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要往裡再檢查一翻。
剛屈膝往裡走,腳尖就踢到一樣東西。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本來放置在外側大木箱上的一個錦盒。
錦盒裡裝的是半塊玉佩,是作為這次交易的對接暗號的。
他們和大主顧交易從來都是隻認玉佩不認人的。
隻有兩塊玉佩能嚴絲合縫地接上,才能順利交易。
柱子撿起錦盒,打開檢查了一翻玉佩有沒有摔壞。
“還好盒子裡麵墊了綢緞,不然摔壞了老大不打死我才怪。”
柱子小心地將玉佩又裹進綢緞,輕輕地關上錦盒。
他將錦盒放回原位,伸出頭去向虎子大聲彙報。
“沒啥事兒,老爺,就是馬車把盒子顛掉了!”
“東西沒摔壞吧?”
“沒呢!檢查過了,好好的!”
兩人像對山歌一般地交流完,又揮動馬鞭繼續趕路。
橫躺著彎曲著雙腿,藏在木箱後麵的蘇鳶這才鬆開捂住口鼻的手。
【太嚇人了!這小姑娘反應是真的快,還好她順手將盒子放在馬車入口,不然被逮到說不定就得挨一頓毒打。】
貼在木箱上一直關注著外邊兒動靜的何湫湫長舒一口氣。
差點被發現的蘇鳶不敢再冒險,隻能躺回狹窄的暗格中。
馬車搖搖晃晃不知走了多遠,終於再次慢慢停了下來。
本以為是到了目的地的何湫湫和蘇鳶,在箱子再次被搬動後聽見水聲時才發現,他們似乎換交通工具了。
另一邊,從人販子出巷子後就分頭遠遠跟在他們後麵或作普通路人、或作遊俠打扮的捕頭終於彙聚在一條線路上。
“這個方向是運河呀!不好!他們想換水路,快去通知大爺。”
六個捕頭又兵分兩路,四個人去找船家租借船隻,兩人快馬加鞭往回走去通知後方領隊的無情。
何湫湫等人被搬上船後,一群孩子總算被人從箱子木桶中撈了出來。
此時的藥效早已過了,一群小孩被撈出來後都是一身濕漉漉的汗。
蘇鳶和孩子們全被扔進了最下層的船艙,隻有藏身在箱子藥材堆裡的何湫湫留在外麵。
“貨物”已轉移,木箱自然也是沒再合上加鎖。
等房間腳步聲退去,重新清淨下來時,一隻圓滾滾的小白團子從曬枯的藥草中鑽了出來。
它鑽出來後先是甩了甩頭,再抖抖翅膀甩掉身上的草藥渣子。
隨後便飛出了房間。
大船沿著江流一路向下,一路往禾城的方向駛去。
大船行駛平穩,水路上又暢通無阻不容易被攔截,隻要上了船那麼他們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如果說人販子們在馬車運送時還提著心一路警惕,那麼到了船上那可算是徹底放鬆下來了。
在人販子們坐著大船大口吃肉喝酒享樂時,六扇門的捕頭卻在因為一次性拿不出那麼多租船的錢而焦頭爛額。
沒錯,黑心的船家見他們著急趕路坐地起價了。
好在他們遇到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好心地提出免費帶他們一程。
“實在是多謝這位少俠了,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一身勁裝短打的捕頭抱拳感激道。
“不知幾位是有何急事?是否需要在下的幫忙?”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是在下的妹子被一男子騙去私奔了,某和幾個兄弟正要把她追回來呢!”
勁裝男子一臉羞愧地衝好心的公子說道。
他們自然不會透露自己是六扇門的人,是來追蹤犯人的。
萬一這公子是個大嘴巴把消息說漏了呢?糟糕一點,萬一這公子和人販子是一夥的呢?
可惜這捕頭的演技不太到位,話語中也有漏洞。
白衣公子意味不明的笑笑便揭過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