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育詭學院(五) 事故真相/禁忌友好往……(2 / 2)

他腳下一蹬台階,身體後仰,在空中彎成一道弧線,團身後伸展,穩穩落在樓梯轉角的平台上。

一個漂亮的後空翻!

而大手也忽地消散無蹤。

“喔~”在後麵跟上來的伊戚恰好看見全程,吹了個口哨。

而女老師被不存在的手拽住頭發,往台階下一推,她尖叫一聲後,摔倒在樓梯上,滾了下去,在悶響聲中沒了動靜。

兩名女生哭了起來,或許是另一個人打了她們,臉頰浮現紅印時畏懼地止住哭聲,卻又被按到地上,像是被人用腳踢打,痛苦地蜷縮起來,抱住了腦袋。

在看見那隻大手時,杜茗就反應很快地把手機捂到懷裡,不讓這絕非特效的怪誕一幕被直播出去。

聽著慘叫,看著不動彈的女老師,三人冷汗都流下來了,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憤怒:這踏馬的是踩踏事故?!

當年參與到這件事、並在之後編造謊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進去吃牢飯或挨槍子!

看著女老師滾到自己腳前,無聲無息,阮和生擦了把臉頰,難得煩躁起來。

這是已經結束的過去,鮮活的生命消失在夜晚,沒人知道她們的真正死因,罪魁禍首逍遙法外,讓她們在數年後懷揣著怨恨重回人間。

“伊戚。”他喊朋友的名字,將手機遞給他,“你來說一下情況——能分析出來,對吧?”

“當然。”黑衣青年微笑著接過手機,熟練地滑開密碼,開始給莊錚打字,“我似乎誤會了你的耐心。”

年輕人嘖了一聲,情緒並不是對著朋友,道:“你在誇我?”

作為「阮和生」,二十年的教育使他擁有樸素的道德觀念,這種情況下,他再如何沒心沒肺,也做不到繼續玩遊戲。

杜茗三人不知道他們該不該說話,氣氛突然變得奇怪起來了……阮和生是生氣了嗎?

“隻是驚訝而已。”伊戚拋起手機又接住,“要我幫忙嗎?”

“不了,看好他們就行。”阮和生拒絕道。

灰霧自他腳下傾瀉而出,如潮水一般毫無聲息地蔓延、攀爬,如同活著的霧海,有細碎的、抓撓般的聲響隱在其中。

在微弱的亮光下,甚至能看見裡麵有簇密的葉影爬過。

三人倒吸一口冷氣,戰戰兢兢不敢動。

絕對不是乾冰——新世界的大門正式在他們麵前打開了。在有鬼之後,還有了超能力。

伴隨著霧海的擴張,女學生和女老師都消失了,就連被強行帶上來寸頭和在二樓儘頭的宿管阿姨,也如同一開始就不存在。

樓下正觀望著的小平目睹了在幾息間遍布大樓的霧氣,臉色一變,再也沒有之前的輕蔑和淡定。

那五個人之中,竟然有人是覺醒者嗎?

他焦急地摸出手機,撥打同事的電話:

“嘟嘟嘟嘟……”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他迫不及待地開口:“——”

“嗚——”

一聲被激怒的、野獸的嚎叫響徹夜空。

仿若一道重錘砸中腦勺,小平身體一晃,周身泛起的淡淡紅光擋住了如針刺般攻擊腦海的音波,但他依然感到不適,耳朵嗡嗡作響,手機那端同伴震驚的聲音也聽不分明。

“瑪德!”他罵罵咧咧地往後退,打開了手機對著三層樓錄像,“計劃有變,饞犬被激怒了,踏馬的混進來了覺醒者!”

“我得跑了!”

小平害怕的並不是“能夠展開這種範圍的霧氣”的覺醒者,而是被激怒後急需進食、或許不會顧及合作夥伴的饞犬——那家夥可沒多少腦子!

他臉色青青紅紅,看見食堂中央,混在霧氣中咆哮著衝出來的腐肉枯獸後,變成驚恐。

艸!

他一溜煙跑的更遠了。

黑紅的腐肉附在骨架上,淩亂的皮毛布滿汙漬,白骨間隙有膿液滴落,隨著奔跑四濺,獠牙如鋼刀般尖銳——比起詭異,更像是實驗室出來的怪物。

被入侵領地的憤怒讓饞犬忽視了小平,而灰色的霧氣如影隨形,對它死纏爛打又讓它更加激動,不住的吼叫。

半是畏懼半是興奮,小平緊緊地盯著那邊,忽然瞳孔放大:除了灰霧,竟然還有藤蔓?

血色的藤蔓在灰霧中扭曲,爬上饞犬的身體,在它的掙紮中纏繞收緊,瘋狂又歡欣的意味僅僅隻是看著都格外清晰。

小平:“……”

這個覺醒者,不會是變態吧?

但所謂的夜幕越發猩紅,他一邊錄像一邊跑得更快,生怕自己在饞犬徹底爆發後被關在詭域裡。

要知道,要向錢老板複仇的詭異以為和它交易的是饞犬,實際上,這沒腦子的野獸背後還有主人。

無法到達的那個存在令麾下侍從提前探路,它的力量才是饞犬能展開詭域、還能聯係外界的主要來源!

要是驚動了那個存在,即便隻是片刻,在場的人都會死!

雖然十分篤定,但小平心痛的滴血。

本來以為是很簡單的一次“獻祭”,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變態覺醒者,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遙遠的猩紅世界中,有一處異常翠綠、生機濃鬱到令人本能驚恐的重山複嶺,遠遠望去,像是活著的盤曲巨蛇。

“咦?”在其中的某個地方,有個聲音輕輕地說,“借來的小家夥竟然出事了?”

一道低低的獸吼回應了它,如同訴說什麼,含糊不清的破碎話語傳出。

最開始說話的聲音變得好奇,又若有所思:“那樣的世界,竟然有不止一個的厲害人類嗎?”

“算了,我之後讓分身去看看。”它含著笑意道,“幫你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