花苞來到楊旭文房間門前時,便看見了這樣的畫麵。

大家:“……”

門打開了很正常,人遇見危險也很正常,但衣服被扯下來丟掉正常嗎?

誰乾的?藤蔓乾的?詭異操控藤蔓乾的?

——不能細想啊!

房間裡還亮著燈,想到之前的叫聲屬於男人,薑召秋打頭陣,先探頭進去瞄了一眼。

披著毛毯的女伴背靠床頭櫃,和她對視,驚恐地瞪大眼睛。

“你沒事吧?”薑召秋示意身後的幾個男性都彆進來,快步過去,看見對方額頭的血跡,又看到地上的煙灰缸,表情微微一變,關切地問道。

女伴搖了搖頭,她死死地咬著唇,麵色慘白,看上去受驚極大,以致於話都說不出來。

薑召秋安撫她換上衣服,同時也將目光放在床上那攤綠色粘稠物。

看有點惡心,甚至湊近了看後,能看到類似於昆蟲肢體的小碎片。

她擰起眉,纏上整間公館的血色藤蔓與長著的花苞,如果有蟲子,那麼確實符合一般規律。

但這麼一大灘……不會是變異的蟲子吧?

窸窸窣窣的動靜從前方的窗戶傳來,薑召秋抬起頭,看見從窗簾後爬出的好幾隻綠色蚜蟲,瞳孔地震。

好大!

真的變異了!

“啊——!”

在幾隻綠色蚜蟲朝著她撲過來時,她身後的女伴尖叫起來,薑召秋連忙摟住她,往房門口躲去。

鄭豐留在後麵,聽見聲音剛要焦急地探頭,就看見最前麵的阮和生一個箭步上去,與薑召秋兩人擦肩而過的同時,拿起了衣帽架。

實木雕花的衣帽架像一棵小樹,被年輕人揮舞得謔謔生風,那些拳頭大的蚜蟲全部或是被刺穿,又或者是被打出去,瞬息間沒了活力。

滴滴嗒嗒的粘液從它們身上滴落,因其模樣更為怪誕。

莊錚全程表情空白,目光跟著實木衣帽架放回地上,忽然腿軟了。

好、好大的蟲子!

本來長著莖乾上密密麻麻的蚜蟲就夠可怕了,變大之後簡直讓人動都不敢動了——

在他快站不住的時候,後衣領好像被人提了一把,迫使他扶著門框站穩了。

但當他回頭時,身後並沒有人:伊戚靠著另一邊,鄭豐都快擠進去了。

錯覺嗎?他半是迷惑半是擔憂地轉回去,緊張地看著阮和生,又去看被薑召秋護著的女伴。

溫苑在他身後有些新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阮和生與特殊事件管理局的兩個人,都看不到她;她自知是力量不夠,但剛才去拉莊錚時,竟然能碰到。

她看一眼伊戚,有心想問,但見他完全沒看這邊,還是忍住了。

屋內此時也平靜下來。

“楊旭文失蹤了,搞不好其他房間的人都遇見了一樣的事。”鄭豐說,“互相拜訪的難不成是蟲子嗎?”

“那真是太可怕了。”阮和生歎息,真情實感地擔憂道,“希望他們不要在害怕中出門。”

其他人都忍不住來回看了看他和衣帽架,以及蚜蟲的殘骸,覺得他確實有資格這麼說。

和其他人在一起時,伊戚總是懶得說話,顯露的冷淡與那張臉配在一起,讓他在光下像極了顏色鮮豔的泥塑木雕。

他站在門口,無聊地接話道:“如果出門的話還好一點,至少不用重複麻煩的步驟了。”

其他人默默地看他:……公職人員還在這裡,這樣毫不掩飾的惡劣發言真的好嗎?

“稍微耐心點吧。”阮和生天真地笑了,似乎覺得這隻是一個玩笑般的抱怨,“無視過程,隻奔著結果去可不算好習慣。”

“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伊戚聳了聳肩,黑眼睛掃視屋內,笑意濃鬱,“那麼,也該出發了吧?”

“當然。”鄭豐點頭。

據阮和生所說,伊戚和他都是掌握一定能力的人。

但現在沒有驗證,他和薑召秋依然認為他們是需要保護的對象。

隻是口頭上的話算什麼呢?

至少現在的這三人都配合極了,而不是在驚恐和憤怒中無法接受現實,給他們的工作添麻煩。

女伴受驚不肯開口,但當他們要走食物,還是腳步堅定地跟了上來,並給了薑召秋一張磁卡。

磁卡是白色的,在光下有著金色的紋路,與公館的房卡不同,看上去用處頗大。

“這是楊旭文的?”薑召秋作為唯一的女性,擔起了和她對話的工作,“你知道這是用在哪裡的嗎?”

女伴點了點頭,又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之後去問那兩個住客應該能有答案吧。”豎著耳朵的阮和生插話,“既然是商業夥伴,都在公館裡了,肯定知道一點消息的!”

“……也行。”薑召秋無奈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