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好可怕啊。
小太子一臉怕怕。劉徹很是滿意:“知道怕以後聽話,少跟這些人學。”
“父皇的親戚嗎?”小太子一臉好奇。
春望等宦官齊齊破功笑出聲。
劉徹頭暈,兒子氣的。
小太子抱住老父親:“逗父皇玩呢。”
劉徹怕打重了傷著兒子,打輕了小孩當他撓癢癢,猶豫片刻決定使勁朝他臉上擰一下:“小混蛋!”
小太子捂住臉想哭:“痛……”
“自找的。”劉徹不經意瞥到絹帛,“回去吧。父皇這裡還有事。”
小太子好奇:“父皇要怎麼做呢?”
父皇犯愁,說明不想饒恕小叔。否則他把絹帛燒了就行了。
“常山國除。朕會給他子女妻妾留夠生活的錢物,隨便他們定居何處。”
常山王在封地乾了那麼多喪儘天良的事,王妃定然不敢帶著孩子留在封國。除非她傻了。小太子心想。
常山王王妃不傻,可她是常山國人,故土難離,她也不想離。她從來沒有想過皇帝舍得處死他最小的弟弟,常山王口中最疼愛他的太後也見死不救。常山王王妃恨長安,藩王中無法無天的又不止常山王一人。陛下不查他們,獨獨查常山王,還不是因為常山王對他派來的人不設防。
皇帝那麼有雄才武略為何不敢查旁人。
常山王妃自然不敢跟天子派來的使臣明說。但她帶著孩子回到母家後沒有一日不罵劉徹。
劉徹對此一無所知。
縱然知道想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詛咒有用的話,他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說來也好笑,劉徹知道詛咒沒用,可真碰上巫蠱他又很忌諱。
言歸正傳,常山國事了,小太子在博望苑育的棉花苗也長出來了。就在小太子決定種下去的前一天,東越人到長安,拉來六車棉樹。
這一日公孫敬聲和昭平君都在太學出不來,小太子叫張順子送到秦嶺,令二人的奴仆先把樹種下去。
翌日休沐,張順子叫二人去博望苑。
昭平君看著小太子小小的棉花苗,又想想他的棉花樹:“同是棉花怎麼差那麼多啊。”
這事張順子知道,他去接棉花樹的時候東越人提醒過他,南方炎熱,他們的棉花樹一次種下去幾l年不用管。長安寒冷,十月左右就能把棉樹凍得死死的,他們恐怕得年年種。東越人特意說這點,是怕回頭棉樹死了,大將軍長子以為他們騙了他。
昭平君:“這點我知道。南越人跟我們說過。我是納悶同時棉花怎麼差這麼多?”
小太子坐在地上玩泥巴:“去年見過我的棉花樹?”
昭平君反問:“怎麼了?”
“我的棉花隻能長你和敬聲表兄那麼高。你們種的最矮也可長一丈高。”小太子用沾滿泥土的小手比劃一下,“可以長那麼高的棉花樹樹苗肯定比我的棉花苗大啊。”
昭平君點頭:“有道理。”
公孫敬聲想起來了:“我記得南越人跟我們說過,高的可長到一丈五。這麼說來回頭還得踩著梯子摘棉花?我還得準備梯子啊。”
小太子點頭:“東越人說他們那裡暖和,棉花可以開半年。我們種的隻能從五月開到八月。興許從六月初開到七月底。結出的棉桃也不一樣。你們的沒有我的好。”
“你說過,品種不同。”公孫敬聲感慨,“同一片天下竟然有兩種棉。”
小太子:“南越人和東越人跟我們長得也不一樣啊。我們又跟匈奴人不一樣。有啥奇怪的?”扔下手裡的泥碗,砰地一聲,離他最近的幾l人嚇一跳。
小太子樂得哈哈大笑。
公孫敬聲無語又想跟著笑:“怎麼越大越調皮?”
“越大越懂事嗎?”小太子反問。
公孫敬聲:“不是嗎?我和昭平兄就是。”
昭平君又驚又喜:“敬聲老弟,你終於認我為兄了?”
公孫敬聲白了他一眼。
昭平君納悶:“我又說錯話了?”
韓子仁好心提醒,他在街上遇到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以示尊重也會稱對方為“兄”。
昭平君很失望,禁不住嘀咕:“我是不如冠軍侯,但也沒有那麼糟糕吧。我比常山王舅舅好多了。”
公孫敬聲又想送他一記白眼:“你家親戚當中那麼多好的你不比,跟常山王比?”
真有出息啊。
小太子禁不住無聲地笑了。
公孫敬聲:“看見沒?太子表弟都笑話你。”
“敬聲誤會啦。”小太子重新和泥做碗,“昭平表兄也想跟彆人比。可是他能比的隻有曹家表兄啊。曹家表兄體弱多病,跟他比反倒顯得欺負人。”
公孫敬聲聽糊塗了:“為何隻能跟平陽侯比?”
昭平君也想知道,他下意識想其他親戚,想著想著,神色複雜極了。
公孫敬聲見狀越發糊塗:“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韓子仁也想問,陳家那麼多親戚,親戚?韓子仁仔細一想明白過來:“公孫公子,陳家有哪些親戚,你不妨說說。”
“考我呢?”既然說陳家親戚,那就不能算皇後的親戚。公孫敬聲先說昭平君的姨母舅舅,接著說他姑母叔伯兄弟。說一遍,公孫敬聲終於發現,不跟曹襄和小太子比,昭平君跟誰比都不差。
公孫敬聲震驚。
昭平君也驚著了:“我家親戚這麼糟心?”
公孫敬聲心說不糟心你姑母會被廢?