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沒有用。何況如果真是皮響雲派來的人,他大概會再把人給揍一頓。
方銘麵無表情地想,走近門口。
“新年快樂!”
剛一開門,方銘就聽見這麼一句,隨後手裡被塞來重物,沉甸甸的,是飲料和吃食。
秦灝將東西給他後,十分自然走了進來。
因對方太過理所當然,方銘一時忘了阻止。
對方進屋後又停住,朝門外道:“進來啊,傻愣著做什麼。”
還有人?
方銘再次望向屋外。
後邊跟著的張洋洋,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
而在張洋洋身後,則跟著薛爍。
“不好意思,”薛爍同樣抱歉,“秦灝非要帶我們過來。”
“老子可沒綁你們。”
秦灝跟回到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坐去沙發,“有水嗎。外邊好冷,想喝點兒熱的。”
方銘:“……”
方銘:“你們有什麼事。”
“跨年夜,一個人待家裡怪冷清的,”秦灝翹著腿,“過來聚聚。你們兩個自己待著也挺無聊吧?”
張洋洋在一旁,拉過方銘竊竊私語:“不好意思啊,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
“秦灝說要找個地方聚會,沒想到是你家裡,”薛爍臉上帶著無奈的笑,“你方便嗎。”
方銘歎氣,沒有回應這句,走去廚房拿水壺。
而這一舉動,在秦灝看來就是同意了。他拍拍手,示意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張洋洋與全楚悠不熟,還是有些生怯的,跳著挨去秦灝旁邊。
薛爍歎息一聲:“楚悠,打擾了。”
這個夜晚,大概是方銘家裡最吵鬨的時候。
平時隻有他和全楚悠在,而他又不喜說話。如今一下子多出三人,像是將整個菜市場都搬進來了。
秦灝他們是來他家打麻將的,三缺一。
方銘沒想到還能在這年代看見這個,無言許久。
“我不會。”他道。
畢竟當時他才高中,爸媽不會讓他接觸這些。
“我教你。”
秦灝招招手,示意方銘坐下。
方銘看了全楚悠一眼,還是坐了過去。
不過秦灝實在不擅長說明,講得顛三倒四。見方銘沒聽懂,不耐煩了,隻說玩幾局就會了。
方銘被趕鴨子上架,輸了好幾局,差點兒把薪水都給輸進去。乾脆放棄,把位子讓給了全楚悠。
全楚悠也是個小白,秦灝挑眉:“放心,不會讓你輸更慘了。”
全楚悠隻是微笑,沒有說話。
然而輪過幾局後,秦灝就感到哪裡不對勁了。表情從鎮定到上頭、再到最後瞠目結舌。當口袋裡的子兒都輸光後,抱頭開始懷疑人生。
薛爍和張洋洋同樣也輸了一些,但他們損失不大。倒是全楚悠,有好幾次有胡牌的機會,卻放過去了,像是在刻意針對秦灝。
“還來嗎。”全楚悠問。
那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一句問話,但另三人聽了,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張洋洋連連搖頭:“不來了不來了。”
薛爍:“咱們乾點兒彆的吧。”
收拾的時候,方銘低聲問全楚悠:“你什麼時候會的。”
全楚悠:“剛才。”
方銘一愣。
所以全楚悠是看他們打了幾遍,就直接上手了?
後來,秦灝嘴裡一直念念有詞,似乎還在不甘心剛才的牌局。
全楚悠與薛爍相對而言熟悉,偶爾搭上幾句,聊聊還在軍部的生活。
張洋洋則在跟方銘講最近巡邏隊發生的事。
客廳窗簾浮動,露出隱於其後的幾個簡筆畫。方銘抬頭瞧見,一時有些恍惚,隻覺此刻的景象好像與從前重疊。
久違的跨年夜,依然很熱鬨。
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幾人都熬不住了。
薛爍和張洋洋拖走想要留宿的秦灝:“今晚打擾了,你們好好休息。”
房門合上。
方才為止吵鬨的客廳一下子變得冷清。方銘也確實有些困倦,捏了捏鼻梁。
回過頭,見全楚悠正望著他。他走近過去:“咱們也休息吧。”
全楚悠一言不發,抓過他的手。
方銘:?
“年後,”全楚悠道,“我們就離開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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