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紙神古村(八) 對待敵人要毫不留情……(1 / 2)

夜色下, 身體狀態處於異變為紙紮人過程中的村民們的狂熱令人毛骨悚然,而唯一正常的村長,隻是揮了揮手中的菜刀, 便讓他們平靜下來。

“對, 我們必須找到新娘。”他聲音低沉地道, “白天來的那四個人, 是專門來破壞儀式的!而其中一個人和新娘——”

凶厲的眼神向兩人所在的地方掃去, 男人揚臂一指, 擲地有聲。

“就在那裡!”

村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即使是靜止不動的樹叢也不影響他們相信村長, 露出如狼似虎的猙獰神色, 並毫不猶豫地向著那裡圍去。

徐笑英和阮和生對視一眼,確認彼此達成了共識。

徐笑英低聲而快速地詢問:“跑去哪?”

阮和生伸手去拿她抱著的鐵鍬:“交給我吧!”

“???”徐笑英猝不及防地看著他奪過鐵鍬,像沒了韁的野馬衝向村民們。

她自覺自己在麵對困難時算主動性強的那一類人, 而現在, 她看著野馬的背影, 隻覺得對方所具備的自保意識, 令人歎服——

不管是人還是非人,隻要有威脅、表露惡意, 都會被視為敵人, 即使彼此差異懸殊。

當然,她並不是輕視阮和生的能力。

對方解決穿著喜服的紙紮人表露出的能力毫無疑問是大佬,但幾十個異變的村民逼近, 確實在視覺上極富衝擊力和能力上的不確定性。

不過現在——

在視覺上富有衝擊性的, 變成了拿著鐵鍬旋轉跳躍的阮和生,和被打飛出去、閉著眼360度托馬斯回旋的紙紮村民們。

大概就像農民看挖掘機在田地裡轟轟烈烈揮灑尾氣翻耕,作為目擊者, 徐笑英目瞪口呆,下意識地舉起手想要鼓掌。

好美妙、好精彩的一幕!

另一個目擊者村長氣急敗壞,但從村民們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他也清楚地知道,鐵鍬對這個外地人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武器,就是拿個馬桶搋子對方都能把所有人丟進茅坑。

還有一些村民落在後麵,並且有畏縮之意,村長急得直冒汗,眼角掃過農家樂小樓四層忽然亮起的燈光和其後的人影,急中生智大喊道:

“聽我的!去找其他的外地人!用他們交換新娘!”

徐笑英想鼓掌的兩隻手交疊,捂住了嘴,把翻湧的臟話堵在喉嚨邊。

狡猾的犯罪分子!

但阮和生一路橫衝直撞,聽到村長的話卻一點遲疑都沒有,腳下踩過蔡老太太的孫子之一,蹬地高躍,在眨眼間就將鐵鍬對準村長的腦門一鏟子劈下!

鐵鍬的尖銳一麵閃著寒光,毫無疑問能劈開血肉,村長麵露驚恐,這個勞作日久、卻也不掩老態的精壯男人,下一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扭身閃躲,往邊上猛地一滾,躲開了鐵鍬的劈砍。

“嚓!”

金屬與石塊摩擦的聲音令人牙酸,落空的鐵鍬鍬麵三分之二都埋入土中,足以想見其砸下時力道之大。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達到一定距離後才停下的村長看見這一幕,心有餘悸地下意識摸摸腦門,惱怒不已。

他在竹村裡深受敬仰,從未陷於這種狼狽的情景,區區一個外地人,怎麼敢對他下狠手!

“嘖。”見他躲過,外地來的年輕人咂舌,可惜的神色幾乎毫不掩飾,挑釁意味十足,“你是泥鰍嗎?”

村長一頓,心頭火起,惱怒中夾雜著殺意的火焰越燒越烈,從胸膛內部燒紅了他的臉和眼睛。

“婊.子養的賤.狗!”臟話脫口而出,他從地上爬起來,嗬斥村民們,“快去!”

深陷土中的鐵鍬被阮和生輕而易舉地拔出,牽扯到撫養者的臟話過於大眾,但其中的侮辱意味無法不令他惱火。

在徐笑英驚悚的目光下,灰眼睛的年輕人不再將尖銳的橫端對準村長,但揮出去的那一下卻比之前更快、更穩地打在了村長腰部,使其橫飛出去,在地上滾了比之前躲避時的更多圈。

菜刀“當啷”一下脫手而出,想要去往農家樂小樓的村民們驚得呆住了,看阮和生的眼神就像在看比他們的模樣更可怕的怪物。

蔡老太太是最害怕的那個,她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確實能做到這麼狠,心驚膽戰地承擔了村長的工作:“其他人!把其他人控製住,他不敢對我們做什麼!”

這麼喊著,她連被打倒的孫子都顧不上,一馬當先地用紙紮人化的身體朝小樓跑去。

村民們反應過來,移動的速度更快了,混亂也由此產生,有的村民倒在地上被踩了好幾腳,有的村民發生衝突,互相拖後腿……充滿了愚昧且惡毒的氣氛。

阮和生沒有追上去,他都沒看那邊幾眼,自顧自地繼續追著村長打。

村長一個壯年男人,在地上翻滾的像一個足球,時不時發出一聲悶哼。

徐笑英連忙走出樹叢,小跑過去勸說:“好了好了,大哥,彆打死人了,吃虧的是你自己啊!”

“而且還有好多事都不清楚,問完再打!”她補充道。

趴在地上,鼻青臉腫渾身都疼的村長咬牙切齒:我謝謝你啊!

阮和生踩著他的後腰,麵上並無憤怒的冷冽神情,陽光地笑道:“放心,在這種地方,就算死了,也可以說是被詭異吃掉了!”

很難不懷疑他是認真這樣覺得的,徐笑英默了默,道:“確實……不過你說出來,就是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